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在家睡大覺，忽然被一通電話叫醒。
一看是總裁打來的，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喂，總裁？”
“你現在趕緊收拾收拾，來機場。”
“啊？”王秘書刨了刨自已的雞窩頭：“好！”
她知道哪怕問總裁怎么回事，總裁也不會回答她。
總裁的命令，她無條件服從就是。
一番快速地梳洗，隨便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
王秘書速度很快，趕到機場的時候，直接從VIP通道登機，來到了頭等艙。
距離飛機起航還有三十多分鐘，她算是緊趕慢趕趕上了。
偏頭一看，整個頭等艙空蕩蕩的，只有中間的座位坐著陸總。
此刻陸總正拿著一份頭等艙提供的當天報紙在看，一只手端著咖啡，樣子看著十分愜意。
“林秘書怎么沒來？總裁，她沒犯什么錯吧？”
王秘書把行李箱交給空乘，空乘給她去安置行李。
“她犯什么錯？”陸云峰微微抬起眼簾。
王秘書彎下腰：“不是計劃讓林秘書跟您去出差的嗎？”
“她家里臨時有事，去不了。”
“哦，這樣啊。”王秘書撫了撫自已的心口，算是放下心。
直起身體后，她有些納悶。
總裁居然給她解釋了？還真是稀罕。
她找了個距離陸云峰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來，空乘就把一個手提包遞給她：“這是一位叫林月蓮的女士給您準備的東西。”
“好的，謝謝。”王秘書有些狐疑。
拉開手提包，從里面把U形枕拿出來。
一個，兩個。
除了U形枕，居然還有一部平板電腦，以及掛頭式耳機。
耳機上，還夾了一張便簽紙：[下了好多電視劇，無聊的時候看]。
王秘書忍俊不禁：“林秘書真可愛，她不知道我們秘書出行，可以跟著總裁您坐頭等艙呀？”
“哈哈，這些東西根本用不到嘛。”
他們坐的艙位，座椅可以直接橫直放著平躺。
另外，還有專門的浴室，每人配備一臺小電視。
飛機餐不是盒飯，而是點餐式服務。
“總裁，林秘書說這個枕頭給您，您用不用？”
王秘書把一個可愛的U形枕往左側方一遞。
陸云峰瞥了一眼。
王秘書嘿嘿一笑，要把手收回。
陸云峰卻驀地伸出手，把那只黃色的U形枕給拽走了。
“她倒是細心周到。”
……
另一邊，林月蓮已經坐上出租車趕往王菊家附近的街道派出所。
王秘書給她發來了短信：[枕頭我和總裁已經用上了，非常棒！]
林月蓮看到短信內容，會心一笑，回復：[一路順風。]
之后王秘書說飛機要起飛，林月蓮便把手機息屏，不再關注。
半個多小時后，她抵達派出所。
說明來意后，便被一名警官領到了羈留室。
羈留室一人一邊，王菊和李繼強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
仔細一看，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但李繼強受的傷明顯重一點，鼻青臉腫，甚至胳膊和大腿上都有淤青。
鄰居說是王菊打了李繼強，其實兩人算是互毆。
林月蓮辦好手續后，警官便打開羈留室的大門，讓王菊出來。
因為兩人是夫妻，清官難斷家務事。
所以派出所這邊打算羈留兩人幾個小時就放掉，并給予警告。
李繼強看到林月蓮來了，頓時激動地不行。
瘸著腿蹦起來，來到門邊，作勢要打人。
“就是你！成天忽悠阿菊跟我離婚？現在好了，還忽悠她家暴我？警官，快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就是她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有病！”王菊瞪了自已丈夫一眼，拉著林月蓮的手：“我們走！”
“喂，警官，怎么放她走不放我啊？”李繼強氣沖沖地捶著羈留室的玻璃墻。
林月蓮一路跟著王菊從派出所出來。
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王菊這才卸下防備，整個人垂頭喪氣的：“阿蓮，這種日子我過不下去了，一天都忍不了了。”
“怎么回事？”林月蓮耐心地安撫。
王菊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喝酒、賭博，不過這回很過分，他去借高利貸了！”
“不知道被誰忽悠了，一開始借了一百萬，不知道拖欠多久沒還，現在利滾利，滾到了三百多萬！”
“昨晚要債的上門，我應付了好一番，事后我說了幾句，李繼強就打人。”
王菊越想越生氣，甚至難受到掉眼淚：“他真以為我打不過他嗎？我從小就干農活，平時自已搬桶裝水上樓，氣都不帶喘一下的，不像他，喝酒早把身體喝廢了，現在就是一灘爛泥！”
林月蓮趕緊從包里找出紙巾，抽出來遞給王菊擦眼淚。
王菊吸溜著鼻子，訴說著自已的心酸：“三百萬高利貸，還在利滾利，他居然打起了我女兒跟女婿婚房的主意，說要讓我女兒把房子賣了，替他償還高利貸，這我哪里肯？囡囡她好不容易擺脫了這樣惡劣的原生家庭，我怎么還能讓李繼強那個老不死的來禍害囡囡？”
囡囡是王菊女兒的乳名，大名叫李可欣。
九十年代正值計劃生育，尤其是京城，家家戶戶都是獨生子女。
哪怕李繼強對李可欣這個女兒多不滿意，但實在沒辦法，沒敢再偷生第二個。
不知道是不是沒生到兒子的緣故，自從李可欣出生后，李繼強就性情大變，開始酗酒、賭博。
王菊表示過不滿很多回，說他再這樣的話，那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每回李繼強都不以為然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了女兒不需要我們操心，又不用給女兒攢錢買房，怎么過日子不是過？”
王菊氣壞了。
當時女兒歲數還小，她便一忍再忍。
好不容易等女兒長大了、上大學了、去工作了、嫁人了。
她又想著，大半輩子都這么過來了，剩下沒多少年，忍忍就過去了。
再者，她是京城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從小在京城北邊的農村長大，村里人的觀念比較保守，覺得女人離婚了，不管是不是男方的原因，反正抬不起頭的，都是女人。
女人連自已的丈夫都管不好，那就是丟人！
并且這個歲數離婚的女人，總是會被人在后面指指點點，她真的沒有勇氣去承受這些流言蜚語。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真的受夠了。
三百多萬的高利貸，她可以沒有幸福，但女兒一定不能被拖累！
“離婚！阿蓮，我決定了，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