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被李鳶帶上了她的跑車。
“先帶我去炸雞店吧。”
我系上安全帶后,從兜里掏出煙盒。
今天一直在搬運東西,連煙我都沒空抽兩支。
“炸雞店我今天去過了,事情都幫你料理好了。”
李鳶淡淡的說。
“你和蘇家的合同,應該快要到期了吧?”
李鳶看著我認真的問道。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煙霧吐出,感覺整個人回魂了一般。
“還有,一個來月就結束了。”
“我媽的意思是,等你和蘇家的合同到期之后,要不要直接來我家的公司,給你三百萬的年薪,稅前。”
我訥訥的抬頭,看向李鳶。
三百萬的年薪,這個職位怕也是個總裁職位。
“嗯,算了吧。”
我說著,搖了搖頭。
“到時候我也會辭掉炸雞店的店長工作,自高三開始,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自己了。”
我將口中的煙霧緩緩吐出,心中懷揣著一股期待。
“我準備以后,活出我自己原本的模樣。”
我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邊上的李鳶。
我忽然看到她眼底閃爍過一抹憐憫。
也是,我這幾年,活得的確很可憐。
可憐到了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可憐的地步。
超跑在街上帶著熱烈的發(fā)動機聲。
燕京市很大,大到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逛完燕京的所有飯店。
我以為她會帶我去吃她最新發(fā)現的飯店。
然而,李鳶卻直接把車開進了一棟豪華住宅區(qū)里。
湯臣一品。
六百平的大平層。
燕京市最頂級的住宅區(qū)之一。
也是李鳶在這個城市的住所。
我以前來過兩次。
我沒想到今天晚上的晚飯要在她家吃。
跟著她上樓。
她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說著,她最近新學了幾手菜。
好不好吃不知道,所以讓我來試一試。
我看著李鳶,故作驚恐。
“原來你今天是想要我來試毒的?”
李鳶翻了翻白眼,揚起拳頭輕輕往我肩膀上砸了兩下。
“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咽了口唾沫,連連搖頭。
“能吃到李大小姐做的飯,是小的我三生有幸!”
“這還差不多!”
李鳶輕輕哼了一聲,電梯也到了,她帶著我走進了房子里。
“今天正好買了食材,要是明天再做的話,就浪費了。”
李鳶一邊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一邊對我說道。
“你隨便坐,想坐哪坐哪。”
我點了點頭,換了鞋收起了剛剛嘻嘻哈哈的模樣,坐在電視前的沙發(fā)上。
一邊和財務總監(jiān)張宇恒討論下一個季度的財務規(guī)劃,一邊交代秘書處,準備一下過幾天和寶島那邊公司的合作事宜。
弄著弄著,疲憊感越來越濃,我就在沙發(fā)上躺著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的鼻子吸不進氣。
我才朦朦朧朧的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
這種累到極致的睡夢,等我清醒之后,有種恍若隔世的割裂感。
“喂,懶豬,起來吃飯了!”
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
“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我問李鳶。
李鳶看著我噗嗤一聲笑了笑。
“睡了兩三個小時了。”
我愣了一下,就兩三個小時嗎?
我還以為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了呢。
我從沙發(fā)上爬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
整個人稍微清醒過來之后,我的鼻子才告訴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我走到餐廳,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肴,肚子都有些不爭氣的咕咕咕了。
“餓了吧,快來吃飯!”
李鳶坐到椅子上,給我盛了一碗飯。
我接過碗筷,看著桌子上的美食,忍不住驚嘆。
“這些都是你做的?”
我眨了眨眼問。
“怎么,你不信?誰叫你剛剛在睡覺的,我就不應該讓你睡著,應該直接把你踹醒來觀摩本小姐的廚藝!”
我點了點頭,對著李鳶豎起大拇指。
“大小姐真厲害!”
原本我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或者說覺得這桌子的飯菜會不會是銀樣镴槍頭。
然而當我夾起第一塊菜送進嘴巴里之后,我頓時覺得,真的是沒誰了。
這個飯菜是真的好吃!
沒想到李鳶,擁有一雙白皙嫩手的小姑娘,竟然能夠做出這么好吃的飯。
完全顛覆了我對李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刻板印象。
“你怎么會做飯的?”
我抬頭看著李鳶問道。
她家應該會有專門負責做飯的阿姨才對。
“我剛來上大學的時候,我媽給我買了這套房子,我一個人住在這里,外賣不能送進來,我就學者自己做唄,反正家里只有我一個,又不會被人笑話。”
李鳶笑嘻嘻的說,說完還給我夾了一塊青椒炒肉。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清澈無比,純真甜美。
我感覺看著她吃飯都能讓人食欲大增。
我扒拉了一口飯,下意識拿出手機。
當手機屏幕解鎖的剎那,我人都傻眼了。
幾十個未接電話和幾十條短信轟炸了我的手機。
我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點開查看。
全是蘇清淺的。
“混蛋!”
“周天養(yǎng)你死哪去了?你特么再不接我電話,明天早上有你好果子吃!”
“周天養(yǎng),你等著,老娘跟你沒完!”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
一言不發(fā)的關閉了屏幕。
“是蘇清淺給你打來的電話吧?”
我抬頭看向李鳶,點了點頭。
“蘇清淺,這幾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我只覺得她有點幼稚,現在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她這個人蠻不講理。”
李鳶一邊吃,一邊淡淡的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喜歡你?”
“也許。”我簡單回應。
“你不喜歡她?”
“以前的話我不知道,現在,我不喜歡。”
我看著李鳶,搖了搖頭說。
看著蘇清淺發(fā)來的短信,我食欲幾近消失。
最后只能看著李鳶默默嘆氣。
“你不打算回她消息?”
李鳶用筷子指了指我的手機說道。
“不回了,反正沒幾天了,一個月之后我會向她爸直接提交辭呈,用不著她來趕我走,我自己回滾。”
我聳了聳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