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毫不在意,可李秘書的最后一句話成功讓我的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我瞳孔放大,盯著李秘書,“姜雨薇是一夜之間,突然很愛我?”
李秘書道:“可能我的說法有點偏差,但姜總的確一夜之間變了好多,就跟您一樣,各個方面都變化挺大的。”
我一夜之間大變,是因為我重生了。
姜雨薇一夜之間大變……
我垂在身側(cè)的手陡然間攥緊了,臉色煞白難看。
所以,姜雨薇也重生了,前世那個我愛的,我恨的,幾次三番逼我離婚的姜雨薇,真的回來了。
可她回來了,為什么不跟我離婚,前世折磨我還不夠么?
還是她忘了,前世她是怎么逼我離婚的,她忘記她跟我說過的話了?
那時候我背負(fù)了顧萌萌的人命債,我郁郁寡歡,痛不欲生,姜雨薇眸色極冷的看著我。
“葉湫,我們離婚。”
我面色慘白,大腦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你說什么?”
姜雨薇遞給我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她會給我一千萬,以及姜氏集團股份的百分之一,就那百分之一,一年光分紅都有一千多萬,我根本不用考慮養(yǎng)老的問題。
十分的優(yōu)待。
也足夠體現(xiàn)她想離婚的誠意。
我心如刀絞,滿目淚光的哀求她,“雨薇,不要離婚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我,我的身邊只有你了,如果連你都失去了,我會活不下去的,雨薇……”
那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刻,姜雨薇明明知道我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她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無情的開口。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早點簽字,早點離開。”
我腦袋發(fā)懵,“是因為陳熠然么?你喜歡他,所以,你不要我了。”
姜雨薇眼眸一沉,“你認(rèn)識他,你見過他了?”
我的心一陣刺痛,她滿臉戒備,顯然很擔(dān)心我為難她的意中人。
“我沒有見過他,也不會見他,我只是想留下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這段婚姻里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四年了,我們走了四年,很快就要五年了,現(xiàn)在讓我失去你的話,你讓我怎么活?”
話說到這,我其實已經(jīng)快崩潰了,艱難的道:“你非要讓我離婚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你要鬧到什么時候,非要把事情做的這么難看收場才樂意么,”姜雨薇的眼神無情甚至稱得上薄涼,“那你死吧,我會送你最好的棺材。”
她說完那句話就拿著車鑰匙走了。
我如她所愿,割腕自殺,我是有點輕生的念頭,可更多的是留住她,可笑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價值,姜雨薇,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所以前世寧可看我死,也要跟我離婚的姜雨薇,她重生了憑什么再來糾纏我,她有什么資格?
她憑什么這么逼我?
這時,姜雨薇下樓了,她換了衣服,頭發(fā)濕漉漉的,一看就是洗過澡的模樣,手臂上的傷口被長袖遮掩住了,沒有絲毫狼狽。
她朝我們走來,我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充斥著恨意,往事一幕幕在我的腦海里滾動播放,像是有無數(shù)的利刃扎進我的心底。
姜雨薇走到我的面前,眉頭輕擰,“你有話要跟我說?”
有啊,我不要再逃避了,我要把姜雨薇,整得跟我前世一樣慘!
我要讓她,悔恨終生——
我看著姜雨薇的眼睛,不緊不慢的道:“等會說吧,我想先知道我哥哥的事,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姜雨薇眸色漸深,像是染了墨一樣,看向李秘書。
李秘書心頭一咯噔,忙道:“白總目前還在M國的監(jiān)獄里,我已經(jīng)安排了律師取保候?qū)徶校邢⒕蜁ㄖ摹!?/p>
取保候?qū)彛俏腋绺鐟?yīng)該能脫身。
我忍不住看了姜雨薇一眼,又看向李秘書。
“我還以為我哥在國內(nèi),你們有很多人脈所以比我先知道消息,既然他在國外,他出事我們當(dāng)家人的都還不知道,怎么你們會先知道?”
李秘書的面色不可覺察的緊張起來。
姜雨薇面不改色的看著我,“你難道不允許我比你厲害?”
我輕笑一聲,掩去了眸底的質(zhì)疑,主動挽上了姜雨薇的胳膊。
“是啊,你最厲害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姜雨薇,你會保我哥平安的,對吧?”
話音落下,我的余光明顯掃到李秘書的表情驚呆了,下巴仿佛快掉下來。
姜雨薇身子也是一僵,低頭,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瞧著我,“那是你哥哥,你想他平安,他就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