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話,像是才看到我身上的穿著一般,看向我的眼神也浮現出鄙夷的神色,“太久沒見過你,我差點忘記了,你就是那個被沈知夏包養的軟腳蝦男。”
我神色淡漠地看著他,左手不自覺扯了扯右手的衣袖。
“你有個詞說錯了,我不是被沈知夏包養的男人,我是她的受法律保護的丈夫。”
“有區別嗎?”
紀南湘嘲諷地笑了笑,看向我的眼神愈發輕蔑,“是不是正牌老公,都不影響你被綠帽子的事實。”
他說完這話,頓了頓,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加大了幾分。
“紀南辰,你是沈知夏的正牌的綠帽老公。我這樣說,你會不會高興點?”
我眼神一凜,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紀南湘果然還是那個紀南湘,嘴巴一樣的臭。
不等我開口說話,站在紀南湘身側的女人便開口嘲諷道:“他肯定是高興的,畢竟……剛剛豪門沈氏的女總裁沈知夏才給他競拍到了一個小行星的命名權呢。聽說花了4.8個億,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紀南湘聽到這話,原本就嫉妒我的妒火瞬間燒得更旺了。
站在他身側的女人仿若沒有察覺,繼續開口挑撥離間。
“南湘,要我說,你這個堂弟可真不是人,自己過得這么有滋有味,生活瀟灑,卻從來沒想過幫襯你們這幫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你看看你現在的生活,你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他是你堂弟呢。”
紀南湘聽到這話,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惱火,腦海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繃斷了。
“紀南辰,早知道你現在這么忘恩負義,我當初就不應該讓我媽借錢給你們家!你走不出那個村子讀大學,你現在就過不上這么好的日子了!”
我冷眼盯著他,嘲諷地勾了勾唇。
“我忘恩負義?那你說你們家的房子是誰出錢蓋的?”
紀南湘聽到這話,眉頭緊擰,剛要開口反駁,站在他旁邊的女人便先開口指責起來,“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當年借給你的錢,你能用現在相對等的錢還嗎?”
“以前經濟那么不好,南湘家要是想的話,完全可以拿那筆錢去投資,那樣說不定,現在發財的人就是他了!”
發財的人變成他?
我怕是他不到一天就把那筆錢賭沒了!
當年張桂芬去找紀南湘家里借錢的時候,他們家百般不情愿,說什么現在借,我們家要是沒錢還,他們就虧死了。
再后來,紀南湘小小年紀就染上了賭博,偷了叔叔嬸嬸好幾萬的錢去賭博,最后那些錢都打水漂了。
就他這樣,叔叔嬸嬸怎么可能還敢把錢放在家里?
我想到這里,眼神瞬間變得更冷厲了,看著站在他身旁的女人,沒好氣地懟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的?”
“南湘,你看他!我不過是說了兩句,他就不樂意了!難道我還不能實話實說嗎?”
“紀南辰,如果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給老子閉嘴!”
紀南湘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出口的語氣滿是不善,“小秋說的就是事實,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支持你的學業,我爸媽根本就不會把錢借給你念書,而是把那筆錢拿給我投資,那現在發財享受生活的人就是我了!”
“投資發財?”
我看著站在眼前的二人,眼神愈發嘲諷了。
“你們兩個真挺般配的,白天做白日夢就算了,晚上還不休息,繼續做夢。”
紀南湘聽到這話,只覺得胸口間燃燒的熊熊怒火燒得更旺了,“紀南辰,我可是你堂哥,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恍然大悟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紀南湘,嗤笑著說:“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堂哥啊!你剛剛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那個夢游的人不好好在醫院待著,不小心跑出來了。”
我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神愈發凌厲。
“紀南湘,你之前賭癮有多重,你心里不清楚嗎?要不是你差點把你家的家底賭光,你爸媽會舍得借錢給我家,讓我去讀書嗎?”
“我借了你們家五萬塊錢去讀書,等我畢業后,我賺錢還了你們十萬塊錢,為的就是感謝你們當初愿意借錢給我,讓我走出那個小農村。我畢業之后,辛苦工作,跟朋友合開了工作室,拼命賺錢給張桂芬買了房子,讓她享福,你爸媽眼紅張桂芬,哭天喊地地來我家訴苦。”
“張桂芬心軟,所以請求我花錢給你們家在老家蓋了棟新房子,讓你們不至于還住著那個破房子,現在你跟我在這里叫嚷什么?你要不要回去問問你爸媽,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誰出錢蓋的?!”
二十一歲,我就負債累累,我拼命掙錢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
后來,我跟張桂芬過上了好日子,我還出錢給叔叔嬸嬸蓋房子,還有紀南湘,他別以為我不知道張桂芬經常背著我偷偷給他錢花。
要不是我一年前知道紀南湘還在賭博,說不定我現在還在被他們一家人吸血!
紀南湘純純就是一個吸血鬼,用吸食我的錢財在外面吃喝嫖賭樣樣來。
他是最沒資格說我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一一浮現在我腦海里,讓我瞬間感覺疲憊至極。
我從二十一歲開始,就拼命掙錢還債。
因為想掙大錢,所以我咬著牙省吃儉用存了兩年錢,然后用我所存的所有積蓄跟同屆的朋友一起創業,豪賭了一把。
我們背水一戰,不斷去外面發傳單營銷,到處宣傳接活。等好不容易接到活之后,我們又整夜整夜的通宵,就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交出設計稿,然后陪客戶吃飯,談項目,求著人家介紹朋友,一步步地將工作室開起來。
我做的這些事情,紀南湘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
他不在意我的努力付出,他只在意他能否從我身上白嫖到什么。
可他憑什么?
他有什么資格白嫖我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