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今天皇上要考問所有人的功課，你今天要好好表現。”張楚歡也擔心她到時候露餡。
皇上沒有太后好忽悠。
今天她眼皮一直跳，就怕出事。
到時候太后知道清河在王府被寵壞了，課業什么都不做，琴棋書畫什么的都糊弄太后，肯定會一氣之下收回給瑞王府的一切。
得知消息的時候，張楚歡就一直對清河耳提面命。
清河在王府嘗到了不少的甜頭，那就是不管她想要什么，不想做什么，只要說回福寧宮。
張楚歡就妥協。
“舅母你說了，我知道。吵得我頭疼。反正皇叔又不管我，外祖母這么疼我，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
“這不也是長說的嗎？”
張楚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把人接過來的時候，她不是只想著要太后給瑞王府錢財，是想收養她做女兒的。
因為她生兒子的時候，中了蠱毒身體虧空，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辦法生養了。
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懷上。
那蠱毒至今還在她身體里。
不能除掉，除掉了就會沒命。
所以她想收養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服氣。
憑什么云溪月一個商戶，二嫁還可以嫁的這么好，她是正兒八經的京城貴女，卻處處不如她。
過去她也想過跟云溪月好好相處的，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因為越是跟她在一起，她就越自卑。還會想起來瑞王逼迫自己嫁給他，是云溪月害的，是云溪月害她不能嫁給裴商。
現在云溪月也生了一個女兒，她看著就是被嬌寵長大，以后肯定是一個蠢貨。
她要收養清河郡主，把她陪養成京城最優秀的貴女，長大后直接碾壓長樂公主，狠狠打云溪月的臉。
從清河郡主被接接回來那天起，她就開始京城去福寧宮看她，暗中給她關愛，溫柔。
經過三年的謀劃，太后總算松口把人送給她養。
但沒有想到清河郡主的性格跟慕容蕓一樣，生生的嬌縱跋扈。
很難管教，在太后身邊的這幾年她就被養成了跟她母親一樣的性子，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
動不動就威脅她。
張楚歡從開始的喜歡，漸漸的吵得厭惡起來，但又不能把她送走，只能繼續嬌縱著。
“清河，你這樣不行的。”她有些無奈還想再掙扎一下。
清河卻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跟著奶娘一起進宮了，她身邊的奶娘，宮人都是太后安排的人。
說到底太后也是怕她對清河不好。
張楚歡心里頭有些拔涼。
到了福寧宮沒有多久，皇上和皇后就來了。
還有一眾的皇家子弟，以及小伴讀，前前后后加起來有二十多個孩子。
四個個小皇子和公主坐在最前排。
話沒有說太多，慕容御讓人出題開始考試。
第一題無一例外都是寫字。
慕容御喜歡寫字好看的。
常說人要臉樹要皮，讀書人寫的字是他的第二張臉。
要求是極高。
本身也喜歡收藏字畫。
云溪月還是第一次聽說慕容御喜歡字畫，以為他喜歡舞刀弄槍呢？哪知道他也是一個文人墨客，喜歡詩詞作畫。
平時兩人在一起，他不都說什么詩詞，也不會風花雪月的浪漫。
就是喜歡把她在身下，說一些羞煞人的話。
云溪月忍不住瞅他一眼，此時的男人，一本正經，滿身威嚴，嚴肅。
根本不像私底下的那種瘋狂和流氓。
說出去肯定沒有人信。
“阿月，認真點。孩子們都在呢？你想要，晚上回去再說。”
云溪月耳根發燙，“皇上才是嚴肅一些，一會要是長樂熟了，哭鼻子，不許抱她。”
“你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慕容御知道她在掩飾，但事實就是如此，她眼神太過熱切，他肯定往那方便想。
都說成親生了孩子，過了三年五載，就會膩了。
那些大臣，王爺其實也是這樣。
開始都跟新婚妻子如膠似漆的。
現在再看，家里小妾一堆。
可慕容御不覺得，婚后會膩，還有說什么七年之癢，他和阿月快過八個年頭了。
他還是覺得跟初次見面一樣。
在房事他也不覺得膩。
最近更是發現她越發誘人，他有時候都想把朝事放一邊，單獨跟她一起幾天。
“……”云溪月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是告訴他，自己不知道他的喜好，那估計要鬧翻天，晚上被折騰壞。
慕容御最吃醋，而且心眼其實很小。
別說師父，就是至今還吃墨夜的醋，說她背著他給墨夜寫信的事。
覺得她不夠關心他，有了孩子后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排到底了。
這種控訴每當到了夜深人靜，情到深處時，他就愛說兩句。
云溪月有時候都怕。
所以干脆讓他誤會好了。
“父皇，我寫完啦！”
長樂寫完了一首詩詞就興高采烈的跑來交卷。
其他人也寫完了，就她敢跑過來嚷嚷。
云溪月低聲訓斥，“長樂，不可以喧嘩。你看哥哥姐姐都規規矩矩，等著卷子被人收上來。”
長樂忘了眼父皇，小眼神有些委屈。
“長樂，先回座位上等。”慕容御說完已經起身走到她跟誰，先拿起她的書法，夸贊起來，“太傅，你看，公主寫的怎么樣？”
周衍看了眼，哪敢說不好？
“有皇上的筆風，公主小小年紀就能寫出一手狂草，都是隨了陛下的天賦。”
這話明明就是恭維。
但慕容御受用，愛聽。
就愛聽別說夸贊女兒隨她。
嘚瑟的嘴角都揚起來，“還是你有眼光，長樂的狂草字是朕教的，皇后教她的是小篆體。”
說著讓大家都看看。
幾個夫子都說了一堆夸贊的話。
到了太后這里，她看過了清河的字，著實惱火，一對比就更惱火了。
這狂草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長樂寫的的確可以，大家沒有虛夸。
但清河郡主寫的也是狂草，卻是鬼畫符。
“太傅覺得清河郡主寫的怎么樣？”太后也讓周衍點評。
都是他的學生。
清河郡主極少來上課。
平時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周衍其實沒有怎么教他，長樂公主開始學習寫狂草的時候，是慕容御手把手教，后面周衍手把手教了幾天。
加上長樂公主嘴巴甜又活潑，她還樂意學習。
周衍心里自然更喜歡長樂。
但又不好明著得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