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何老太和秀珍,揣著銀子在街上一番打聽,再一番討價還價,兩人都買到了心儀的鋪面宅子。
秀珍掏空了所有家當,買了四間鋪面,一座宅院。
雖然位置不在黃金地段,但以前這些鋪面,最貴的時候也是賣一二百兩的。
如今一百多兩就全部拿下了。
這要是來日升值,她們一家可就賺大發了。
何老太也買了跟秀珍差不多的兩間鋪面,一間宅院。
還給桂花訪到了六間鋪面,一座宅院。
談妥的銀子,是三十兩一間。
何老太狡猾地跟賣家說,“一會兒你跟我兒媳婦說,是三十五兩銀子一間,我這么張羅一番,多少也得拿點好處。”
賣家一心認為要打仗了,只想盡快脫手,哪有不答應的?
于是何老太又從桂花手晨,賺了三十五兩。
到傍晚的時候,她手里可就有了兩間鋪面,一座宅院外加三十五兩銀子的家當了。
美滋滋地找到在街邊睡覺的何大慶,激動得眼淚巴扎地對何大慶說。
“三兒啊,咱們終于不用再乞討了……走,快跟娘走,跟娘回家……”
何大慶睡得迷迷糊糊,任由何老太拉著走。
巧也是巧,她新買的宅子,和桂花秀珍她們,全挨在一塊。
娘幾個又湊到一堆來了。
這廂宅院的原主人們,已經整理好東西,搬上馬車,打算連夜回林州去了。
何老太他們,便也當晚便搬進了新家。
這新宅子,就位于城北。
當晚,他們母子三家,還湊到一起,吃起了進火酒。
何老太那個高興啊,特意掏了一兩銀子,買了燒雞燒鴨和米酒。
一家人自打離開獵戶村,這會兒才又湊了個整齊。
何老太即高興,又激動。
到底是自己寵愛的兒子孫子,望著何大山何大海,還有已經成親的石頭狗蛋,也是老淚縱橫。
“大山大海,咱們可算翻身了。”
“如今,都有了幾間鋪面,宅子也有了,將來再不用過那苦日子了。”
“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雖然分了家,但兄弟間還是得互相幫助啊!”
她對蕓娘和蕓娘生的三個女兒,那是全然當外人。
但對幾個兒子和孫子,也是寶貝疙瘩的。
先前一家人,分崩離析,也是沒有辦法,走投無路!
如今既然好起來了,那自然還是要和和睦睦的。
何大山遭桂花壓迫好久了,這會兒撕了半只燒雞,狼吞虎咽。
也是品嘗到了孤苦無依的滋味。
相比起來,有娘疼,有兄弟撐腰的日子可比孤身一人好。
當即就點頭。
“娘說得對,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往后要相親相愛才是。”
心說有娘和大海他們在,桂花至少不敢再不給他飯吃。
餓肚子的滋味他嘗夠了,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甚至哭著拉住何老太的手。
“娘,兒子以前錯了,要不,就不分家了吧?”
“不分家可以啊。”不等何老太回話,桂花就皮笑肉不笑地答話,“反正這六間鋪面,也是我賣山參的錢買的,你若想不分家,那你就回去跟娘過唄。”
何老太可不想再多個負擔。
三兒成了廢物,她養他一個都夠嗆,再多養一個,不得累死?
馬上就笑道,“害,這家分都分了,還能合到一塊去?大山啊,你好生跟桂花過日子唄,這石頭媳婦懷了吧?都馬上要當爺爺了,還折騰個啥?”
這話明著是勸何大山,實則說給桂花聽的。
桂花走了個野男人,誰不知道?
她這話,也是勸桂花收收心,都要當奶了,還能不一塊兒過?
桂花也聽出這話的意思了。
撇了撇嘴角。
當初她被兩個蠱胎掏空了身子,何大山對她動了殺心,想要處理掉她。
如今知道說好好過日子了?
要不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她跟何大山早和離了。
如今要她收心,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跟何大山,感情是一點都沒有了,所以跟外頭的斷,她做不到。
秀珍是個會說話的,細聲細氣地笑著開口。
“娘,大嫂,如今咱們的宅子,就在一處,分不分家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兄弟間的感情,總歸都是在的,往后也要齊心,這樣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你們瞧瞧宋高他們獵戶村的人?不就是團結一致,才會在溫嶺橫著走么?”
“我們往后,三兄弟也要一條心,這樣才不會讓別人給欺負了。”
她所說,也是肺腑之言。
分家之后,他們一家在北邊,也是受了不少欺負的。
沒有村人,沒有家人,受盡了排擠。
也是多少都知道,有幫襯和依靠是是多么重要。
當然,要是三家又合到一塊過,她也不樂意。
還是各過各的比較自在。
所以,這也是她選擇三家把宅子,買在一處的原因。
何老太贊同地點頭。
“對對對,團結,一條心,咱們可得要爭口氣,把日子越過越好。”
“到時候也好給何洛洛那賤丫頭瞧瞧,沒有她,我們照樣有好日子過!”
那邊,何大山何大海還有何大慶,也一塊喝起了酒。
兄弟三人,經過這一年多的磨難,都變了許多。
何大山跟何大海,多少知道兄弟情誼的重要了。
而何大慶,乞討了這么些日子,則徹底看開了。
對財物什么的,再沒有之前那么大的執念了。
這一頓飯,吃得也算和諧。
石頭和狗蛋,兩人娶的婆娘,又都不是什么聰明的,在家里都是像牛一樣干活的。
所以一切都是女人做主。
何老太,桂花秀珍,她們三人能說到一處,那也就不會其它什么大茅盾了。
一頓酒,喝到半夜,第二天也能起個大早,去往各自的鋪面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