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但也沒多問。
作為警察,好多事情不能說,就可能……問了也白問。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
陽光正好。
微風輕柔地拂起她額間的碎發。
將她的五官都浸潤在陽光之中。
明媚嬌艷。
美不勝收。
車門被打開,司夜宴站在了車前,沖著她招招手。
男人白襯衫黑褲,比例完美,高挺的身材在車旁邊落下一道欣長的影子。
林清歡笑了笑,朝著他快步走去。
“你怎么突然來了?”
她的身上有定位,身邊還有保鏢,又是來的警察局這個正氣凜然的地方。
按理說,沒什么可擔憂的吧。
司夜宴偏開身子,讓她先上車。
車內開了暖氣。
溫度剛好。
林清歡脫掉外套做好,眼前就出現了一份文件。
她愣了下,朝著司夜宴看去。
“這是什么?”
光是看第一頁,像是某個家族的調查情況。
她不知該不該去翻看,所以先問清楚。
司夜宴神色平靜,一如平常那般的高冷。
可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卻是平和之中帶了幾分溫柔。
“S市首富嚴家的資料?!?/p>
林清歡:“??”
她看人家的資料干什么。
若是沒什么意外,這樣的家族,她這輩子都夠不上。
而且就算是跟在司夜宴身邊,人家看在三爺面子上,可能給她個好臉色。
另外,三爺在人家那邊,不一定有這么大的面子。
所以看這家的資料,就是在看人家富貴的人生。
她都擔心自己羨慕嫉妒恨。
司夜宴將資料放在她手中,低聲解釋。
“他們正在來京都的路上?!?/p>
“來找你做親子鑒定?!?/p>
林清歡翻著資料,“S市的鑒定也很專業……不對,你說誰?”
最后三個字,尖銳到破聲。
隨后,她整個人呆若化石。
司夜宴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來一瓶水遞給她。
很顯然,讓她緩和一下情緒。
林清歡伸手接過來,但是沒動。
因為腦子還處在不能思考的狀態。
車內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是車子已經到了莊園。
她還在化石狀態。
軟軟跑過來,在她腳邊轉來轉去。
司書林猛地撲到她懷中。
她才徹底回神。
“姨姨,你怎么了?不認識我了?”
司書林換了一身騎馬裝,教騎馬的老師已經到了,他們馬上要去后面的馬場去練習。
小家伙最近長胖了一些,精氣神充足。
說話的時候也很有底氣。
看起來非常健康。
“對啊,你比之前帥了十個度!”
林清歡雖然心中的情緒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可面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彎腰捏了下小家伙的臉頰。
肉肉的,軟軟的。
她沒忍住,多捏了一下。
司書林立刻捂住自己的小臉。
“姨姨要把我變成大餅臉嗎?”
林清歡被逗得笑出聲,“那是發財臉!”
“是嗎?”
司書林一臉驚喜,“那你再捏幾下,我要發財?!?/p>
“小財迷。”
林清歡還就真的再次輕輕捏了他兩下。
司書林開心滴原地蹦蹦跳。
興趣課老師趕來,他立刻笑著喊道。
“姨姨,我先去上課,等會來找你玩。”
大概是太開心了。
跑起來的時候同手同腳。
林清歡:“……”
這簡直就是撒歡的小馬駒。
這個插曲驅散了壓在她心頭的陰霾。
她深吸一口氣。
緩緩進了客廳。
司夜宴坐在沙發上。
手上正翻閱著一本書。
是修訂版的《黃帝內經》。
“你也看這個?”
司夜宴點頭,“古人的智慧,不錯?!?/p>
林清歡這才坐在他的對面。
“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這個資料?!?/p>
司夜宴將書放下,直接問到。
“要認親嗎?”
林清歡的心頭一顫。
之前司夜宴說要幫她找到親生父母,給她一個清白的身世。
她當時想著,自己的親生父母大概是附近的農戶。
就算是城里人,也應該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
因為那個山村很窮,富貴人家很少去。
偏偏,這個調查結果,給了她當頭一棒。
普通家族,認不認的,倒也真的讓她隨便決定就行了。
可如果是嚴家。
就不是她說了能算的。
S市的嚴家,相當于京都司家,但又因為傳承了幾百年,根深蒂固,甚至比司家更有底蘊。
這樣的家族,自然也是人才輩出。
國內的更大行業,都活躍著嚴家家族的人,而且還都是人中龍鳳。
毫不客氣地說,看現在嚴家發展的趨勢,就算是再傳承百年也沒有問題。
而說回她需要認親的這個。
是嚴家的主家。
也就是說,她的母親,是現在嚴家家主的親生女兒。
她有三個舅舅,是醫學、金融、科技的大佬,跺跺腳,都能讓S市抖三抖。
她的母親卻下落不明,而她的父親還是不詳。
當然,這些都沒什么問題,她可以慢慢去接受。
但……
嚴家二老,因為過度地思念女兒,便收養了一個孤女齊盼盼。
齊盼盼也早就結婚生女,開創了服裝設計公司,在S市也是橫著走的存在。
而齊盼盼的女兒楊千鈺養在外祖父母身邊,自小金尊玉貴,被三個舅舅寵上天。
很多網友寫小說的團寵文,都是以她為原型。
這么一看,對嚴家二老來說,對三個舅舅來說,都很圓滿。
她這個認親,似乎對嚴家來說,無關緊要。
這次趕來京都的是嚴家二老,但臨出發之前,楊千鈺跟著上了車,三舅不放心,便送他們過來。
“我也不知道?!?/p>
她深吸一口氣,心底的郁悶更重了。
“我不知道找到我,是他們的執念,還是他們的愿望?!?/p>
如果是前者,認親還是不認親,對她現在的影響也不大。
如果是后者,那她就是真的嚴家人,是要繼承她母親那份財產的。
她對嚴家的金錢沒什么概念。
但她知道,若二老真有這個想法,肯定有人會坐不住。
比如,楊千鈺真的只是任性才來京都嗎?
三舅是真的擔心他們的安全,才親自護送嗎?
她不免有些悲觀。
“司夜宴,我真的可以遵從自己的心來做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