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地簽上字,裴宴那是半點耽誤的意思都沒有。
生怕是被親親老婆誤會。
首先他得表明自己并沒有藏私房錢。
其次還要解釋一下支票資金的來源是裴氏。
到時候他會讓夏陽補(bǔ)上這個窟窿。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步驟。
哄老婆!
環(huán)抱著人,裴宴將腦袋拱在她的肩窩,輕輕蹭了起來。
語調(diào)也是磁性軟意的,像是塞了一大團(tuán)甜膩棉花。
聽得宋稚枝耳尖泛紅。
“老婆不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要打要罵都可以。
就是當(dāng)眾甩他巴掌他都能夠接受。
唯一的一點,不要冷著他怨著他。
得不到主人愛撫的修狗會發(fā)瘋的。
雙臂緊緊抱住少女的細(xì)腰,裴宴又開始黏糊了起來。
眸色蒙上了一層水霧,像是清晨時一座座霧氣滿滿的遠(yuǎn)山。
令人看不真切。
卻又能夠感受到他熱烈的愧疚和歉意。
“這事到此為止。”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
宋稚枝不想跟他繼續(xù)掰扯下去。
所以就立刻終止了話題。
不過拿到了他的親筆簽字,離婚協(xié)議的事就好處理多了。
連帶著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感受到這一變化的裴宴當(dāng)即就跟滿血復(fù)活似的。
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手腳都有力氣了。
抱著人就開始轉(zhuǎn)圈圈。
驚得宋稚枝踹了他好幾腳。
“我就是太開心了嘛。”
將人放了下來,小狗尷尬撓頭。
但還是將自己的腿伸了過去,仍由少女踢著踹著。
反正只要她撒氣了就好。
“下去挑領(lǐng)帶。”
忍住扶額嘆氣的沖動。
宋稚枝催促著他。
時間不早了,這么折騰下去哥哥該著急了。
“那我要枝枝幫我挑。”
給自己謀福利的機(jī)會他可不會錯過。
何況這是他跟枝枝第一次出席公眾場合。
當(dāng)然是要萬分重視。
情侶配色和裝飾都是少不了的。
小狗遵從著女主人的指令,但也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提出了訴求。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似乎她不答應(yīng)他就不下去似的。
“行,我給你挑。”
最終還是被他磨人的本事?lián)魯。?/p>
宋稚枝遂了他的心愿。
于是得到了一只歡快蹦跶滿臉激動的修狗。
只是挑個領(lǐng)帶,也不知道他興奮個什么勁兒?
其實就連裴宴自己也想不明白。
按理說他和枝枝結(jié)婚五年了,像挑領(lǐng)帶這種事不都是很正常的嘛?
怎么他心里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激動得都想搖尾巴了。
唔,他好像沒有尾巴哎。
沒關(guān)系,如果枝枝喜歡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在那種事上,他都聽枝枝的。
嘻嘻(#^.^#)。
兩人并肩下了樓。
在工作人員面前,裴宴倒是收斂了不少那股黏糊勁。
但攬在她腰身間的掌心始終沒有移開。
大有一副炫耀且洋洋得意的樣子。
驕矜得很。
宋稚枝原本是選定了一條黑紗碎鉆的及膝長裙。
后背是蝴蝶狀的鏤空浮紗設(shè)計。
腰間綴滿了一整條碩大的淡粉色珍珠
在燈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眼。
可這時候裴宴湊了過來,握住她的手,眨巴著眼睛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要干涉枝枝挑選衣服的自由,但初秋的季節(jié)有些冷,枝枝的小日子也快到了。”
“到時候肚子又疼遭罪的是枝枝,我們換一件吧,反正枝枝穿什么都好看。”
裴宴一副為她著想的貼心模樣。
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裴總這是醋著了。
那露背及膝的設(shè)計還是過于大膽了些。
導(dǎo)致裴宴那暗戳戳的小心思藏也藏不住。
偏偏他又是軟著音調(diào)商量著語氣說著話。
根本就沒給宋稚枝留下拒絕的理由。
“小點聲。”
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宋稚枝暗暗擰了一把他的側(cè)腰。
肌肉有點硬沒太擰得動。
倒是讓身旁的男人悶哼出聲,眼尾也有泛紅的趨勢。
“嗯,都聽枝枝的。”
知道她臉皮薄,裴宴也消停了逗弄她的心思。
反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衣服上。
最終修長的指尖停留在了一件墨綠色的及腳踝蓬松長裙。
布料的質(zhì)量自是不用說,垂落感十足,線條流暢。
足以將少女誘人的曲線勾勒完美。
偏中世紀(jì)的歐式設(shè)計極具復(fù)古的美感。
看起來就像是從森林城堡走出來的漂亮精靈。
“果然枝枝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太好看,才會讓他起了將人私藏在莊園的心思。
但這么做枝枝不會開心的。
見人從試衣間里出來,裴宴立即迎了上去。
眸色中的驚艷和寵溺遮也遮不住,完全就直接溺了出來。
看得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捂嘴偷笑。
豪門一手的新鮮瓜,他們也是吃到了。
這輩子都能拿來吹牛。
“有點沉。”
花紋設(shè)計的什么都很繁復(fù)華麗。
審美也是符合她的眼光。
但裙子太重了,不太適合她跑路。
“可好看呀。”
穩(wěn)穩(wěn)拿捏住她的心思。
裴宴將裙子配套的祖母綠寶石項鏈替她戴上。
在戴之前他還特意用手心的溫度暖了暖。
生怕那冰涼的寶石會冷到他的寶貝枝枝。
“好吧。”
看著鏡子中折射出耀眼光芒的綠寶石。
宋稚枝想要換一套裙子的心思就消了下去。
不得不說,裴宴也算是了解她的。
知道她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少女白嫩細(xì)膩的脖頸出現(xiàn)在裴宴的眼底。
像是一塊精致的玉石般。
即便是那些寶石也無法媲美分毫。
他彎下腰,薄唇輕輕落在了她的眉心。
語氣真摯又充滿著無限的愛意,眉眼間滿是溫柔繾綣。
“枝枝永遠(yuǎn)都是最漂亮最幸福的小公主。”
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
永遠(yuǎn)漂亮,永遠(yuǎn)幸福。
看著面前難得化妝打扮的精致少女,裴宴拉住她的雙手。
心底的驕傲油然而生,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也是他守護(hù)著盼望著十幾年的心上人。
那種激動又悲傷的拉扯情緒充斥在他的心尖。
酸酸的,澀澀的。
但結(jié)果似乎是甜甜的。
以至于讓他忘卻了所有的痛苦。
只為了這最后一刻的甜膩。
裴宴不清楚內(nèi)心為什么會有這么復(fù)雜難辨的情緒。
可他現(xiàn)在只想把人緊緊抱在懷里。
馨香入鼻,懷里被嬌軟所填滿。
他所珍視的在意的就在眼前。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終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