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小青龍眼疾手快,一個閃身接住林云下墜的身體。
接住林云瞬間,小青龍臉色驟變。
他發現林云體內生機僅存微弱一息,就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林云將斷絕施展到足足第八層,幾乎將體內生機燃盡。
當效果過去,體內生機就會迅速枯竭。
“林殿主!”
在場眾至高神見到林云倒下,眾人無不臉色大變。
今天這一戰能打退泰坦神族,全靠林云一開始拖住四個至高泰坦,包括對方實力最強的大長老!
否則根本不可能鏖戰五六個小時拖到神龍族援兵到來。
而且林云完成人族大一統,也在大家心中建立起無上威望、威信,林云已然成為大家心中的主心骨。
如今泰坦神族只是暫時退去,大戰尚未結束。
林云如果這時候倒下出事,對眾人來說,無異于如同精神支柱崩塌。
“你們留守星殞城,我立刻帶殿主回去!”
首席迅速上前:“敖青公子,將林殿主交給我吧。”
“好!”
小青龍速度將林云交給首席。
“諸位不要擔心,這是林殿主的分身。林殿主本體還在鴻蒙城恢復狀態,天塌不了。”
話音落下,首席便抱著林云,趕忙沖往城中傳送陣。
現場所有至高神,以及全法神、混沌神,盡皆目視首席抱著林云離開。
……
鴻蒙城,古樹下。
林云本體起身,目光落向身后這棵參天古樹。
它名為九霄紫靈樹,根莖中的紫靈根,蘊含大量生機能量,對治療多種特殊傷勢都有奇效。
哪怕是根基嚴重受損、靈魂嚴重受損,它都能迅速恢復,甚至能解萬毒。
“能不能保住分身性命,就看這紫靈根了。”
林云深吸一口氣,隨即猛然拔起樹干。
整棵古樹劇烈震顫,被林云連根拔起。
在古樹根部,有一截晶瑩剔透的紫色根莖,散發出紫色光暈,正是‘紫靈根’。
林云迅速將‘紫靈根’抽出。
隨著‘紫靈根’被剝離,原本生機盎然的古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枯萎衰敗下去。
這顆九霄紫靈樹價值雖高,但林云心中很清楚,自己得盡可能嘗試去保分身。
雖說分身殞命,不會導致本體有生命危險。
但分身的靈魂與本體相連,分身殞命,必定會讓本體靈魂遭受不小的創傷。
這樣一來,即將恢復的本體,又會遭受創傷,又將需要休養。
而且本體靈魂遭受創傷后,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塑造分身,因為林云煉制分身的方法,是將靈魂從本體剝離。
所以,就算服用‘紫靈根’只有一線希望,林云也必須搏一搏。
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首席抱著僅存一息的分身,從外面疾步走進來。
也幸虧在星殞城搭建了傳送陣,否則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回來。
“殿主!”
首席迅速走到林云面前,將奄奄一息的分身,平放到松軟土地上。
分身臉色慘白如雪,雖然還沒有殞命,但氣息已經十分微弱。
林云本體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紫靈根送入分身嘴里。
分身吞下紫靈根后,一股磅礴能量瞬間在體內爆開,紫色生機如春潮般奔涌,護住分身心脈。
在紫靈根的滋養下,原本奄奄一息的分身,如枯木逢春一般,體內生機流逝被止住,并開始緩慢回升。
片刻時間后,原本蒼白如紙的面容,漸漸浮現出一抹血色。
微弱到幾乎停滯的呼吸,也開始有了起伏。
“怎么樣殿主?”首席緊張的看向林云本體,心中忐忑不安。
“有效!“林云說道。
首席聽到這話后,頓時興奮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林云補充道:“不過只是保住了性命。”
紫靈根雖然保住了分身的性命,但恢復的速度卻異常緩慢。
斷絕八層燃燒的生命之力太多了,想要恢復,難度極大。
分身將‘紫靈根’的能量全部吸收完后,緩緩睜開雙眸,蒼白臉上勉強恢復一抹血色。
如果這一次將斷絕燃燒到第九層,就算使用紫靈根,也必定挽救不了回來,林云保留了一層沒有催動,正是為了保留一線希望。
當然,若當時小青龍再不來,林云分身當時就打算燃燒到第九層,至少也要拉上泰坦神族大長老與自己同歸于盡。
林云直接將分身扶起,將其攙扶到寢殿的房間去。
寢殿臥房內。
林云將分身放到床上:“好好休息。”
林云將分身的凌風寶劍取過來,然后轉身離開房間。
院子里。
“首席,走!”
“我們去星殞防線!”林云目光銳利。
林云知道,現在星殞城的人族,必定都很擔心自己的情況。
所以,林云本體需要過去。
既是穩定人心,也是讓大家看到,自己還好好活著,沒有任何事!
……
星殞城。
經歷大戰后,仲老已安排修復城池,重建防線。
城內廣場上。
廣場左側,擺放著成功斬殺的泰坦神族尸骸。
廣場中央,則排列著大幾十具人族遺體,其中不少遺體都已面目全非,所有遺體已盡皆蓋上白布。
眾人圍在這里,對這些遺體告別,現場氣氛壓抑而又凝重。
雖說此戰的傷亡與泰坦神族相差無幾,但對大家而言,每一個犧牲的生命都是難以承受之痛。
“林殿主回來了!”
一道洪亮之聲響徹開來。
大家聞聲紛紛轉頭看去,只見林云與首席并肩大步走來。
此刻的林云,面色紅潤。
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絲毫受傷和狀態差的模樣。
“林殿主沒事!”
“太好了!”
壓抑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林云安然無恙的出現,無疑讓所有人感到振奮,也讓他們感覺到吃了定心丸一般,內心安穩了許多。
林云緩步走向廣場中央,目光掃過每一具白布覆蓋的遺體。
最終,林云目光匯聚在安謹音身上。
她此刻正靜靜地跪坐在一具覆蓋白布的遺體前,青絲凌亂地披散著。
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空洞無神,纖細手指死死攥著白布一角,眼眶中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