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的視線停在資料上,又轉向許逸康,“姜雨薇防著我,但她不會防著你,你去勸說葉湫,我去發動葉湫的家人,雙面發力才能把人帶回來。”
“若不是葉湫失憶了,姜雨薇根本沒機會再靠近他,說到底,到底是上天在幫她?!?/p>
許逸康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漸漸垂落,睫毛掩住了眼底的黯然。
“顧萌萌......我知道你喜歡葉湫很多年了,只是,他失憶前似乎也沒喜歡你,我這么說不是存心要傷你的心,只是想跟你說說真心話,你就一定要......一定要強求嗎,你再看看別人,或許有更合適的呢?”
顧萌萌輕輕笑了一聲,笑聲很低,掩蓋了那絲難以察覺的失落,吐出幾個字,“是,我非他不可。”
許逸康捏緊了手中的資料。
夜里,雷聲轟鳴,暴雨再次傾盆而下。
我醒來后,一直在書房里做秦老師布置的主題設計,盡管不記得從前,但上天對我還算寬厚,看著主題靈感不斷涌現,動手操作也十分順暢。
一忙就是一整天,吳媽給我送吃送喝,還說李秘書幫我辦好了身份證,銀行卡也弄好了,我想著自己可能有點積蓄,卻沒料到查了賬戶余額,竟有一億多,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發財了!
怪不得姜雨薇說我不用去做一百塊一天的工作,我原本當她是安慰,沒想到我真的財富自由了!突然不用當打工人,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吳媽疑惑地笑了,“先生說笑了,您娶了姜總,怎么可能當打工人,姜總自然會照顧您的?!?/p>
我穿著家居服,搖頭道:“意義不同,女人給的錢,隨時能收回,但我自己賺的錢,沒人能拿走?!?/p>
我可以當豪門女婿、全職老公,當姜雨薇的丈夫,花自己女人的錢天經地義,當然,給她花錢也是理所當然,但我不能失去賺錢的本事。
吳媽樂呵呵的,隨我怎么說。
雨下得最大時,姜雨薇回來了,她一進門就到書房親我,整個人將我緊緊抱住,我也只能回抱住她,忍不住嗔怪道:“你真是夠了,怎么這么黏人啊?!?/p>
“夫妻恩愛,說明感情好,”姜雨薇摸了摸我的臉頰,眼角眉梢帶著笑意,“吳媽說你胃口不好,我來給你煮,想吃什么?”
姜雨薇的廚藝相當不錯,我認真想了想,“吃小餛飩,皮薄的那種。”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你再忙會兒,老婆給你做小餛飩。”
老婆兩個字就這么清脆地從她口中說出,我臉色頓時漲紅,輕聲道:“我們還沒復婚呢!”
姜雨薇唇角的弧度微揚,“提前讓你習慣,早晚的事。”
說完,她便卷起衣袖,下樓去做小餛飩了。
我雙頰發燙,也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好。
我和姜雨薇的感情,也是一天比一天更深。
又接連過了半個月,我沒出過別墅,醫生換了一批又一批,藥吃了一副又一副,卻沒一個能治好我的失憶,最近沒受什么刺激,噩夢也沒再做過。
設計也因此耽誤了進度。
我本來還想盡快完成,拿給秦老師看,沒想到姜雨薇說他已經走了,說著急去主持什么大會,我也只能作罷,在手機上跟他老人家溝通。
幸好秦老師通情達理,沒怎么為難我,還一個勁地讓我好好休養。
姜雨薇則忙忙碌碌,她的身體越來越好,只是越來越忙,像是在推進什么大項目,又像是在整頓什么,我時常能聽到她冷冰冰地催進度,要結果。
她處理公事時,壓迫感極強,我不敢招惹她,總是遠遠避開。
令我沒想到的是,姜雨薇自己忙成這樣,還有空管我的事,秦老師之前說的留學的事,她已經幫我處理好了,先幫我辦了休學,但如果我想返校,校方隨時歡迎。
學校是全球有名的大學,我去念研究生進修,雖說有點基礎,但也不至于讓學校如此破例,姜雨薇眼睛直視著電腦,簡單直接地說:“我捐款了。”
好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果然沒騙我。
沒過兩天,姜雨薇接到的電話明顯更多,她卻沒接,要帶我回姜老爺子家。 臨走前,吳媽偷偷跟我說,今天是她的生日,我頓時有些愧疚,當過人家前夫,現在又是她的男朋友,卻不知道她的生日。
我們回陸老爺子家,一路上我都在想有什么禮物既有心意,又能不耗時、今天就能拿到手,一般的禮物我不想送,姜雨薇有錢有勢,估計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見識過,琢磨了半天,跟老爺子一起吃完生日蛋糕,我都沒想出來。
而且姜老爺子好客,一直拉著我說話,我對他很有好感,對過往做的錯事也很愧疚,便一直陪著他聊。
等到晚上八九點,老爺子說讓我們在他家住一晚,我才無計可施地走到姜雨薇面前,從身后拿出一支玫瑰花遞給她。
花是從老爺子院里摘的,開得十分嬌艷。
我笑容燦爛,“當當,姜雨薇,生日快樂!祝你心想事成,事事順心!身體健康,笑口常開!”
姜雨薇神色微怔,抬眸看我,我心虛不已,沖她訕訕一笑,“那個......我知道得太晚了,沒來得及給你好好挑禮物,對不起,下次,下次的生日禮物,我一定為你精心挑選!”
“這次玫瑰贈美人,這花就跟姜總一樣,姜總實在美麗,讓我心馳神往,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敢用甜言蜜語敷衍我,也就你做得出來,”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接過玫瑰花,盯著花瓣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尾泛紅,“下次生日,你要好好給我過,不能食言?!?/p>
我咧嘴一笑,用力點頭。
“誰食言,誰是小狗!”
姜雨薇聞著花香,深黑如墨的眸子卻直直盯著我,“甜言蜜語我收到了,其他的呢,比如,男朋友特別的慰問?”
她眼神如此直白,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身體已經完全好了,這段時間只是顧忌我身體不好,沒敢真的有所行動。
我眼神躲閃,手指攥緊了衣擺,其實不該緊張的,我和她曾經是夫妻,肯定有過親密接觸,只是我失憶了,這空白又過分曖昧的領域,多少讓人止不住心跳加速。
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她緩緩邁步逼近我,摟住我的腰身,嗓音低沉,仿佛能蠱惑人心,“葉湫,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