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婉心情很復(fù)雜,回到座位上時,發(fā)現(xiàn)趙知禮還在和那個漂亮的女演員在談事情,她覺得心里不舒服,但知道這是趙知棠所說的生意場,她自是沒有多吭聲。
同桌的周文琦眼瞅著白玉婉坐在趙知禮身邊,垂下頭,表情有些垂頭喪氣,她心里有點咯噔,因為周文琦怕這個女人真的和大佬有什么關(guān)系!給大佬告狀,大佬會不會記自已一筆,回頭給自已穿小鞋啊?但見這女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她又覺得,這女人應(yīng)該不會和大佬有啥關(guān)系,肯定就是個保姆罷了。周文琦不小心又用眼角瞟一眼白玉婉的包,愛馬仕啊……
小乖不時的讓白玉婉給他夾菜,白玉婉笑著給小乖夾菜,這場飯局上,她根本沒能和趙知禮說上話,等慶功宴結(jié)束后,很多人一起拍了合照,拍合照時,趙知禮要拉著她過去一塊拍,趙知棠示意她和小乖,還有他,三個人站在一邊。
趙知棠指了指墻上的紅色橫幅。
白玉婉微微點頭。
這是小巷舊事的慶功宴,她還是不一起拍照了。
他們?nèi)齻€人站在一邊等著趙知禮。
拍照結(jié)束后,趙知禮走過來,一行人開始打道回府,回去時,王泉燁導(dǎo)演還特地把人給送上車,目送著車子開走才離去。
開車回去的路上,趙知禮因為喝了幾口酒,趙知棠就讓白玉婉和小乖坐他的車了。
白玉婉坐在趙知棠的車上,給小乖系好安全帶,她的眼睛望著窗外飛速流逝的街景。
整個人的大腦很亂。
回到東湖別墅后,白玉婉洗過澡后,躺在床上,趙知禮因為喝了點酒,洗了澡,很快就睡了。
她卻了無睡意。
后來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早上也是一大早就醒了。
窗簾內(nèi)透過來一縷光線,她借著微光,看到躺在旁邊的趙知禮,男人眼角帶著淺淺的皺紋,但依稀可見年輕時的英俊風(fēng)采。
白玉婉起來洗漱過后,聽說小乖去上私教了。
她吃了早飯,一個人順著東湖開始散步,湖面風(fēng)光怡人,湖景別致,她一路走到小區(qū)內(nèi)的湖心小亭,坐在湖邊,看了很久的湖天一色。直到東邊的太陽升起,陽光徐徐灑在湖面,帶著漂亮的碎金色。
真是醉人的風(fēng)景。
趙知棠因為沒事干,在家里發(fā)現(xiàn)他哥沒睡醒,他問保姆白玉婉呢!保姆知道二當(dāng)家說的應(yīng)該是太太!因為保姆里可沒有叫做白玉婉的人。
便說,好像出門去散步了。
趙知棠一愣,一個保姆,一大早不在家里做事,跑出去散步去了。
趙知棠心里覺得這個保姆很不稱職。
他在家里閑著無事,也出去走了走,結(jié)果走了幾步,站在湖邊,一眼就看到湖心小亭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迎著風(fēng),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她的神色格外的超然,有一種靈魂飄走的感覺。
趙知棠感覺像是自已在廟里看到的那種修行多年的道士,身上會有的一種超脫。真是詭異!還有一種看盡人間的淡然。
那是趙知棠很少在這個年紀(jì)女人身上看到的氣質(zhì)。
趙知棠眼中的老太太,多數(shù)年輕時囂張點的,老了身上會沉淀出一種不好惹,不是省油的燈的氣質(zhì)。像是這種溫婉如玉的人,還是比較少見的。
趙知棠沒有去打擾她。
轉(zhuǎn)身走回了房子。
一回屋,就看到二哥起來了。正一臉煩躁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她人呢。”趙知禮一邊吃著蟹黃包子一邊問。
“好像去外面散步了。”趙知棠撓著頭說。等回答完后,趙知棠猛然意識到,他竟然沒問二哥說的是誰!就直接回答了……
一抬頭,趙知禮嘀咕起來,“起床也不知道叫我。”
“……”
起床!!
喝!
是保姆叫起床的關(guān)系嗎?還是,別的?
趙知棠整個人十分震驚,磕磕巴巴的問,“你你你,你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她不是個保姆嗎?
“什么,什么關(guān)系?”趙知禮儼然是一副沒懂得樣子。
趙知棠小心翼翼的道,“她不是你給小乖請的專屬保姆嗎?”
趙知禮懶洋洋的到,“小乖不是有你這個保姆嗎?我干嘛給小乖請個專屬保姆!她是我的女人,白玉婉。”
趙知棠:“……!!!”
趙知禮悠哉的說道,“嘴巴不用張的那么大,謝謝。”
趙知棠坐在餐桌對面,看著二哥吃著早飯的悠閑模樣,他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會……等下,我捋捋,白玉婉是你的女人?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性無能嗎?”
最后一句話問的趙知禮直接當(dāng)場噴飯,然后怒目圓睜,“老子什么時候性無能了。”
趙知棠可一點沒有反省之意,他認(rèn)真的說道,“可是這十幾年你都沒找女人,也沒找男人,那你……不是性無能是啥?”
