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萍露出一絲尷尬和心虛，“我年輕時候火氣大。再加上孩子他爸，趙金柱……”

“行了，你別說了，錯了就是錯了，找理由都沒用。”局長抬手阻止趙翠萍為自己辯解。

“行了，趙元寶，你該走了。”局長招呼趙元寶離開。

“等……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趙翠萍頓時變得焦急，她著急忙慌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元寶，你回去好好和你大伯他們相處，不要任性。現在爸爸媽媽……呃，現在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你大伯和大娘說什么，你就聽他們的，不要犟嘴，知道嗎？”

“媽，我想去找我姐……”趙元寶哭得眼淚漣漣。

“你姐？你姐那個白眼狼……”

趙翠萍說到這里，就看到局長皺眉，于是連忙改口：“你姐，按照法律來說，她不能算是你姐了。”

“所以，你以前為什么要打她？”趙元寶哭著吼道，“你如果不打她，她現在就不會不管我！你害得我好苦！你還和別的男人亂搞！我昨天回村里，別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沒想到李翠萍會和黑子有一腿！我為什么會有你這樣的媽？”

趙翠萍微微一愣，臉色頓時白了又紅，紅了又紫……

“元寶……媽……媽不是自愿的呀！媽是被強迫的呀！怪只能怪你爸，不，怪趙金柱，別的女人都是家里男人一起陪著干農活，媽就一個人，所以就被黑子，被你親爸給……”趙翠萍話語凌亂。

“但是，媽不后悔，因為你！”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在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不想天天被人指指點點。”趙元寶哭著跺腳。

“你聽媽媽說，你好好讀書，上高中，上大學，離開這里。媽媽在里邊會好好改造，早點出來！”趙翠萍心疼而又焦急地看著兒子。

“還有，家里抽屜里，有個存折，是用你的名字存的，大概有三萬塊，你沒錢了就去取……省著點花，但還是要吃好喝好……”

……

夕陽西下的時候。

趙大栓開著農用三輪車到達警察局，來接趙元寶。

局長自然要叮囑他兩句，讓他不要家暴。

“我沒家暴啊！昨天那事，你說我該不該扇他兩巴掌？就因為是他，不是我親生的，我才只扇了他兩巴掌，要是我親生的，我不只扇他兩巴掌，我還踢他兩腳。我老婆的腿現在還疼呢。

而且，扇了他兩巴掌就自己跑來了縣里，你說這孩子該不該教育？如果不教育，他得上天！”

局長：“……”

他也覺得趙大栓說得那么點道理。

雖然他作為司法人員，在外跟人講道理時，是宣揚不允許家暴的。

但是，如果他家那混小子犯錯，他都是直接拿皮帶抽的。

“咳咳……”局長握拳抵著唇，咳了兩聲，“雖然是這樣，跟孩子還是要講道理，他做錯了事，可以批評他……”

……

趙元寶好像知道他沒有別的去處了，趙大栓帶走他的時候乖乖的，沒有大吵大鬧。

趙元寶雖然是趙黑子的種，但是，性格卻很大程度上繼承了趙金柱的——窩里橫、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