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偏頭。
男人側臉的弧度極為完美。
氣質清冷。
跟那些鬧哄哄的人群仿佛不是一個圈層。
遺世獨立。
只是,她依舊看清楚了血氣在他深邃眸底暗涌。
他很生氣。
哪怕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他依舊憤怒。
“好。”
她輕聲答應。
江妄已經(jīng)跑過去疏散人群。
他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慶功宴交流會,就這么被毀掉了。
他還得給司家的人收拾爛攤子。
之前準備好的,想要給林清歡表白的東西,一個也用不上了。
他真是快被氣死。
而陸承洲則是被謝如欣糾纏著,并沒上樓來。
反而打算先將謝如欣送回去。
畢竟,林清歡既然是好好地,那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今天鬧嚷嚷的,也不是求復合的時候。
在江家刻意的疏散下,大家都逐漸離開。
江妄忙完一回頭,哪還有林清歡的身影。
他無奈揉了揉眉心。
看來公司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yè)的經(jīng)理人打理,否則會影響他追求林清歡的速度。
……
林清歡沒想到,司夜宴說的看熱鬧,居然是回到了莊園。
“他們,該不會直接上門吧?”
她這才意識到,司書林沒跟著一起回來。
想必是怕嚇到孩子。
霍景御已經(jīng)等在了莊園門口,看到他們回來,沖著他們打了個響指。
“今天我安排的怎么樣?精不精彩?”
說著,還非常自信地撩了撩自己的額前的碎發(fā),“小清清,看我有當導演的潛質吧?”
林清歡:“……還好,就是有點辣眼睛,你那么多才華,還是不要浪費在這個方面了。”
霍景御沒看到那畫面,還挺好奇。
“小清清,那怎么就辣眼睛了?你不能質疑我的審美。”
林清歡一言難盡。
“我應該去做點洗眼液。”
霍景御:“???”
他還想問問細節(jié),不遠處,四五輛車急速而來。
像是故意的。
在他們的面前急剎車。
再差一點,就會撞上來。
車門打開,司機很是緊張地跑到后座,小心地開門,扶著司震庭下了車。
他手中的拐杖狠狠地一敲地面。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而后面幾輛車的人也都陸續(xù)下來,迅速在他的身后聚攏。
氣勢洶洶。
司夜宴森冷的眸子里不帶任何感情,只擺擺手。
孟海便迅速帶人上前,無數(shù)黑衣保鏢將司震庭堵住,不許他們隨便上前。
司震庭的血壓又要飆升。
差點沖破大腦里的血管。
他滿腔怒火,指著林清歡,“將她給我,你就還是我司家未來的繼承人!”
司夜宴的聲音冷如冰,“休想!”
兩方劍拔弩張。
火藥味十足!
“我是你爹!”司震庭氣的身體都在顫抖。
司夜宴淡然回應,“恩,這是我的恥辱。”
聞言。
司震庭的臉,綠的就像是腌了三年的臘八蒜。
“好啊,看來你的確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鬧翻了?”
司夜宴反問,“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
司震庭:“……”
他咬咬牙,直接將身邊穿著藍色西裝,一頭銀發(fā)的老頭拽出來。
“這個人認識吧,全球頂尖的會計師徐亞文,他已經(jīng)算出你在公司之內的花費,算出了你做的不足的地方。”
“若是你還一意孤行,后果就不是被趕出公司,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不,是牢底坐穿!”
說出最后四個字,司震庭額角的青筋都要炸開了。
林清歡心口微顫。
她沒想到,司震庭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看來,他是真的對司夜宴沒一點的父愛。
她想了想。
不如就先跟司震庭走,她身上有很多藥粉,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沒道理連累司夜宴。
沒想到!
司夜宴好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迅速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溫熱。
指腹的薄繭觸碰到手腕,激起了一縷縷電流。
“看戲。”
林清歡:“……”
行吧,她的患者需要時時刻刻保持心情愉快,她也得聽患者的。
霍景御對著那些人哈哈大笑,“奇怪,江家慶功宴的電影那么好看,你們怎么都著急趕回來了?”
司震庭的臉更綠,“閉嘴!”
霍景御笑得更大聲,嘲諷地說道。
“我認識肛腸科專家,需要我介紹嗎?”
司震庭氣的身體哆嗦,完全沒了耐心,“徐先生,你將證據(jù)甩他們臉上!讓他們知道后果!”
徐亞文被點名,遐思也被打斷。
唯獨眼神還停留在司夜宴身上,他蹙眉想了想,上前一步,很是認真地問道。
“三爺,我們,在國外見過?”
霍景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徐亞文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地低頭去看。
這是他專門為自己的救命恩人設置的鈴聲。
這些年,做夢都希望恩人來找他。
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夢想實現(xiàn)了。
他甚至顧不上司震庭的要求,轉身去接電話。
沒想到,電話內的聲音有些不耐。
“轉過來!”
他再次呆愣,身體僵硬地轉過去。
這才看到霍景御朝著他晃了晃手機,“看到了?”
徐亞文臉上的皺紋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他看了看霍景御,看看司夜宴,再看看自己的手機,再看向他們兩個。
隨即,終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他瞳孔地震。
隨即,手捂著心口。
還沒說出半個字,人反而倒下去。
他身邊人多,大家嚇壞了,手忙腳亂地將人攙扶住。
霍景御幸災樂禍,“司總,你怎么還找了個軟柿子來?我還沒說什么呢,他就暈了?”
司震庭:“……”
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可是他請來的頂尖團隊,也是他的底牌。
本來想等著司繼業(yè)好一些再動用,但今日事發(fā)突然,不得不用徐亞文來壓制住司夜宴。
否則,司繼業(yè)的丑聞一傳開,司夜宴肯定會想辦法回到公司。
他的部署全都白費!
司繼業(yè)就再也不能繼承公司了!
但現(xiàn)在……
“呼……”徐亞文的人中被掐出血,終于逐漸清醒。
醒來的第一件事,打開打火機,點燃了他計算出來的關于司夜宴的“證據(jù)”。
司震庭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