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洲皺眉。
臉上閃過了一抹冷意。
“轉告我母親,我不會跟白念霜結婚。”
“陸總啊,你也知道,這件事就是走過場。”
“你若是真不喜歡,就不要住在一起就行了啊,可你若是不來婚禮,就會成為笑柄。”
助理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都快要將自己的平生所學都列出來了。
就是希望能讓陸承洲回頭。
陸承洲依舊不為所動。
“不喜歡就不要給任何希望,我不希望我的做法給白念霜什么不對的暗示。”
助理已經無力吐槽。
“陸總,你若是不出現,只怕老夫人會被白家人給吃了。”
陸承洲猛地捏緊了手機。
從小大的,他都聽喬露華的。
這些年也從未忤逆過。
可見喬露華在他的心里面的地位有多么的重要。
哪怕他現在已經決定,之后會選擇性聽從喬露華的話,但現在依舊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喬露華被人傷害。
“算了。”
他長嘆一聲。
“我 給你發一個地址,你讓人來這里守著,我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還有,我之前說的資產整理,你盡快給我。”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發動車子,迅速離開了山區。
……
翌日。
司夜宴緩緩睜開眼睛。
其實自從被繼母拐賣到山里面回來之后,他很少能睡熟。
但昨晚確實是難得好眠。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
他大概睡了十個小時。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都覺得自己的大腦非常的爽利。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枕邊居然有一個花瓶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若是沒記錯。
他昨晚是跟林清歡在一起的。
林清歡還大膽地跟他表白。
甚至拐帶著他進了房間。
他心里面明白,當時的林清歡不清醒,所以一定不能亂來。
沒辦法,他最終只能先哄睡了林清歡,自己才躺下睡著。
唯一的好處就是。
林清歡好像是催眠劑。
他直接就睡著了。
而且一晚上都沒任何不舒服。
仿佛身邊不曾多了一個人。
不,等等!
不曾多了一個人?
他再次垂眸朝著那個花瓶看去。
本來以為,這是林清歡故意放在這里整蠱的。
可現在想想……
他昨晚抱著“林清歡”的時候,的確是沒用什么力氣。
林清歡雖然比較消瘦,但是目測也得有接近一百斤。
怎會不費勁?
他的眸光瞬間深邃了幾分。
所以,昨晚中毒的,不是林清歡。
而是他!
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后。
平日里高冷矜貴的形象,瞬間被打破了。
他抱起那個瓶子,想要直接摔碎。
但拿起來了。
居然沒舍得扔下去。
最終,又輕輕地將花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他起身下樓。
發現早飯已經做好了。
不過因為他起來的比較晚,飯菜已經涼透了。
林清歡本來是在看書,聽到他腳步聲,立刻從讀書區走了出來。
“我去幫你熱熱飯菜。”
司夜宴靠在樓梯欄桿上,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忙碌。
林清歡做事有條不紊。
完全看不出有半分的心虛。
他走下來,坐在了餐廳之內,看著她將飯菜一一端上來。
若是之前,他肯定會幫忙了。
但今天就這么看著。
林清歡最終是那個先忍不住的人。
“三爺這是有什么吩咐嗎?”
她也坐下來。
哪怕她已經吃過早飯了。
“你一直盯著我,是我什么地方做的讓你不滿意了?”
說的很直白。
想迂回地回答也不行,因為她也看過來。
比司夜宴剛才的目光還要有穿透性。
“我昨晚,中毒了。”
司夜宴攪動著身前的白粥,慢慢地開口。
林清歡面不改色,低低一笑。
“是的,不過中毒不深,證明你的身體還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這個藥物呢,可以在你身體內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你昨晚應該睡眠還不錯,咱們可以研究下一步調理身體,哦,不是,是恢復記憶的辦法了。”
司夜宴:“你覺得我很傻?”
“哎呀,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林清歡也不怕他的威壓。
在她看來,司夜宴更像是一只紙老虎。
“我昨晚都做了什么?”
他發出了死亡詢問。
林清歡想到昨晚司夜宴的表現,忍不住地想要笑。
其實就還好。
只是抱著花瓶一直轉圈,還一直說著她根本聽不懂的話。
“看來不大好。”
司夜宴閉了閉眼。
他的形象,就在昨晚,徹底沒了。
林清歡擺擺手。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在醫生面前,眾生平等,任何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且,醫生必須維護病人的隱私。”
“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說完,就閉上嘴巴,還做出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司夜宴無奈。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只在乎林清歡的。
偏偏,這一面就被林清歡看到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
林清歡的語氣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你之前已經答應了要吃菌子的,而且這個的確是對你的身體好。”
“能讓你大腦得到修養,還能讓你的身體機能迅速得到恢復。”
“你今天早上起來,應該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她朝著他這邊坐了坐。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會這么小心眼吧?”
司夜宴:“……”
“無妨。”
他的語氣再次變得高冷起來。
“既然是要治療,自然是要配合。”
林清歡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對對,還是你更有格局,那咱們,還繼續嗎?”
司夜宴:“……”
他是來度假的。
不是來被折磨的。
但……
他看著女人那真誠的眼神。
“嗯,繼續吧。”
林清歡笑了笑,“那,咱們就先針灸吧。”
“嗯。”
司夜宴簡單吃了飯,去了專門針灸的房間,進門的時候還在想。
這銀針不會再次刺激到他的腦神經,讓他做出什么“后悔終身”的事情來吧。
“司夜宴,你針灸了那么多次,怎么現在倒是害怕起來了?”
司夜宴:“……”
他在想,要不要說,他昨晚中毒之后,奇跡般地恢復記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