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傅國平起了個大早,穿上西裝,打好領(lǐng)帶,對著鏡子照了照。
自從跟林月蓮離婚后,他就學(xué)會了自己熨衣服、自己打領(lǐng)帶。
以前這些事,林月蓮都會提前給他準(zhǔn)備好,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現(xiàn)在自己過日子,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原來以前有妻子照顧的時候,是那么的舒服。
他像個大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務(wù)事不用做一點,老人也不需要他照顧,每個月給點錢,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妻子當(dāng)傭人使喚。
怪不得男人都愛結(jié)婚呢,什么好處都占盡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用梳子打理了一下頭發(fā),特地噴了發(fā)膠,做了個蓬松的發(fā)型。
他要以最好的姿態(tài)去拿親子鑒定結(jié)果。
“喬博士,我想請問,我的弱Jing癥真的能讓女人懷孕嗎?”
走進鑒定中心之前,他給遠在海外的主治醫(yī)生打去電話。
“你的身體是有個病程的,起初是弱jing,后來精索靜脈曲張越來越嚴(yán)重,徹底導(dǎo)致了無jing,所以如果那個孩子是二十多年前生的,很大概率就是你的。”
“謝謝博士,明白了。”
掛斷電話后,傅國平抬頭看了一眼鑒定中心的門牌。
他來做鑒定,只是想確定陸彥洲到底是不是樂樂,并非懷疑林月蓮。
他相信林月蓮愛他,至少曾經(jīng)非常非常愛,是不可能跟其他男人生孩子,不可能背叛他,給他戴綠帽的。
按照醫(yī)生說的話,二十多年前,他并沒有完全失去生育能力,樂樂肯定就是他親生的!
“傅先生,結(jié)果就在這個文檔里,你拿好。”
從鑒定醫(yī)師手里拿走報告后,傅國平的雙手忍不住顫抖。
和之前跟袁勤勤做親子鑒定時的心態(tài)完全不同。
那時候的他心懷叵測,只想跟阿蓮復(fù)合,所以哪怕結(jié)果不是父子關(guān)系,他都能造假。
可這次不一樣,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拿著檔案袋,他來到一家咖啡廳,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
扯開文件袋上纏繞著的白線時,他的手一直抖個不停。
整個人緊張到不能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檔案袋。
抽出文件,他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
沒有去看前面的內(nèi)容,而是直接找到最后一行。
[DNA匹配相似度……%,父子關(guān)系成立]。
看到這個結(jié)果,傅國平的情緒沒繃住,像個受了委屈地孩子,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阿蓮,我該死,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那個男人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旁邊喝咖啡的小情侶忍不住議論起來,女方示意男朋友去問一問情況。
“別多管閑事,聽他的口氣,估計是個大渣男,辜負了妻兒。”
“誒?那不是咱們兒子國平嗎?”咖啡店門外,朱洋推著劉春花正要朝對面的門店走去。
實在太巧,他們盤下的美容院就在這家咖啡店的斜對面。
“是國平……”劉春花皺著眉:“他怎么回國了?也沒跟我說一聲。推我進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朱洋便把劉春花推著走進店里。
傅國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dāng)中,根本沒發(fā)現(xiàn)母親和繼父的到來。
知道陸彥洲就是樂樂,就是他親兒子后,他滿心的懺悔。
這份心痛不知道跟誰訴說,只能自己消化。
他在想下一步要怎么辦?要去認回親兒子嗎?
還是說,把這個秘密死咬著,默默地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阿蓮那么想找回樂樂,這大概是她這輩子的心結(jié)。
他得去告訴阿蓮……
“國平,你哭什么?”劉春花眉頭深擰,問道。
她還沒死呢,怎么兒子哭得這么傷心,像死了娘一樣。
傅國平驚詫地抬起頭,一看是母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沾了淚水的文件收起來,胡亂地塞進牛皮紙袋里。
“這是什么?”劉春花又問。
“沒什么。”傅國平冷冷道,抽了幾張紙巾,把鼻涕擤了,把眼淚擦干凈。
這件事他不想母親知道,如果被她知道,她肯定又要大鬧一場。
他累了,只想自己心平氣和地去處理后續(xù)問題,不想母親再介入。
可劉春花的操控欲實在太強。
見兒子鬼鬼祟祟,故意隱瞞什么,她立馬不高興了:“回國也沒提前給我打電話,自己一個人躲在這里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什么。”傅國平把牛皮紙袋塞進自己的公文包里。
她了解母親的個性,如果不弄個清楚明白,是不會死心的。
所以他留了個心眼,把親子鑒定的牛皮紙袋放在了公文包的內(nèi)側(cè)夾層里。
而外側(cè),則是他弱jing癥的檢查報告。
“還說沒什么?剛剛你明明哭的那么慘。”劉春花死死盯著兒子看,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可傅國平掩飾得很好:“真沒什么,倒是你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哦,我?guī)Т夯▉砉浣郑@后邊不是有一條女人街?我?guī)齺碣I衣服。”朱洋趕緊解釋,生怕老太婆把開美容院的事說出來。
他能忽悠住老太婆,可不一定忽悠得住大學(xué)教授。
傅國平不清楚這附近的情況,所以沒去深究。
“阿平,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回國來了?”劉春花換了語調(diào),對兒子關(guān)心地詢問。
傅國平扭開頭不去正面回應(yīng)。
劉春花便要刨根究底:“是不是林月蓮懷孕這事你一直耿耿于懷?其實我在想,會不會她懷的是咱們傅家的骨肉?”
“不可能!”傅國平幾乎是下意識的,斬釘截鐵道。
“為什么不可能?算算時間,也是有可能的。”劉春花很篤定。
傅國平抬頭瞪她:“我跟阿蓮都分房十年了,怎么可能?這十年我都陪著葉筠筠,壓根沒碰過阿蓮,我怎么讓她懷孕?”
“那這么說,林月蓮懷的就是陸云峰的孩子。”劉春花自說自話:“她還真是耐不住寂寞,才跟你離婚多久,立馬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里。那首富也真是饑不擇食,五十多歲的老女人有什么好的?還有臉把人肚子搞大。”
“好了!”傅國平聽了煩。
以前母親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地說阿蓮壞話,嘴上一點不留口德。
“你給我積點德吧?你總不想我們傅家因為你斷子絕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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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希望陸彥洲是陸云峰跟阿蓮的孩子,但按照我最初的設(shè)定,就是傅國平的,小洲那么優(yōu)秀,遺傳了母親的基因比較多。我看到了大家的很多設(shè)想,說是劉春花陷害,讓林月蓮跟陸云峰在三十年前睡過,還有其他設(shè)想,其實都很好,我曾經(jīng)動搖過,要按照你們的設(shè)想去寫,但最終我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大家不要噴,不要罵人,阿蓮跟傅國平的婚姻是失敗的,但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好運,前半生才是現(xiàn)實,包括兒子,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后半生是我給阿蓮筑的夢,我希望婚姻困境里的女人都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