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吧。”唐喻點頭。

“荒唐，這是什么人家？哪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不疼愛，去疼愛別人家孩子的？

我不是說讓他們不去疼愛那個孩子，他們完全可以一碗水端平啊。”唐奶奶氣得臉色發青。

“可能我不討喜吧。”唐喻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胡說！”唐奶奶立刻虎著臉否決，“你是奶奶見過最好的孩子，還有佑佑！”

說著，唐奶奶紅了眼眶，“他們不知道珍惜你，你就回來吧。本來奶奶也舍不得你走，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才讓你走的。

如果早知道你過得是這樣的日子，奶奶說什么都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

頓了頓，唐奶奶繼續道：“你這孩子，心里怎么這么能裝事兒？奶奶要是早知道，上門找他們說理去！沒有他們這么做事兒的！”

“都過去了，奶奶就不要生氣了。”唐喻安撫地握住奶奶的手。

唐奶奶依然眼眶紅紅，她哽咽著看著孫女兒：“奶奶知道，你是怕奶奶擔心。

你這孩子，從小就報喜不報憂，總是為奶奶考慮。

以前在學校被人欺負，也不說。為了給奶奶減輕負擔，假裝學習成績不好，不上學。

都是奶奶沒用，讓你和佑佑從小吃盡苦頭。”

“奶奶你別這么說，沒有你，也許我早就餓死凍死了！”唐喻搖頭。

“也許奶奶不帶你回來，你會被好人家帶走呢。”唐奶奶依然一臉自責懊惱的樣子。

“奶奶，你要這么說，我就不知道怎么反駁了。”唐喻笑了開來，“我們就不討論那些沒發生的事兒了。總之，我覺得遇到你和佑佑，和你們倆成為一家人，我很開心。”

“奶奶也開心。”唐奶奶含淚笑了開來，“奶奶本是孤寡老人，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日子過得沒有一點奔頭，好像就剩下等死了！后來遇到你和佑佑，奶奶覺得渾身都是勁兒，生活有了奔頭，不知道有多開心。”

“更好的日子還在后頭呢！”唐喻道。

“是是是，現在我家喻喻出息了，奶奶要跟著你享福了。”唐奶奶不由慈愛地摸了摸唐喻的頭。

唐天佑移了移身子，靠在了姐姐腿旁……

唐喻低頭，也摸了摸他的頭……

……

周三上午九點，封衍到了。

唐奶奶知道唐喻又要給人看病，非常擔心。

“就不能等你考了那個資格證再給人看病嗎？”唐奶奶悄悄把唐喻拉到一旁，愁眉苦臉低聲道。

“沒事的，奶奶，你現在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你去外面串串門去。”唐喻推著唐奶奶往門外走。

“……”唐奶奶只能無奈地嘆氣。

“那你記得把門插上啊。”臨出門前，唐奶奶叮囑。

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孫女兒會醫術了！

“知道了。”唐喻點頭。

唐奶奶離開后，唐喻插好門，轉頭看向封衍。

封衍坐在輪椅上，推著他的是那天見過的司機。

“跟我來吧。”唐喻率先走向唐天佑的屋子。

司機推著封衍連忙跟上。

封衍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別仄昏暗的房子。

唐喻先是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封煜，封煜毫不猶豫地拿過去，咽了下去。

藥丸很小，黃豆大小，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咽下去。

“麻煩把他抱到床上。”唐喻對司機道。

“我自己來吧。”封衍沒有讓司機抱，而是自己撐著輪椅起身，司機見狀，連忙去扶。

在司機的幫助下，封衍終于坐到了床上。

“麻煩脫掉褲子。”唐喻繼續指揮。

“……”

“……”

空氣有一瞬的安靜。

唐喻甚至看到封衍的耳朵在慢慢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