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中心,地面被炸開一個深坑,沖擊波將殘存的桌椅裝飾徹底化為齏粉。
兩位大能的身影在爆炸的煙塵與能量亂流中乍分乍合,速度快得只剩下模糊的殘影。
如今,既然已經通過最初的交鋒試探出了對方大致的實力底限,知道彼此都已今非昔比,那么便再也不用任何隱藏和猶豫了。
他們都毫無保留地祭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最強戰斗力,將畢生所悟的武道精髓、能量運用的奧妙,淋漓盡致地施展出來,以最直接、最狂暴的方式硬碰硬!
究竟對轟了多少招?
沒有人知道。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已無暇去計數。
時間的概念在這瘋狂的戰斗中變得模糊。
他們就像兩架不知疲倦、只為毀滅對方而存在的終極戰斗機器,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和軌跡不斷地對轟、交錯、再對轟!
只要體內還有一絲力量,只要意識還未消散,這場戰斗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一方徹底倒下!
即便是強如江羽,此刻也不免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了嘴,臉上寫滿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他自詡天賦卓絕,見識過諸多高手,但眼前這兩位“老怪物”的戰斗,其激烈程度、能量層級以及對天地之力的隱隱撬動,依然遠超他以往的認知。
甚至,以江羽此刻的狀態和眼力,已經漸漸有些跟不上兩人那鬼魅般、突破音障無數倍的速度,無法完全看清他們具體的戰斗軌跡和招式變化了。
江羽能看到的,只有兩道糾纏在一起、不斷爆開各色光芒的模糊影子,以及那連綿不絕、如同九天雷霆瘋狂劈落、又如同萬炮齊鳴般的恐怖撞擊聲!
不僅如此,這兩位蓋世強者的交鋒,早已超越了單純力量與速度的比拼。
他們更在比拼招式的精妙、對敵時機的把握、戰斗智慧的高下,以及各自所掌握的、近乎神通般的特殊能力!
而隨著戰斗的白熱化,兩位高手開始毫無顧忌地施展各自的絕學與秘法,他們所引發的異象,也終于突破了這座宏偉殿堂的束縛。
開始顯赫地影響到外界的天地自然!
天象異變,冰火交織!
按照季節與常理,今日的伊城本應是晴空萬里,氣溫維持在三十度左右的初夏景象。
然而,隨著老爺子與老夫人戰斗的持續,他們體內那磅礴無匹、性質卻又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激烈對抗中不斷外溢、擴散、交織,終于開始強行干涉局部的天地元氣與氣候規則。
最初,以兩人交戰點為圓心,大約五十米半徑的范圍內,空氣開始不自然地降溫,酷熱被一股莫名的寒意驅散。
緊接著,這寒意的影響范圍如同瘟疫般迅速擴大,一百米、兩百米……
最終,足足達到一公里半徑的廣闊區域,溫度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直線下降!
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巨大的寒冰領域被強行張開。
三十度、二十度、十度、零度……
最后甚至降到了令人骨髓都感到刺痛的零下低溫!
那些原本只穿著單薄夏裝、倉皇逃到殿外空地上,驚魂未定的人們,還未來得及慶幸脫離險境,便被這突如其來的酷寒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
皮膚上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們茫然四顧,完全無法理解這詭異的現象。
緊接著,更加震撼世人的一幕出現了!
天空中,原本悠然漂浮的云朵,仿佛受到了下方兩股恐怖力量的瘋狂拉扯與擾動,開始違背自然規律地急速集結、翻涌、碰撞。
云層越積越厚,顏色也由白轉灰,最終化為鉛黑色的低垂烏云,沉沉地壓在城市上空。
然后,在無數雙驚駭欲絕的眼睛注視下——
下雪了。
潔白的、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從鉛灰色的云層中飄落下來。
開始時還是細碎的雪粒,很快便化為了鵝毛般的大雪。
短短片刻,地面、屋頂、樹木、以及人們驚愕的臉上,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六月飛雪!
伊城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奇觀,在此刻真實上演!
看到這匪夷所思、違背常理景象的人們,無論是倉皇逃出的賓客,還是遠處聞訊趕來、被封鎖線阻隔在外圍觀的人群,亦或是通過某些特殊渠道觀看到現場畫面的人,全都陷入了極度的震撼與混亂之中: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眼睛花了嗎?”
“上帝啊……現在是六月!六月!伊城的六月怎么會下雪?”
“幻覺……一定是剛才的爆炸和驚嚇讓我產生了集體幻覺!”
“這怎么可能?!科學呢?常理呢?全都見鬼去了嗎?”
“不……這不是自然現象!你們看,只有那片區域在下雪,其他地方還是晴天!”
“是那兩個人!是他們在決斗引起的!他們的力量……他們的力量難道真的能影響天氣?!”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他們真能做到這一步……那他們還是人嗎?簡直就是能呼風喚雨、操控自然的神明!”
“可是……這可能嗎?我學了半輩子的物理和氣象學,根本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我寧愿相信這是某種大規模的立體投影特效,或者是我們所有人都出現了認知障礙!”
“我也不信!這太違反常識了!”
畢竟,這景象帶來的沖擊力太過巨大。
呼風喚雨、改變天象,這在所有文明的傳說中,都是屬于神明或至高存在的能力范疇。
凡人肉身,如何能擁有這般偉力?
理性尚存的人們,內心在瘋狂吶喊,拒絕接受眼前這顛覆世界觀的事實,寧愿尋找一切看似合理的偶然因素來解釋。
然而,很快,更加令他們世界觀崩塌的事情發生了,徹底粉碎了“偶然”的幻想。
當那些凍得受不了的普通人,終于想起或從混亂中找到御寒之物,手忙腳亂地從行李箱、汽車后備箱甚至附近商店里,好不容易翻出壓箱底的棉衣、羽絨服,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試圖抵御這詭異的嚴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