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蓮心慌不已,幾乎顧硯書一走到她面前,她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又無助的求饒。
“世子,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沒有推蘇九,是她刻意在陷害奴婢……”
顧硯書闊步上前,并沒有搭理心蓮,而是徑直走到蘇九面前,將蘇九扶起來問。
“你怎么樣,沒事吧?”
顧硯書的手,一搭在蘇九身上,蘇九便下意識蜷縮著身子,主動往他懷里靠去。
“世子,奴婢的腳好像扭到了……”
蘇九咬了咬唇,伸手扶著自己的腳踝,柔弱又惹人憐愛的抬頭,定定望著顧硯書。
從她的表情來看,顧硯書沒有看出任何痛意和難受的表情……反倒看出了許多,告狀的神色。
因此,顧硯書立馬明白,蘇九這是在演戲,她剛剛摔倒就是故意的。
但即便如此,顧硯書也沒有選擇拆穿蘇九,反而順著蘇九的話問。
“疼得很厲害嗎?要不要叫大夫?”
聽到這句話,蘇九也發現自己暴露了。
因為若是尋常時候,顧硯書不會詢問她這一點,而是會直接為她找大夫。
“奴婢就是扭了一下,沒必要找大夫。”被顧硯書看穿了,蘇九有些心虛。
她說這句話時,連底氣都有些不足。
顧硯書卻仿佛沒看到她的窘迫,繼續問她,“能站起來嗎?”
顧硯書不是已經看穿她了嗎?
為什么還是這么問她?
蘇九心里閃過幾分異樣,卻還是抬眸看了看顧硯書,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疼~站不起來~”
話落,顧硯書便伸手摟著蘇九的腰,將蘇九一把抱了起來。
蘇九眼里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
所以,顧硯書沒打算拆穿她?
他現在,這么縱容她了嗎?
蘇九有些懷疑。
她想驗證這件事,便下意識拽了拽顧硯書的衣領,伸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心蓮。嘟著唇不滿道。
“世子,就是她推的奴婢!奴婢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聞言。顧硯書立馬頓住腳步,偏頭便心蓮看去。
心蓮心慌不已,她死死攥著自己的掌心,強撐著讓自己鎮定下來。
“世子,奴婢真的沒有推蘇九。”
她極力發出和平常一樣的聲線,免得引來顧硯書的厭惡。
畢竟昨天她也能感受到,顧硯書是因為她大吵大鬧,所以才罰她干粗活、干雜活的。
顧硯書沒有說話。
蘇九也有些緊張地仰頭,直直望著頭頂的男人。
他在明知她撒謊,明知她故意陷害心蓮的情況下,還會像昨天一樣護著她嗎?
顧硯書會不分黑白地護著她嗎?
蘇九不確定。
“你既然推了蘇九,那便罰你在此跪上三個時辰吧。”
顧硯書收回自己的視線,表情晦暗不明,讓人難以揣測。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抱著蘇九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蘇九心臟撲通、撲通瘋狂跳動著,心里滿是激動和欣喜的神色。
顧硯書竟然還是選擇護著她?
那她這幾天想出府,去十里香照顧店鋪生意的事,男人應該也會同意吧?
畢竟他現在,那么看重她。
“多謝世子為奴婢做主。”
房間里,蘇九勾手輕輕搭上顧硯書的脖子,又刻意壓低嗓音輕柔地問。
“世子,您現在忙嗎?奴婢有件事想與你商量商量。”
顧硯書立馬猜到,蘇九剛剛刻意與心蓮發生爭執、甚至故意摔倒,都是為了得到他的同情和憐憫。
以便達到她的真正目的。
“你說。”顧硯書就這么摟著蘇九,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蘇九見他沒有要將自己放下來的意思,便也在顧硯書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臉認真地開口。
“世子,十里香的生意是你贊助的,如今許叔受傷了,生意暫時做不了。許叔覺得虧,奴婢也覺得虧……”
“所以,奴婢想這些天去十里香看看,您覺得可以嗎?”
“就這?”顧硯書抬眸,直直望著眼前的蘇九,薄唇輕啟地問。
“你就沒有別的事要找我了?”
蘇九能隱隱察覺男人的怒火,但她卻不知道為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接話,“回世子,奴婢……奴婢沒有別的事了。”
聞言,顧硯書簡直要被蘇九氣笑了。
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她就將自己摔得那么慘。
顧硯書也不知該說蘇九愚蠢,還是該說蘇九……竟然不相信他到這個地步。
他抿了抿唇,并沒有直接回答蘇九的話,反而轉移話題問。
“你今天沒有摔到哪里?身上也沒有什么地方疼?”
蘇九茫然又緊張的點點頭,“沒、沒有啊。”
顧硯書問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男人是要秋后算賬,懲罰她剛剛撒謊,還刻意陷害心蓮一事??
蘇九在心里胡思亂想,顧硯書便將唇抿得更直地開口。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
去?
去哪里?
蘇九腦子一時打結,好一會兒才明白顧硯書的意思:
男人這是同意了她剛剛的請求。
“是!”她立馬眉開眼笑,從顧硯書身上站下來,臉上都是鮮活和靈動的表情。
“多謝世子肯讓奴婢出府經營飯館,等飯館生意好了,奴婢一定每年都給世子分錢。”
每年?
蘇九站在顧硯書面前,高興又激動地對著男人行禮。
顧硯書的注意力,卻全都在蘇九說的這兩個字上。
所以,她是真的不打算再離開他了?
她甚至還做好準備,以后年年月月都陪在他身邊?
下意識的,顧硯書唇角微揚,冷傲的臉上也溢出絲絲笑意,看得蘇九一陣發愣。
男子彎唇淺笑,眼里流光溢彩,像是春風拂過拂面,泛起陣陣漣漪。
蘇九呆了呆,下意識發問,“世子,您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