其實應該給司夜宴直接匯報的。
但是孟海很清楚。
如果現在他不識趣打擾司夜宴跟林清歡。
那也許就沒命在了。
霍景御經過了這車禍的事情，如今也沒心思休息。
索性點點頭。
“走吧，咱們出去聊。”
……
莊園的一個角落的房間內，燈被打開。
這是司夜宴特制的房間。
在這里面說話，可以保證絕對的安全。
\"霍少，這是三天內黑進江氏云端的所有數據。\"
孟海將平板電腦推到桌心，全息投影在空氣中展開密密麻麻的數據流，\"
我們追蹤到冰泉島的資金流向時，發現江妄的私人賬戶有異常波動，但不是匯入，是轉出。\"
霍景御瞇瞇眼。
這個情況倒是有些意外。
“繼續說。”
\"江妄在三個月前向一個匿名賬戶轉賬三千萬，對方賬戶的開戶行在公海。\"
孟海調出資金流向圖，紅色箭頭在地圖上劃出詭異的弧線。
\"但我們逆向追蹤時，發現這個賬戶同時向東南亞七個人體實驗室注資，其中三個正在進行神經毒素的臨床實驗。和陸承洲體內的病毒完全一致。\"
霍景御的鋼筆\"咔嗒\"敲在桌面上：\"所以江妄不是買家，是賣家？\"
\"更準確地說，他在利用冰泉島的行動。\"
孟海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面里江妄在慈善晚宴上與某個戴墨鏡的男人握手，后者袖口閃過冰泉島特有的海蛇圖騰。
\"我們比對了近半年的通訊記錄，江妄從未直接接觸過冰泉島核心成員，但每次冰泉島對司氏出手，他都會同步調整安保部署，像是在預判攻擊路線。\"
話音落下。
房間內直接安靜下來。
這個證據，就相當于推翻了他們之前所有的證據。
江妄不是冰泉島的人。
而是發現了冰泉島這個組織之后，想利用他們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此時。
司夜宴也走了進來。
毫無疑問地。
他的身后還跟著林清歡。
\"他在借力打力。\"林清歡抱著薄毯站在陰影里，發絲有些凌亂，卻在說到重點時眸光清亮。
“冰泉島想控制司氏，江妄想借他們的手除掉競爭對手，所以每次攻擊都剛好避開致命點，卻足夠讓阿宴疲于奔命。\"
現在稱呼都換了。
霍景御抿抿唇。
這是活該他這個單身狗熬夜工作嗎？
算了算了。
不能跑題，還是想想怎么收拾江妄吧。
然而此時。
林清歡卻是走到了孟海身邊。
開口問道。
\"冰泉島現在的目標是我對嗎？”
這個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
現在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出來問題。
陸承洲是第一個實驗體，他們在他體內植入病毒。
不過是知道我跟陸承洲的關系。
他們認為，我之前為了陸承洲可以不顧一切。
現在也會。
可最后，卻打錯了算盤。
難道冰泉島沒意識到被利用了嗎？
也不是。
林清歡深吸一口氣。
江妄雖然沒直接跟冰泉島那邊聯系。
可是他們卻有相當的默契。
這才能相輔相成，對司夜宴進行追殺圍剿。
“如今，我不受控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直接對我動手。”
“之前給植入什么病毒，我看不過就是他們想要看我能不能找到解藥。”
“如今，大概是失去了耐心。”
霍景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大小姐，你這腦子是裝了軍用雷達嗎？\"
他抽出文件夾里的報告，\"陸承洲的腦干已經出現結晶化，和我們在冰泉島舊址發現的實驗體一模一樣。他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完整的神經中樞，用來培育第二代病毒。\"
林清歡：“！！！”
好家伙！
她一直都知道冰泉島那邊在籌劃著什么大陰謀。
哪怕是被注射了毒藥。
依舊查不到源頭。
沒想到！
她深吸口氣。
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不過在這個方面她并不擅長。
但她可以學啊！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誘餌。\"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手術刀劃開冰層，\"冰泉島不會放過我，江妄也不會。\"
\"不行。\"司夜宴的聲音像凍住的鋼鐵，他轉身時西裝袖扣刮過桌角。\"
\"你就不怕，有很多個陸承洲死在他們手里？\"林清歡突然提高聲音，眼睛卻紅得厲害。
司夜宴真正的身份。
林清歡也有些猜測。
是不可能看著一批一批的人被冰泉島算計的。
“病毒已經出現變異傾向，如果不拿到原始毒株，三個月后整個濱城的供水系統都會被污染。\"
她抓住司夜宴的手，\"他們要的是我，只有我能靠近他們的實驗室。\"
司夜宴的指尖觸到她急促的脈搏，像觸到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他想起昨夜在走廊，她的影子與自己交疊在月光里，說\"想陪著你\"時耳尖發紅的模樣。
此刻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倒影，像在透過他看向更遙遠的深淵。
霍景御突然咳嗽一聲，將平板電腦推到司夜宴面前：\"別光用感情吵架，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江妄近一周的行程單，標注著明晚慈善拍賣會的地址，\"
主辦方是東南亞醫藥協會，冰泉島的資金鏈上周剛注入他們的賬戶。
江妄會出席，而拍賣會的壓軸品......\"他調出一張模糊的照片，\"是冰泉島傳說中的'月光石'，當年島主用來培育病毒的母體。\"
林清歡的呼吸驟然停滯。她在司夜宴的書房見過關于冰泉島的資料，傳說中那顆能讓人神經亢奮的寶石，其實是初代病毒的載體。
如果冰泉島要重啟實驗，必然會爭奪這顆母體。
\"明晚的拍賣會，安保由江氏和司氏共同負責。\"孟海調出會場平面圖，紅色標記在貴賓室位置閃爍，\"
根據線報，冰泉島的聯絡人會偽裝成中東富商，攜帶活體病毒樣本參會。而江妄......\"他頓了頓，\"他申請了名額。\"
墻外傳來悶雷般的雨聲。
司夜宴忽然松開林清歡的手，走到窗邊凝視著雨幕中的花園。
糾結的情緒猶如大雨滂沱。
他捏緊了拳頭。
第一次這么難以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