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司夜宴雷霆手段,她幫不上忙 ,便先研究冰泉島那些資料。
深秋的陽光透過實驗室的玻璃窗,在培養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林清歡剛記錄完星塵草的生長數據,手機就響了。
她指尖一頓,劃開了接聽鍵。
“清歡啊,總算聯系上你了。”院長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醫院剛收到通知,下個月要舉辦全國中醫醫術大賽,咱們省的名額還差一個。你也知道,你之前在院里的時候,那手針灸和辨證的本事,整個省里都找不出第二個……”
林清歡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在市中醫院待了三年,從住院醫做到主治醫師,當年因為“一針止頑痛”“三劑愈沉疴”的本事,被患者私下稱為“林神醫”。
可自從發現母親留下的星塵草研究資料,她就請了長假,一頭扎進冰泉島的實驗室,算起來已經快一年沒回醫院坐診了。
“院長,我這一年都沒怎么接觸臨床……”她有些猶豫,語氣里帶著愧疚。
“會不會耽誤了省里的名額?”
“你這孩子,謙虛什么。”
院長笑起來,“你的底子在那兒,就算歇一年也比那些天天坐診卻不求甚解的強。
再說,院里的老患者總念叨你,都問‘林醫生什么時候回來’。
這次大賽是全國性的,正好讓大家再看看你的本事,也算是給醫院爭口氣。”
掛了電話,林清歡望著窗外飄落的銀杏葉,心里五味雜陳。
她確實對醫院有愧疚,那些等著她復診的患者,那些帶她入門的前輩,還有醫院那間擺滿古籍的診室,都藏著她最初心的熱愛。
只是星塵草的研究、顧長風的案子、嚴陌的失蹤……樁樁件件讓她分身乏術。
“在想什么?”
司夜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手里還拿著一件給她帶的羊絨披肩。
林清歡轉過身,把手機遞給她看大賽的通知:“醫院讓我去參加這個中醫大賽,我……”
司夜宴接過手機,快速掃了一眼,伸手將披肩搭在她肩上,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想去就去。”
“可是冰泉島這邊……”
“星塵草的培育有研究院的團隊盯著,臨床實驗也進入正軌了。”
司夜宴打斷她,眼底帶著溫柔的鼓勵,“你總說欠醫院的,欠患者的,這次正好是機會。”
“而且,我也不想你一直困在冰泉島的瑣事里,忘了你本來就屬于診室和患者。”
他頓了頓,握住她的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讓秦峰安排好行程和安保,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林清歡看著他眼底的認真,心里的猶豫漸漸消散。
是啊,她是星塵草的研究者,更是一名中醫。
那些望聞問切的日子,那些銀針救人的瞬間,才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印記。
她點了點頭:“好,我去。”
一周后,林清歡抵達了大賽舉辦地。
位于江南古城的中醫藥大學。
古色古香的校園里,銀杏葉鋪了滿地金黃,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
報到處設在一棟青瓦白墻的老樓里,已經圍了不少人。
“喲,這不是咱們省的‘妙手回春’李大夫嗎?聽說你專治疑難雜癥,這次可得給咱們露一手!”
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花白的老者笑著打招呼,語氣里卻帶著幾分掂量。
被稱為李大夫的中年男人捋著胡須,皮笑肉不笑。
“王院長客氣了,比起您‘一劑定乾坤’的本事,我這點能耐算什么?倒是聽說這次京市來了位年輕姑娘,仗著家里有點背景就占了名額,真是世風日下。”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眼神里滿是不屑。
林清歡默默站在角落,聽著這些明里暗里的攀比和嘲諷,心里了然。
能來參加全國大賽的,都是各省有名的中醫,要么是祖傳世家,要么是三甲醫院的頂梁柱,個個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
她沒上前搭話,只是安靜地領了自己的參賽證和房間鑰匙。
住宿安排在校園里的專家樓,兩人一間,她的室友還沒到。
剛走到二樓走廊,就見一個穿著旗袍、打扮精致的女人叉著腰站在她的房門口,旁邊還跟著個拎行李的助理。
“這房間我要了。”
女人斜睨著林清歡,語氣倨傲。
“我是蘇省的白若琪,跟組委會打過招呼了,他們說可以調房間。你去樓下那間吧,反正你一個沒聽說過的新人,住哪都一樣。”
林清歡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掃過對方。
白若琪在蘇省確實小有名氣,專攻婦科,據說祖上是御醫,性子出了名的驕橫。
她看了眼房門上的名字牌——“林清歡 南省”,淡淡開口。
“組委會分配的房間,憑什么你說換就換?”
“憑什么?”
白若琪像是聽到了笑話,抬手撥了撥頭發。
“就憑我白若琪在中醫界的名聲,憑我手里有三個國家級非遺秘方,你有什么?一個連名字都沒人聽過的小輩,也配跟我爭?”
她身后的助理也幫腔。
“就是,林小姐,識相點就趕緊讓開,白大夫的時間很寶貴,別耽誤了她準備比賽。”
周圍已經有其他選手探頭來看熱鬧,有人低聲議論。
“這不是白若琪嗎?果然還是這么霸道。”
“那個小姑娘是誰啊?看著面生得很。”
“估計是哪個小地方來的,要被欺負了。”
林清歡沒理會周圍的目光,只是看著白若琪:“我再說一遍,讓開。”
“你敢跟我這么說話?”
白若琪臉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推林清歡,“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林清歡胳膊時,林清歡手腕微轉,不知何時指間多了一根銀針。
銀光一閃,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銀針已經落在了白若琪的曲池穴上。
白若琪的手僵在半空,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胳膊抬著放不下來,腿也像灌了鉛,連嘴巴都只能張著,發不出聲音。
她眼里瞬間涌上驚恐,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臉色漲得通紅。
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