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沒有理會劉醫生的質問，而是直視他的雙眼。
“劉醫生，我不是在懷疑誰，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家屬，我只知道他遇到問題了，我必須找到解決辦法。”
劉醫生沉默了片刻。
似乎被他的堅持所觸動。
他嘆了口氣，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跟我來吧。”
陳飛跟著劉醫生走進辦公室，辦公室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醫學書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病例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看，醫院有規定……”
劉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椅子坐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不過我可以把手術過程詳細地跟你說一遍。”
陳飛點點頭，在劉醫生對面坐下，神情專注地聽著。
劉醫生開始詳細地描述整個手術過程，從術前準備，到麻醉，再到手術中的每一個步驟，甚至連使用了哪些藥物，劑量多少都說得清清楚楚。
陳飛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劉醫生的描述非常專業，手術過程也堪稱完美，沒有絲毫差錯。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陳飛喃喃自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劉醫生描述的每一個細節。
“劉醫生，二次手術的方案是什么？”
陳飛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劉醫生。
劉醫生苦笑著搖搖頭，“二次手術風險太大，以桂女士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承受。”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就算我們冒險進行二次手術，也很難保證手術的成功率。排異反應一旦發生，就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勢不可擋，我們根本沒有有效的辦法去控制它。”
陳飛沉默了，他知道劉醫生說的是事實。
二次手術風險太大，成功率太低，對于已經虛弱不堪的桂懷思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如果，我能把桂女士的身體狀況調整到可以承受二次手術的程度呢？”
陳飛突然開口，語氣堅定。
劉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陳先生，我知道你很關心你的朋友，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醫學是嚴謹的科學，不是兒戲！”
陳飛沒有理會劉醫生的嘲諷。
“劉醫生，你只需要告訴我，如果桂女士的身體狀況允許，二次手術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劉醫生被陳飛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跳，他收起笑容，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緩緩說道：“如果，我說如果，桂女士的身體狀況能夠恢復到最佳狀態，那么二次手術成功的概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也足夠了。”
陳飛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說道。
劉醫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陳飛會說出這樣的話。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在醫學上來說，已經是極低的概率了，更何況是二次手術，風險更是難以預料。
“陳先生，我知道你很關心你的朋友，但是……”
劉醫生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被陳飛打斷了。
“劉醫生，請你相信我，我有辦法讓桂女士的身體恢復到可以進行二次手術的程度。”
陳飛這句話游重復了一遍。
劉醫生看著陳飛，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就帶你去看看桂女士吧。”
陳飛跟著劉醫生換上防護服，進入了重癥監護室。
“天成，你怎么還在這里？這里有醫生和護士，你不用擔心。”
劉醫生看到毛天成趴在玻璃上，憔悴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毛天成抬起頭，看到劉醫生身后的陳飛，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但她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搖了搖頭，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陳飛看了他一眼，示意她放心，然后跟著劉醫生走進了病房。
桂懷思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陳飛輕輕握住桂懷思的手腕，搭上脈搏。
她的脈象微弱，如風中殘燭，好似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
陳飛眉頭緊鎖，仔細感受著那微弱的跳動，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生機。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除了脈象，陳飛還仔細觀察了桂懷思的臉色、舌苔，甚至連病房里的氣味都沒有放過。
良久，陳飛收回手，面色凝重。
一旁的劉醫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飛。
他知道陳飛應該也是一名醫生，只不過是中醫罷了。
他對中醫并不了解，甚至有些偏見，認為中醫不過是些故弄玄虛的把戲。
“怎么樣？”
劉醫生忍不住問道。
陳飛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劉醫生，你相信中醫嗎？”
劉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了笑。
“說實話，我不太了解。”
陳飛沒有在意劉醫生的回答，淡淡地說道：“中醫認為，人體是一個精密的系統，五臟六腑相互協調，氣血運行，才能維持生命的正常運轉。而桂女士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一臺機器，所有的零件都已經老化，運轉到了極限，隨時都可能徹底崩潰。”
劉醫生眉頭緊鎖，他雖然聽不懂陳飛那些玄之又玄的解釋，但這些話不用他說，他都知道。
“那……還有救嗎？”
劉醫生還是問出了自己最在乎的問題。
陳飛點點頭，示意劉醫生跟他到外面說話。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陳飛這才開口說道。
“我可以嘗試用針灸之術，刺激桂女士的穴位，激發她自身的生命潛能，為二次手術爭取時間。”
“針灸？”
劉醫生驚訝地看著陳飛。
“針灸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陳飛平淡的說。
“劉醫生，你只需要告訴我，二次手術什么時候可以進行？”
劉醫生沉思了片刻，他知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多耽誤一分鐘，桂懷思就多一分危險。
“越快越好。”
劉醫生語氣認真的說。
陳飛點點頭，他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挑戰。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桂懷思的身體恢復到可以承受二次手術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