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強人所難了,溪月姐姐……能不能幫忙再買兩盒無痕膏?”萬嬌嬌面露為難地開了口。
云溪月道:“周家要是樂意給錢我可以幫忙買膏藥,只是你也知道的,神醫(yī)的行蹤漂浮不定,上次你托我買的膏藥都沒有買回來。”
萬嬌嬌心里松了口氣,至少是答應(yīng)了會幫忙買,“沒關(guān)系,只要你們能聯(lián)系上神醫(yī),我們愿意等的。”
周家愿意等?
太后有意給皇帝選后。
周家一直都想送女兒坐上后位,如今毀容只怕皇后夢要泡湯。
所以周家等不起,會想盡辦法治好周芷蘭的臉。
“嗯,要是愿意等就好。”云溪月笑道。
從曦月閣出來。
周衍就問道:“嬌嬌,她答應(yīng)了嗎?”
萬嬌嬌如實說了。
“這等于沒有答應(yīng)。”周衍哭笑不得,云溪月這個女人很狡猾,跟她爹一樣是只狐貍。
萬嬌嬌卻不這樣認(rèn)為,“夫君你有所不知,神醫(yī)行蹤漂浮不定,這些年想買無痕膏的人何止我們?但無痕膏只出現(xiàn)過一次,之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后,因為神醫(yī)不曾來過京城了。”
“云家就算要跟神醫(yī)買膏藥,都不是在京城買的啊!”
周衍不跟妻子做爭論,她心思單純,那女人隨便說個借口都能將她打發(fā),可見嬌嬌根本玩不過云溪月,他心里嘆口氣便道:“嗯,那先回去再說。”
回到周家書房商量后,周老太傅也認(rèn)為,云溪月是敷衍萬嬌嬌,因為這么說,萬嬌嬌就可以跟周家交代,不用被為難。
但說的好聽沒有用。
最后她還是沒有給無痕膏。
“她能買到養(yǎng)身丸和神魂香,那就足以證明她手里肯定有神醫(yī)調(diào)制的別的膏藥,說不定她手里就有無痕膏。”
“可她不愿意拿出來賣給我們,我們拿她沒辦法。”
周老太傅摸了摸胡子,“只能進(jìn)宮找太后幫忙了。”
太后和周老夫人曾經(jīng)是手帕之交,周家當(dāng)初也是一直扶持皇上的。
太后和周老夫人姐妹情分一直都有,否則也不會看中周芷蘭,想選她為皇后。
周老夫人親自進(jìn)宮見了太后。
兩人很難得見面,一見面就有很多說不完的回憶,太后年輕時經(jīng)歷了不少的宮斗,宮里的爾虞我詐成就了今天的她。
從少女的懵懂到現(xiàn)在的一國太后,為了護(hù)著一雙兒女,可以說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周老夫人笑道:“想想年輕的時候,再看看現(xiàn)在,我們都老了!皇上剛出生的時候,我老婆子還抱過他呢!”
“如今小小的娃兒已經(jīng)長成了優(yōu)秀的一國之君,想想真是光陰如梭啊!”
太后難免想念,提起過去就感激老姐妹的相助,“好幾次的兇險都多虧了有你。”
“當(dāng)時我們還說有機(jī)會給孩子定娃娃親,可惜臣婦的女兒都嫁人了,比皇上年紀(jì)也大一些。”周老夫人惋惜道。
太后生下長公主后,后面懷的孩子都沒有保住,直到生了皇上。
那是拼命才保下來,因為那時是皇后了,孩子生下來就被冊封為太子,那時候周家姑娘們最小的都七八歲了。
年紀(jì)上是不合適,只能從孫輩里選,周芷蘭是最合適的,太后也喜歡她。
“芷蘭的事哀家聽長公主說了,這件事不能怪云家的女兒。”
周老夫人笑容微僵,沒有想到長公主會進(jìn)宮幫云溪月說話?
“都是一些誤會。是靈兒那丫頭在福寧宮被云溪月毀了容,臉上因為花生粉長了疹子抓傷,留了疤痕,心里很難過。一時糊涂才做出這種激憤的事。”
話里話外將周芷蘭摘了出來,過錯推給了云溪月。
“芷蘭也是無辜被牽連啊!”
“如今我一個孫女和一個外孫女都因為云家的女兒毀容,孩子有錯事臣婦沒有教導(dǎo)好,但女子容貌毀了那一輩子就全毀了。”周老夫人說著紅了眼眶。
太后聽了也覺得可憐就讓人傳了云溪月進(jìn)宮。
“臣女參見太后。”
周老夫人坐在太后首下,第一次見她,不免多看了兩眼,“云大小姐果然如傳聞一般,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太后是瞧不上云溪月的身份,再漂亮也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商戶女,還是被休棄的女人。
要不是皇上因為國事有意抬舉,太后是屬實不同意皇上跟她有任何接觸。
“周老夫人過獎了。”云溪月不吭不卑道。
太后和周老夫人相視一眼,太后開口道:“找你來是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清楚。”
“哀家就不多說了,不管什么原因,誰對誰錯,沈靈和芷蘭都是因為你才毀了容貌。”
“女子容貌被毀就相當(dāng)于斷送她們的一輩子,你也是女子,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
云溪月心里冷笑,“太后說的極是,臣女明白。只是周家所求的無痕膏,臣女是在沒有辦法說幫忙買回來就買回來。”
太后眼眸微瞇起,淡淡道:“嗯,那你回去吧!既然你買不回來,那哀家就找你爹娘,畢竟跟神醫(yī)有交情的是他們,不是你。”
云溪月手心一緊,“臣婦的爹娘也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神醫(yī)……”
“嗯?”太后神色冷肅,眉眼不怒自威。
這架勢跟慕容御像極了,不愧是母子。
太后身邊的嬤嬤立刻訓(xùn)斥,“放肆!在太后面前不得無禮。”
周老夫人道:“估計是緊張了。太后息怒,這事不能全怪云大小姐。”
太后怪嗔一眼,“這丫頭得皇上抬舉,才會這般放肆。”
“要是不給點教訓(xùn),日后怕是越發(fā)膽大妄為。”
云家是捐贈了不少錢財給朝廷。
但他們別想因為一點錢財就爬到皇族和京城權(quán)貴頭上蹦噠。
周芷蘭和沈靈有錯,那也是權(quán)貴之女,容不得她一個商戶女如此欺壓。
若是不及時打壓,以后士農(nóng)工商的規(guī)矩和主次順序全亂套了。
不管皇上在想什么,太后就不會允許,“哀家問你,前幾日你進(jìn)宮,陪皇上用膳了?”
聞言不等云溪月回答,周老夫人先是吃驚,“陪皇上用膳?”
太后心里嘆口氣,有些心力交瘁,“可不是。”
她找過皇上,皇上說沒有的事,并不承認(rèn)。
但這件事不是皇上不承認(rèn)就可以抹去的,稍微去御膳房一查就知道。
云溪月進(jìn)宮那天,在紫宸殿。
平時后宮嬪妃連門檻都摸不到的地方,她一個小小商戶女居然可以進(jìn)去,還陪皇上一起在紫宸殿用膳。
太后聽說了心里就擔(dān)心啊!
今天再次看到云溪月,看著她這張臉就愈發(fā)擔(dān)心了,皇上在外人看來是不近女色,可又不是真的不需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