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書緊緊盯著蘇九，那雙剛剛還充滿愉悅和興味的眸子，眼下突然變了個樣。
他清冷的眸色，變暗許多。
男人垂眸看向蘇九，那眼神與惡狼無疑，仿佛要將蘇九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蘇九敏銳地察覺到顧硯書的變化，瞳孔猛地一縮，咬著唇連忙低下頭去。
顧硯書……想做什么？
這一次，連顧硯書都沒心思注意，蘇九的耳垂更紅、也更艷麗了。
“別咬！”
見蘇九咬著唇，顧硯書抬起大拇指，將她緊咬著下唇，輕輕碾了分開。
他呼吸粗重地盯著蘇九問，“我昨天問你的問題，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嗎？”
他讓蘇九給他一個，合理拒絕他的理由。
蘇九腦海里立馬想到，她對墨方的那個計劃。
但……
她現在還不能說。
蘇九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顧硯書，“沒有，世子也沒說今天就要問我……唔！”
蘇九的話還沒說完，顧硯書就抬起蘇九的下巴，猛地朝她唇上吻去。
“那就是沒有理由。”他吻上蘇九的唇，一邊輕咬一邊解釋他當下的行為。
“所以蘇九我心悅你，要吻你，你也沒有理由拒絕！”
話音落下，顧硯書更為猛烈的吻，便鋪天蓋地的朝蘇九襲來。
明明上一次，兩人也吻過了。
蘇九也使盡渾身解數，教顧硯書怎么吻了，但偏偏這個時候，顧硯書仍舊吻得兇猛又急切。
他真的像一頭惡狼般，想要將蘇九拆卸，一口口吞進肚子里。
蘇九開始掙扎，“世子，您別這樣……”
她看著門外空曠的院子，眼里滿是驚慌和害怕，被顧硯書摟住的身子，更是在不停地打顫。
蘇九仿佛看到，羅悅兒死前的模樣。
也仿佛看到了，倒在擔架上、口吐黑血的人，變成了她。
“你怎么了？”察覺蘇九渾身打顫的樣子，顧硯書摟著她，垂眸朝她看去。
僅一眼，他便看到蘇九眼眶里蓄滿淚水，似乎又驚又怕的模樣。
顧硯書立馬伸手，朝她眼角撫去，“你是厭惡我？還是在怕什么？”
男子垂眸，深邃的眸色變得緊張和后怕，內心深處更是生出一抹，對蘇九的憐惜和心疼。
看著蘇九掉淚的樣子，他突然想，他剛剛想弄哭蘇九的想法，簡直惡毒極了。
他怎么就那么壞呢？
顧硯書抬起食指，輕輕擦去蘇九眼角的淚水，又掐低了聲音，輕聲哄著她。
“蘇九，告訴我，你怎么了？”
乖一點。
告訴他，到底為什么總是要拒絕他？
他明明也能感覺到，蘇九對他的喜歡，蘇九為什么要拒絕他？
顧硯書盯著蘇九，蘇九卻緊咬下唇，將再次蓄滿眼眶的淚水，強忍下來。
她眼淚沒再往下掉，人也逐漸平靜。
但是，直到好一會兒，蘇九才緩緩開口道，“世子，奴婢什么都沒怕。”
她垂著眼眸，小巧精致卻又可憐巴巴的臉上，都是對顧硯書的疏離和冷漠。
顧硯書看到蘇九這副表情，渾身僵直，眼底也染起幾抹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所以蘇九，你厭惡我？”
顧硯書剛剛問蘇九是厭惡他，還是在怕什么？
而蘇九只回了句她什么都不怕。
也就是說，蘇九是真的厭惡他？
顧硯書緊緊盯著蘇九，他明明已經聽出了蘇九的話外之音，卻還是眼巴巴地又問了一句。
他直白地問出蘇九這個問題。
他可以給蘇九這個，可以傷害他的機會。
“是。”蘇九低應一聲，睫毛輕顫了顫，眼淚瞬間從眼眶里滑過。
聽到蘇九這句話，顧硯書仿佛被一陣雷劈中，心底傳來生澀和憋悶的痛感。
但他仍舊沒放開蘇九，更沒有朝后退一步。
“為什么厭惡我？”
“我哪里不好？”
“你說了，我可以改。”
顧硯書低聲呢喃，他每問一句便朝蘇九的方向，將頭低下一分。
最后，他像只小貓似的，試探一番后，吻上蘇九的眼尾。
那里是蘇九剛剛掉出的眼淚。
顧硯書的唇，吻上蘇九眼尾的瞬間，蘇九渾身僵硬，心臟更是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抓住。
顧硯書不是矜貴又驕傲的世家公子嗎？
他怎么會說這種話？
蘇九頓時僵在原地，任由顧硯書的唇吻至她的眼尾，連一句傷人的話都說不出。
她以為，她剛剛說那些話，顧硯書一定會被她氣到。
但顧硯書，沒有。
他竟然又問她，她為什么厭惡他，然后他改？？？
蘇九張了張唇，好幾次都想說，顧硯書很好，沒什么問題。
顧硯書也不用改。
但她說不出來。
她沉默之時，顧硯書將蘇九抱得更緊，男子淺薄的唇，也從她的眼尾吻至她的櫻紅小唇。
這一次，男人變得溫柔許多。
蘇九也沒有掙扎。
當然，她也沒有回應。
顧硯書每一次啟唇吻上蘇九，似乎都在試探，似乎都在等蘇九……拒絕。
但蘇九沒有，顧硯書狠狠松了口氣。
“蘇九，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全當沒有聽見。”
沒吻多久，顧硯書便從蘇九唇邊離開，他斂眸，定定看著身下的女人。
蘇九仰頭看著他，顧硯書嘴角便抿起一抹笑意，“當然了，你也可以當我剛剛沒有吻過你。”
蘇九漆黑的眸子睜得越來越大。
她想問：吻都吻了，還怎么當沒有吻過？
但她卻又擔心，顧硯書會因此，對她提出更多的要求。
蘇九攥著掌心沒有說話，顧硯書便主動朝后退了一步，嘴角都帶著輕笑道。
“蘇九，我和你打個賭怎么樣？”
蘇九愣愣地問，“什么賭？”
顧硯書目光低垂，緩緩落至蘇九的紅唇上，蘇九呼吸窒了窒，立馬想起顧硯書剛剛吻她的舉動。
其實，她當時心動了。
她甚至想，只是個吻而已，就算她回應了顧硯書，也不能說明什么。
因此蘇九眼下一看到顧硯書的視線，心跳便猛地加快。
為她剛剛，差點沒有守住自己的防線而緊張和后怕。
“就賭下一次，是你先吻我，是你先地按耐不住想和我親近。”
“蘇九，這個賭你和我賭嗎？”
是她先吻顧硯書？
蘇九抿著唇朝顧硯書看去，直覺她不可能主動。
剛剛那種情形，她都忍住了。
就更別說以后了。
“期限是多久？”蘇九問。
顧硯書淺笑，“一個月。”
蘇九心臟砰砰跳著，越發覺得自己是有勝算的。
“那世子，如果奴婢贏了，你可以放過奴婢嗎？”
他明明說喜歡她。
她卻用‘放過’這個詞語。
顧硯書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暗色，他看著蘇九希翼的目光，唇角微揚道。
“好，我答應你。”
這個賭，蘇九不會贏的。
他贏定了。
因為他也沒說，這期間他什么都不做，他只是說自己不吻而已。
但是別的，他可不能保證。
他確信，蘇九是喜歡他的，所以他一定會讓蘇九主動吻上他。
不達目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