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用病毒就能困住我?”司夜宴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危險的低啞。
林清歡卻是感覺到了安心。
在這個方面,她對司夜宴有足夠的信任跟信心。
“ 雖然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很驚訝,你真快就破獲了對方的命門。”
司夜宴對著她的時候,永遠都有耐心。
“我當初給暗網設計‘食人魚’時,留了個只有我知道的后門。”說著,他忽然握住林清歡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鍵盤的回車鍵上,“一起?”
掌心傳來他掌心的溫度,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蹭過她的指尖,林清歡心跳漏了半拍,卻在對上他眼中燃燒的戰意時,重重按下了鍵。
剎那間,屏幕上的藍色核心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雷達屏上的紅點突然停滯,像是被掐斷了線的風箏。
“中樞節點已摧毀,磁場干擾解除。”
聞言,林清歡終于松了口氣,往后靠在椅背上,閉眼揉了揉眉心,“現在,咱們趕緊去找找霍少吧……”
話未說完,電腦突然彈出一段加密視頻,畫面里是霍景御染血的襯衫,領口的銀鏈吊墜在晃動,背景是潮濕的石壁和隱約的滴水聲。
司夜宴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林清歡的指尖猛地攥緊了司夜宴的手腕。
“這個視頻不一定是真的。”
“也許是對方故意想要搞壞我們的心態。”
司夜宴睜開眼,眸中翻涌著暗潮般的怒意,剛才攻破防御時的冷靜蕩然無存,只剩下獵手鎖定獵物時的狠戾。
“清歡,準備救生艇。”
他忽然站起身,從儲物柜里抽出黑色的戰術外套,腰間的皮質槍套擦過金屬扣,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清歡知道他的意思。
今日他們來,只是想要看看慕聽聽到底在冰泉島算是什么身份。
但是沒想到后出現這樣的意外。
他們的人手不足。
準備也不足。
若是貿然去冰泉島&
“他們以為毀掉磁場就能高枕無憂?可惜,我最擅長的,從來不是被動防御!”
司夜宴再次看向她。
眼神極為堅毅。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林清歡深吸一口氣。
既然如此。
那就舍命陪君子。
正好,她也很想看看。
當初她的母親嚴枝枝為何會被這座島要了命。
司夜宴轉身時,風衣下擺掃過她的小腿,帶著海風的腥咸,卻又裹著不容置疑的安全感。
林清歡看著他在艙門前停頓的背影,忽然一句話。
在黑暗里待久了,就會格外珍惜手里的光。
她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話的真正含義。
司夜宴是她的光。
也是她舍不得放開的珍寶。
此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滄瀾號”的探照燈刺破雨幕,在海面上劃出一道蒼白的光帶。
前方,冰泉島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像頭蟄伏的巨獸。
“很奇怪。”
林清歡對找到冰泉島的定位很是高興。
但心里面卻始終有些糾結。
“我們一路而來就沒有發現霍少的蹤跡。”
“就算那艘船被慕聽聽控制。那現在附近應該有停泊的。”
“一艘船,不可能就這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阿宴,你說,剛才那個視頻是不是合成的?”
她知道司夜宴是這方面的專家。
是不是合成的,他可能是用肉眼就能分辨。
但她還是不愿意相信霍景御被抓了。
在她看來,霍景御的確是很厲害的那一種。
不可能束手就擒。
就算是被抓了,也有辦法讓自己暫時安全。
司夜宴聞言。
卻沒回應。
視頻的真假。
他的確是可以直接分辨出來。
不是合成。
也沒用科技手段造假。
“又或者。”
林清歡忽然再次開口。
認真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個視頻沒有作假。”
司夜宴不明白她的意思。
轉身過來看著她。
“恩?”
“我的意思是,視頻沒錯,但視頻之內的人有問題。”
說到這個。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再去打開了那個視頻。
“你看,霍少的確是身受重傷,但這么萎靡,真是霍少的性格嗎?”
司夜宴的神色一沉,雙手捏緊。
很明顯也是意識到了什么。
有人利用人皮面具假裝了霍景御。
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自亂陣腳。
這個辦法不高明。
但是很管用。
“即便他沒事,我還是要去看看。”
現在已經將定位發了出去。
官方很快就會出手。
但是他想在這之前,查清楚里面的問題。
否則,有些真相,可能會深埋在海底。
林清歡微微一笑。
“好,我陪你一起。”
意識到司夜宴可能要拒絕她。
她立刻接著說道。
“你不要想著拒絕我,否則我直接跳下去,引起那邊的注意,打亂你的計劃。”
司夜宴:“……好,跟緊我!”
救生艇劈開浪尖的瞬間,司夜宴忽然將林清歡拽進懷里,防彈外套的肩帶蹭過她發頂——前方礁石群里閃過冷冽的金屬反光,是全自動紅外感應機槍的瞄準燈。
他指尖在她腰間快速敲了三下,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等級三”信號,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衛衣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安定。
“躲到艇尾,抓穩扶手。”
他的聲音混著引擎轟鳴落進她耳窩,下一秒已掏出藏在靴筒的微型黑客終端,藍光在眼底碎成流動的星河。
冰泉島岸邊的崖壁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紅點,像被驚醒的毒蝎群,而司夜宴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夜色更涼。
那些紅外系統的底層代碼,正是他三年前為暗網某殺手組織設計的“毒刺”,此刻屏幕上跳出的提示框,赫然是當年他埋下的“死亡開關”。
“叮——”第一顆子彈擦著艇舷飛過的剎那,司夜宴按下確認鍵。
崖壁上的機槍塔突然集體轉向,槍管在夜風中發出詭異的嗡鳴,竟齊齊對準了島內的混凝土建筑。
“他們改了終端權限,卻沒刪掉我藏在主板里的神經毒素代碼。”
他側過臉時,睫毛上還凝著海霧,語氣卻是比數九寒天的寒風還要冷,“現在這些鐵家伙,該幫我們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