趙知禮簡直快被這貨給氣死了,“美華不讓我找。”
“哦哦,我以為那只是你性無能的對外借口呢。”趙知棠說的很是自然。
趙知禮忍住一巴掌拍死這個老頭兒的沖動,“……”
“你真的不是性無能?”趙知棠想了想,還是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別逼我打你。”趙知禮已經(jīng)被他搞得沒有半點 胃口了。他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
趙知棠無語的道,“那突然怎么的,就想找女人了。做和尚你都很習(xí)慣了啊。”
“誰習(xí)慣了啊!!”趙知禮拿起一個包子就朝著趙知棠砸過去!趙知棠靈活的接住包子,咬了一口!
然后趙知棠一副費解的神色看著二哥,“白玉婉真是你女人,不是你保姆?”
“我這是自由戀愛!你懂個屁。”趙知禮翻個白眼,忍住過去捶趙知棠一頓的沖動。
趙知棠吃完了包子,道,“二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么大年紀(jì)了,還不了解一個道理嗎?門當(dāng)戶對。”
趙知禮冷聲道,“現(xiàn)在都什么年紀(jì)了,還門當(dāng)戶對。我就喜歡她。”
趙知棠嘖嘖出聲道,“雖然我承認(rèn)她這個人似乎很好相處,但齊大非偶。你對她的喜歡可能只是一兩天而已。等你拋棄了她,她后半生會很慘的。”
“誰告訴你,我會拋棄她了!!”趙知禮道。
“……”
趙知棠沉默一下,抓起餐桌上放著的紅酒醒酒器,給自已倒了一杯,搖晃著紅酒杯,他隔著酒杯,語氣有些古怪的道,“昨晚上的慶功宴上,你并未給其他人介紹白玉婉的身份。”
趙知禮:“……”
趙知棠放下酒杯,看著杯中的紅酒,“這也導(dǎo)致周文琦在洗手間前,嘲笑她一個保姆竟然背著愛馬仕!”
趙知禮無語至極,“我?guī)У呐耍粔K去參加飯局,不是我的女人還能是誰?這還需要介紹?”
“怎么不需要介紹。”趙知棠喝了一口紅酒,品嘗了一口這 82年的拉菲,“你十幾年了,我以為你性無能,外界娛樂圈很多人都盛傳你喜歡男人,打著給亡妻守寡的旗號,背地里養(yǎng)了十幾個小男寵!”
“都是誰傳的這些緋聞。回頭全部封殺了。”趙知禮道。
趙知棠喝著紅酒,看著二哥,此刻像是看著有趣的事情,“這也不怪人家啊。自家人都以為你有毛病呢,更何況是外界呢。”
趙知禮:“……”
趙知棠玩味的看著他,他覺得二哥,可能沒有談戀愛的經(jīng)驗,也不大了解女人,跟亡妻之間,當(dāng)年是介紹的。后來,也沒怎么和女人有過心靈接觸,他這么大年紀(jì)了,卻跟個新手似的,他道,“你跟白玉婉之間,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瞧著她的性子,像是一個茉莉花似的,與世無爭。好像是個很不擅長跟人爭執(zhí)的人。按理說,你昨天帶她出門,你總得請個發(fā)型師和造型師過來,給她打扮一番,弄的艷光四射那種!這樣帶出去,別人準(zhǔn)不會誤會她的身份。”
“……需要嗎?”趙知禮僵住,很久,問道。
趙知棠拿起紅酒杯,忍住笑意,“怎么不需要?你所處的場合就需要這種外在妝點的。也許你不在意,但看客很在意。你自已出去不都是一把年紀(jì)西服領(lǐng)帶的!要是真不用的話,你咋不穿個老頭衫和拖鞋呢!”
“我以為……”不用的,所以也沒那么麻煩。趙知禮心想。
“你以為她穿的平時的舒服就行,但是女人嘛,哪怕再人淡如菊,也希望穿的漂漂亮亮一點。”趙知棠離婚后也找過不少女人,他太清楚女人的想法了,忍不住又問道,“話說,她到底什么身份啊?哪里的人?家庭咋樣?這么大年紀(jì)了,總不可能沒家庭把?你該不會是撬人墻角把。”
趙知禮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種人嗎!!她離婚了!!”
“離婚?那還行……”趙知棠把剩下的紅酒一口氣喝完。
“普通的鄉(xiāng)下女人。”趙知禮說道。
趙知棠一愣,卻沒有多吃驚,“看出來了,她似乎挺自卑的。”
“為啥會自卑?”趙知禮問道。
“我說她是家里的保姆,說了幾次,她都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應(yīng)著。說明啥?說明內(nèi)心也不認(rèn)同自已是這里的女主人。還被周文琦也奚落是趙總帶著保姆來參加飯局了……”
趙知棠分析著,“她要是沒有背景,光憑著你的寵愛,是很難在上流圈子獲得認(rèn)同的。等回頭帶她出去了,或許穿著打扮再美,也會被一些人背后嘲弄你找了個鄉(xiāng)下女人!哪怕人家當(dāng)著你的面不說,但當(dāng)她的面嘲笑,你沒有及時撐腰。一次兩次下去,她會很自卑的……覺得自已配不上你。”
趙知禮:“……”好像有點道理。
趙知棠勸道,“反正。遲早都得分,那還不如趕緊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