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前夫?”梁甜氣笑了,覺得二嬸現在沒招了,在這里鬼扯蛋了。
她就帶傅家業來過昌城一回,傅家業怎么可能熟悉到跟二嬸還保持聯系?
“我沒胡說八道!他昨天過來找我,我也嚇一跳,他跟我說如果你對象不是那什么總裁助理,那就得小心一點,怕你被騙婚!我這不是擔心你,所以才把你大姑姑二姑姑都叫了過來嘛,現在搞清楚了,沈總不是騙子,可你們也因此對我有了成見!”
二嬸越說越委屈,口口聲聲說自已是為了梁甜好。
梁甜才不信鱷魚的眼淚呢。
二嬸一家什么德性,不是今天這一件事能下定論的,而是過去的十年、二十年,一件件小事的累積。
“傅家業他是我前夫,憑什么管我?我跟他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他為什么不去找大姑姑,不去找二姑姑,偏偏找了你?說到底,還是你倆私下關系就不錯吧?”
“你可別亂說,我跟他哪里關系不錯啊,你們離婚后,我倆就沒聯系了,之前還會朋友圈點點贊,現在真的就是陌生人,我也很奇怪,他為什么來找我?!?/p>
二嬸知道勸梁甜勸不動,于是哭哭啼啼,跪坐在地上,挪到梁母跟前,“大嫂,我冤啊,我真的冤死……”
她又嚎啕起來,張著嘴哭,哭相難看。
梁甜只覺得頭疼欲裂。
為了五萬塊錢,至于嗎?把自已搞得這么沒節操,這么狼狽!
“二嬸,你現在這個樣子真難看?!绷禾鹨粋€機靈,想到什么。
拿出手機,對著二嬸錄像,“這事要不咱們發朋友圈,讓親朋好友來評評理,要是他們都說你冤枉,那我給你道歉怎么樣?”
“啥?你發啥朋友圈?。 倍鹆ⅠR跳起來,一整個大塊頭就朝梁甜撲來。
梁甜往后一退,笑道:“二嬸,你急什么,放心,我會給你加美顏和濾鏡的。”
“你這個死丫頭!大嫂!大妹、小妹!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怎么由得她這么胡鬧?家丑不可外揚,她想鬧得人盡皆知呀!”
“你也知道是家丑?我還以為你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呢!”梁甜故意嗆聲,“你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家里離開,這里不歡迎你!以后如果你還來我家惹是生非,那就不要怪我們翻臉無情,這是最后一次?!?/p>
“視頻我都錄下了,你再鬧,我一定發出去!”
“行,我走!”二嬸還是要臉的,雖然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事,但卻怕外人知道。
見她灰頭土臉地離開,兩位姑姑也非常不好意思,“那我們也走了,今天這事鬧的,確實不大愉快。”
“那就不送了。”沈淮川沉聲道。
待兩個姑姑也走后,梁母往沙發上一坐,整個人疲憊不堪。
這么多年,回想起來,其實都是這么過來的。
以前為了弟媳的事,她跟丈夫沒少拌過嘴,但最后丈夫都說孤兒寡母的,真能不管嗎?
真不管,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弟弟嗎?
就因為這份善良和責任心,于是他們一家委屈了這么多年。
“小沈?!绷耗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其實我早就想擺脫老二媳婦了,真的,不怕你笑話我,我其實一直都在裝賢良大度,心里面,其實委屈死了……”
說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梁母的情緒一下子繃不住,哽咽起來。
梁甜趕緊走上前,輕拍母親的背安撫。
梁母抽了張紙巾擦眼淚,“能搬去北城很好,其實不管搬去哪里,只要能遠離老二家,我就覺得好?!?/p>
“小沈,要不是你,可能這輩子我們就這樣稀里糊涂,帶著委屈過下去了。但是經過這兩天事情鬧的,我突然醒悟過來,日子不該是這樣的,我贊成搬去北城,到時候如果老梁不同意,那就讓他一個人留在這里,我是不會管了!”
“好了好了,不氣了不氣了?!绷禾鹑崧暟参?。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
她直到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母親也不是心甘情愿想忍氣吞聲的。
人啊,總要遇到事情才會醒悟,才懂得反擊。
……
“謝謝你啊沈總。”
出來逛菜市場的時候,梁甜為早上的事道謝。
沈淮川卻揚了揚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還叫沈總呢?”
梁甜扁了扁嘴,有些難為情,“叫習慣了,一時半刻不好改口。”
“那就循序漸進,先叫我淮川吧?!?/p>
“行。”梁甜點了點頭,不是很順口地說道:“淮、川。”
“嗯,小甜甜叫的真好聽?!?/p>
“……”梁甜愣怔了一下,實在招架不住這個稱呼,覺得有些膩歪。
她都奔三的人了,還小甜甜呢?
“淮川?!蓖蝗?,她想到什么,“我跟傅家業已經不聯系了,不過最近因為他女朋友,我們見過一次。”
她如實地坦白自已跟前夫的事。
沈淮川看了她一眼,笑得溫柔和煦,“不用跟我解釋這么多,我相信你。”
梁甜舔了舔唇瓣,不知道說什么。
想了半天,才點點頭,“我跟他現在就是仇人,他見不得我好,想讓我慘兮兮地去跟他哭訴,說我后悔了。”
“有我在,就不會有你后悔的那天。”沈淮川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梁甜微微一笑,抬眼看他。
誰能拒絕一個有錢多金還溫柔的男人呢?
“小心!”
余光一瞥,當梁甜看到旁邊的水產檔口,一條魚兒蹦起來,要濺沈淮川一臉水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擋在他前面。
可惜,個子矮,水同時濺到了兩人身上。
“淮川,要不中午吃魚,就吃這條?”
“我覺得可以。”
兩人相視一笑,被濺了一臉腥水,一點都沒生氣,反倒很默契地相視一笑。
所以說,日子怎么可能跟誰過都一樣呢?
……
此時,二嬸家。
傅家業在旁邊訂了一家賓館住著。
見到二嬸灰頭土臉地回來,他急不可待地上前,“怎么樣?那個男的行不行?是不是很差勁?甜甜她沒什么戀愛經驗,很容易被垃圾男人忽悠,她這么著急找男人結婚,無非是氣不過,氣不過我快要結婚了,唉,你說她干嘛要這么賭氣呢?還不是因為沒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