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公開了跟陸承洲的關系,也公開了自己離婚的事情。
若是她跟司夜宴站在一個莊園的事情被暴露出去。
對司夜宴的名聲只怕會影響非常大。
雖然司夜宴一直看在林林的面子上,從不提這些事情。
但她不能得寸進尺。
……
莊園內。
司夜宴提前結束了審訊。
孟海讓人拖走了那些被抓來的人,讓人收拾好客廳,這才說到。
“目前來看,上官家的嫌疑已經可以排除掉,那上官家那邊遞過來的合作,要不要接?”
上官家算是比較古老的家族,這些年習慣低調做事,低頭做人。
這段時間,卻頻繁活動起來。
最為明顯的就是,曾經上官家傲氣嶙峋,如今卻要低聲下氣來跟司家合作。
而且合作條款對司家來說都很有利。
如此奇怪,孟海瞬間懷疑上官家想要搞事情。
沒想到調查司繼業的過程中,發現上官家居然很無辜。
人家單純就是想要發展商業版圖而已。
“不接?!?/p>
司夜宴似乎心情很好,坐在純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手指輕點著扶手,繼續說道。
“我已經被罷免。”
孟海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放心,我馬上去辦?!?/p>
他走之后,霍景御就來了。
“阿宴,小清清呢?”
司夜宴反問,“她的行蹤跟你有關系?”
霍景御震驚,“過河拆橋?”
“你?橋墩子也算不上。”
司夜宴的語氣微挑,“我認識她,在更早?!?/p>
而非是霍景御命懸一線的時候。
霍景御:“……”
卸磨殺驢都沒這么快的。
“行吧,誰讓我晚了點呢,不過說真的,你怎么知道江妄要討好陳珂?”
說到這個,他又笑起來。
“就那些合同,感覺要把陳珂給砸死?!?/p>
司夜宴沒回應。
霍景御似乎早就習慣他這種狀態,還自顧自地說道。
“不過,我覺得你做得對,江家老五一直扮豬吃虎,誰能想到,在大學時候,就開始維系人脈,不知道,還以為他處處留情呢?!?/p>
“他那些小九九,也算是得償所愿,這次江家出事,他幫過的那些人倒是站出來幫了不少忙。”
“就這種人,誰知道他接近小清清有什么目的呢,小清清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恩人我要守護好!”
司夜宴:“……”
孟海忽然又回來。
臉上少見的有了幾分驚慌。
“三爺,剛才那些人被拖出去的時候,被林小姐看到了?!?/p>
司夜宴臉上的輕松瞬間散去。
周遭空氣都開始稀薄,冷的像要結霜。
霍景御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孟海更是被那強大的氣場壓的不敢抬頭。
“大伯。”
司書林的聲音委委屈屈,小短腿跑的飛快,進了客廳之后,直接爬上沙發。
然后,氣鼓鼓地坐下來。
“姨姨的粉粉給了陳阿姨,不給我?!?/p>
“氣氣?!?/p>
這一股子悶氣,已經生了一晚上了。
可偏偏!
姨姨就是不給!
嗚嗚。
他不是姨姨最喜歡的小天使了。
林清歡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有點懵。
因為一個七白粉?
這小家伙也太記仇了吧。
她捏了捏眉心,“那是女孩子美容養顏的面膜!”
小家伙愣了下。
臉色瞬間尷尬了下去。
但很快,眼底又閃過驚喜。
“那我也要,我要送個小美?!?/p>
林清歡&司夜宴:“小美是誰?”
“我同學,嘿嘿嘿?!彼緯值男∧樁加悬c紅。
霍景御在一邊咋舌。
“就是你之前吐槽弄丟你橡皮的那個?”
司書林似乎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了。
“你怎么這么小氣,她都給我道歉了,嘿嘿嘿嘿?!?/p>
三個人:“……”
半晌,霍景御問,“戀愛腦能治嗎?”
林清歡靠著門框,覺得又好笑又無奈,“不用治,挺好的?!?/p>
霍景御:“……”
“算了,大侄子,走,叔叔帶你去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說完,就將司書林抱起來上了樓。
房間內,瞬間只剩下了林清歡跟司夜宴。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林清歡走進來,晃了晃手上的針灸包,“當時說半個小時,是我本以為要去買藥材,但司機忘了停車。”
所以提前來了十幾分鐘。
“不過我問過管家岷叔了,莊園內有這些藥材,他已經按照藥方去抓藥,并且熬藥了?!?/p>
“有時間嗎?我想先幫針灸。”
司夜宴看著她,眼神深邃,恍若深海旋渦。
跟他對視一眼
都會被這眼神給吸進去。
“好?!?/p>
他大步走來。
林清歡指了指旁邊的休息室,“就這個房間吧,你先脫了衣服等我?!?/p>
司夜宴的腳步一頓。
肩膀都顫了下。
但居然什么都沒說,轉身去了那房間。
林清歡轉身去準備了消毒酒精,以及針灸時所用電機,隨后便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司夜宴剛好脫掉了上衣。
背對著她。
肩膀上大片的青痕露出來,后腰的位置還有大面積的傷疤。
縱橫交錯,新傷加舊傷。
幾乎沒一塊好皮。
林清歡愣了下。
說起三爺,誰都知道他不可一世,宛若神祗。
可沒人知道,站在他如今的位置,要承受多少。
她心口悶悶的,很多情緒就憋在了胸腔中,難以言說。
她沒說話,放下了水盆,將毛巾擰干,走了過來。
隨后,認認真真地幫他擦拭后背。
毛巾是溫熱的。
讓這傷痕累累的后背也多了幾分溫度。
司夜宴趴在床上,身體有些僵。
可聲音里卻是沒什么情緒,“你不想問我什么嗎?”
比如,那些被拖出去,幾乎快死掉的人。
問出這句話之后,他才回頭,看向她。
林清歡并沒表現出厭惡或者害怕,那雙眼睛依舊如同從前那樣干凈純粹。
她仿佛自帶著一層柔光,干凈的小臉美到了極致。
緋紅的唇微微一動。
“人都有不可對人言的事情,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這就足夠了?!?/p>
司夜宴微怔。
他見了太多畏懼或者痛恨的表情。
唯獨她只有一片赤忱。
他聲音越發嘶啞。
“你難道不擔心……我做的事情,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