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一出,何洛洛也是嚇了一跳。
她瘋了嗎?
怎么說出這么酸溜溜的一番話?
她一定是瘋了。
怎么會因為一個護衛,而說出這樣莫名奇妙的話來。
阿影要成親,跟誰成親,關她什么事?
她腦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竟然酸溜溜的……
“不行了。”何洛洛腦袋里簡直一團亂麻,把名單和筆一股腦兒塞給了張昌,道,“我腦瓜子疼,我得出去吹吹風。”
說完騎上自己的捷影馬,就朝島內飛奔而去。
她把馬騎得非常快,風馳電掣。
想把腦海里那些凌亂的想法全部甩開。
但卻沒法甩開。
反而一個高大的身影一直占據著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阿影。
從岱島到溫嶺,再從溫嶺回到岱島。
每一次她遇到困難,沒法解決問題陷入凌亂時,阿影沉穩淡然的身影,便會出現在她面前,然后用極為睿智的方法,化解她所面臨的所有危機。
他給予了她安全感。
他是除了江景年之外,唯一一個給予了她安全感的男人啊!
所以她這是喜歡上阿影了嗎?
不會不會。
她和江景年的糾葛還沒扯清楚,怎么可能喜歡上別的男人呢?
何洛洛越想心頭越加凌亂。
“駕!”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一時間,跨下的快馬如箭一般飛奔了出去。
一路奔馳進了島內遼闊的草地上。
把正在吃草的野牛野羊野馬,全部嚇跑。
“何姑娘。”正風馳電掣,耳邊卻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趕緊把馬停下來。”
騎著捷影追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洛洛千方百計想踢出腦子的阿影。
阿影語氣緊張,策馬追了上來。
他大聲告誡何洛洛,“捷影的脾性你尚未掌握,它們一旦受驚,極易不受控制,到時候瘋跑起來,會把你甩下馬背……那樣可就危險了。”
何洛洛這會兒哪聽得進這話?
見阿影追來,又氣又急。
“你別跟我廢話。”
“也不要跟著我。”
“我自己做事,心里有數。”
心說騎馬又不是第一回。
雖然捷影騎得少,但也是馴熟了的,哪可能受驚傷害她?
況且阿影騎的不也是江景年的捷影嗎?
他又騎了幾回呢?對捷影還沒她了解吧?
盡知道嚇唬人。
全然沒把阿影的話當回事。
阿影卻是沒有離開,與她一道策馬狂奔,試圖說服她。
“趕緊放慢速度,慢慢停下來。”
“否則捷影跑瘋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噗,你真以為我會信?”阿影越這樣說,何洛洛騎得反而越快了。
也不管阿影說的是真是假,總歸這會兒,只想把這個煩人的家伙甩掉。
一時間,兩匹雪白的寶馬,猶如兩只雪白的箭,直直往前飛奔而去。
“別發瘋了,何洛洛。”
阿影直呼其名了起來。
“你是不希望我成親嗎?我答應你就是。”
這話一出,更不得了了,何洛洛簡直惱羞成怒。
“你想什么呢?你成不成親關我什么事?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心事被人戳穿,她簡直有些下不來臺。
也惱怒自己怎么剛才就莫名其妙泛酸了?
阿影成親她不是應該高興嗎?
把他栓在岱島,栓在她這艘船上,不是一件好事嗎?
自己這是中了哪門子邪了。
對自己的惱恨之下,何洛洛越加不肯停下來。
“何洛洛,別鬧了。”
阿影想沖到前面把何洛洛攔停,奈何兩匹馬都是捷影,速度不相上下,根本沒法超到何洛洛前面去。
于是就這樣,兩匹馬以相同的速度,并駕齊驅。
沖過草原,直直在草原上狂奔。
“何洛洛,停下,聽到沒有?”
阿影的聲音變成了命令。
這口吻,竟讓何洛洛恍惚間,產生一種濃濃的熟悉感。
江景年?
她不由扭頭朝阿影望去。
可正因為這一瞬間的分神,馬匹速度又快,她一時竟沒看到前方草叢里,突然出現幾只兇猛的老虎。
身下的捷影看到老虎,頓時發出一聲驚恐的長鳴,而后前蹄高高揚起,整只馬幾乎騰空而起。
而馬背上的何洛洛,當即被高高甩飛了出去。
她不由發出“啊”地一聲驚叫,腦瓜子也是一片空白。
平時再鍛煉,那也是體力和身體素質好,卻是沒有什么功夫的。
這會兒被馬兒高高甩到半空,卻是毫無應對的辦法。
這么快的速度,又被拋起這么高,這般甩下去,非死即殘!
何洛洛驚恐地張大著眼睛,身子騰空而起。
而后,手腳胡亂舞動地往地上墜去。
完了完了,今天非摔個重傷不可了。
摔死都有可能。
八九十碼的速度,又沒戴頭盔,砸到腦袋不得見閻王?
何洛洛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等著那重重一摔的到來。
但,就在她即將墜地的剎那,她的腰肢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而后一股巨大的力氣托著她的身子,下一個秒,她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屁股也再次坐在了馬背上。
她被疾馳而來的阿影,給撈了起來。
撈到了阿影的馬背上。
這會兒何洛洛,正和阿影同乘一匹馬,而后速度飛快地奔向了前方。
何洛洛驚恐地回頭。
發現她所騎乘的那匹捷影,因著突然的驚嚇,在幾個高高的騰飛之后,箭一樣射進了一旁的樹林。
何洛洛這一刻,受到了有史以來最為強烈的驚嚇。
剛才她若落地,應該已經死了。
就算不落地,被捷影帶進低矮的樹林,也會撞上樹干。
那么快的速度,指定會被撞斷脖子或者身肢,毫無活命的機會。
“傻瓜!”阿影的語氣里,帶著無盡的著急和憤怒,“你瘋了嗎?拿自己的生命這樣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