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江羽叫肖坤上前對鐘慧祥提出指控,隨后相關部門人員沖入,鐘慧祥終于放棄抵抗,同樣狼狽地被帶走。
然而,木婉兒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鐘家人被抓捕的過程上。
自始至終,她的目光都緊緊鎖定在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即便畫面模糊。
即便多年未見。
她仍能百分百確定,視頻中的男人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江羽。
他的音容笑貌、舉手投足,都那么熟悉親切。
“他沒死?他真的還活著!”
“哎!姑娘,你怎么哭了?”
中年男子見木婉兒突然落淚,以為她或家人曾遭鐘家迫害,畢竟以她的美貌,若被鐘樊撞見難免遭難。
于是他安慰道:
“孩子,別難過了。鐘家人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
“人間自有真情在,來,讓哥哥抱抱你,安慰安慰你。”
說著,他色瞇瞇地伸出手,意圖占木婉兒便宜。
木婉兒卻恍若未聞,將手機還給中年男子后起身離開。
此時機場廣播響起,飛往香澳的航班已抵達,頭等艙乘客可通過VIP通道登機。
木婉兒頭也不回地走出候機廳,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擦干眼淚平復心情。
思索片刻,她掏出手機撥通白小月的電話。
在江羽失蹤前,兩人已是無話不談的閨蜜,這些年她只要來明珠,總會找白小月談心。
電話很快接通,白小月興奮的聲音傳來:
“婉兒,你好啊!”
木婉兒深吸一口氣道:
“小月,我明天上午到明珠,去你家吃飯呀!”
“好的,沒問題。”
閑聊兩句掛斷電話,木婉兒將手機揣進兜里,心情激蕩,仿佛多年期盼終于有了著落。
她揮拳自語:
“大饅頭,你等著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此刻,江羽正和白小月忙著搬家具。
白小月打電話叫他回家幫忙,他趕忙辭別聶蕓趕回。
原來江羽歸來后,小兩口一直和秀娥、江龍同住并非長久之計,終究需要獨立空間。
于是江小小和丈夫幫忙打掃了江羽從前的別墅,讓二人搬回去住。
這里曾是白小月的傷心地,但如今江羽歸來,自然要重拾舊居。
此前木婉兒來訪時,正巧看見江小小夫婦在打掃別墅,因而傷心離去。
其實別墅完全可以請家政清理,但白小月堅持親自動手——這里是她與大饅頭愛情的見證,她生怕家政人員弄壞屋內陳設。
白小月掛斷電話,江羽問道:
“誰打來的?”
她眨眨眼道:
“你猜?”
江羽搖頭:
“大概是你朋友吧?”
“對呀!不過你也認識,是木婉兒,她明天來家里做客。
“咱們得把家里收拾干凈,不然婉兒該笑話咱們了。”
“木婉兒!”
江羽心頭一震,沒想到剛在寺廟與她相遇,這么快便又要相見?
難道她已得知自己未死的消息?
與此同時,當年三人同住別墅的場景涌入腦海。
當初與白小月在一起時,木婉兒總愛搞怪捉弄自己,如今也是滿滿的回憶。
白小月留意到他的反應:“怎么?不歡迎婉兒嗎?”
江羽連忙否認:
“哪能呢?明天來,咱們給她做好吃的。”
收拾完屋子,江羽手機突然響起。
竟是徐蕾來電。
電話里她急切道:
“哥哥,你在哪?能來見我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你沒空的話我去找你也行。”
“什么事?”
“非常重要,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但真的很緊急。”
掛斷電話,白小月問:
“誰打來的?”
“徐蕾。”
白小月認得徐蕾,也知曉她哥哥徐龍的事。
當年她還曾隨江羽與徐蕾共餐。
于是白小月皺眉道:
“她怎么找到你的?”
剛找回江羽沒多久,徐蕾竟也得知消息,莫不是他主動聯系的?
雖說江羽是為履行對徐龍的承諾,但白小月難免介意。
畢竟徐蕾雖不及她貌美,卻也是個小美人,從前吃飯時便看得出她對江羽的依戀。如今又打電話來,難免不會有什么小心思。
見妻子不快,江羽趕忙解釋返鄉后偶遇徐蕾的經過,意在表明并非刻意找尋。
聽完解釋,白小月總算松了口氣。
雖不樂意,卻也明白江羽曾立誓照顧徐蕾,不該阻攔:
“我不干涉你,但晚上必須回家吃飯,聽見沒有?”
江羽連忙點頭,辭別白小月后趕往徐蕾的公寓。
剛到樓下,便見徐蕾正踮腳張望。
看到江羽,徐蕾眼睛一亮,趕忙拉著他往家走。
“怎么了蕾蕾?出什么事了?”
徐蕾聲音顫抖道:
“昨晚,我哥哥來找我了!”
“徐龍?”
江羽大吃一驚。
這怎么可能?
他分明記得與徐龍決戰時,對方自爆身亡,怎會現身?
恐怕是徐蕾思念哥哥太久做夢了吧?
“你仔細說說。”
徐蕾輕聲道:
“昨晚我上街買東西,走到巷子時,突然有個流氓想非禮我。
“我正害怕時,一個蒙面人救了我。
“雖然他蒙著臉,但眼神、動作和氣息都告訴我,他是我哥哥。
“他要走時,我抓住他撕開面具,里面是張陌生的臉,但我就是認定他是哥哥,或許這就是血脈感應吧!
“他承認了,還說這幾天一直在暗中保護我,知道我見過你。
“他讓我來找你,讓你小心李家人。”
江羽聞言皺眉。
陌生人竟知曉李中天,未必是巧合。
難道真的是徐龍?這太驚人了!
但僅憑“承認”二字難辨真假,不排除是李家利用徐蕾設局。
畢竟徐龍自爆是他親眼所見,若真存活實在匪夷所思。
但若真是李家臥底,大可直接綁架徐蕾,何必多此一舉?
一時間江羽思緒紛亂,難下判斷。
見徐蕾險些遇襲,江羽便道:
“蕾蕾,以后別住這里了,哥給你買套安全點的大房子。”
他還打算派保鏢暗中保護。
徐蕾似乎猜到他的顧慮,說道:
“江羽哥哥,我真覺得那是我哥哥。你今晚留下好嗎?他說想見你!”
江羽毫不猶豫應下。
是福不是禍,江羽從不愿逃避,何況如今豈會懼怕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