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被一群人堵住,幾個男生按住我的身子,那個女生要強吻我,結果連我的衣邊都沒摸到,就被顧萌萌那丫頭帶來的人一拳撂倒在地,跟摔麻袋似的。
自那以后,那精神小妹心生怨念,滿世界散布關于我的不實謠言,還專挑那些心思單純的女生下手,她們竟也信以為真,跟風瞎傳。
那時候,我正一門心思撲在賺大學學費上,埋頭于游戲設計的世界里,對外界的風言風語渾然不知。
直到顧萌萌為了我挺身而出,和那些造謠的女生大打出手,事情才鬧得沸沸揚揚,那些污言穢語終于飄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爸眼里只有我能不能給他長臉,哪管我的死活。我媽呢,性子軟,除了幫我轉學,也沒別的轍。關鍵時刻,還是顧萌萌站出來,替我擺平了一切。
那一架,顧萌萌雖然挨了處分,但從此以后再沒人敢在我背后嚼舌根。那些原本囂張跋扈的精神小妹,要么嚇得出了國,要么乖乖轉了學,整個學校幾乎沒人再敢招惹我。
我以為她們會就此收斂,安分守己,沒想到一聽說顧萌萌栽了跟頭,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跳出來踩她一腳!
經紀人聽完我的敘述,眉頭緊鎖:“所以,打架斗毆這事兒是板上釘釘了?”
我咬牙切齒:“我可以站出來作證,她只是想保護人。”
經紀人嘆了口氣:“這世道復雜得很,不是簡單的黑白分明,也不是誰對誰錯就能輕易翻盤的。你站出來幫她,人家只會說你倆關系好,沒人會信,說不定還會把你一塊兒拽進泥潭。顧萌萌這事兒現在鬧得這么大,連我老板都讓我先別插手,等風波過去再說。”
“可你看她那風波,一波接一波,我頭疼得要命。要是你真想幫她,就去找找那些舉報她的同學,一個個游說,讓她們改口。或者去挖挖當年的知情人士,找點視頻、證據什么的,給顧萌萌翻盤,興許還能起點作用。”
“不過,我得提醒你,娛樂圈這潭水深得很,墻倒眾人推,今天曝出校園霸凌、打架斗毆,明天還不知道會扯出什么亂子來。你未必能幫得上她,顧萌萌啊,她是得罪人了。”
得罪誰了?得罪了那姓姜的狗女人!
我握著手機,一股無名之火直沖頭頂。
我就不信這個邪!掛斷電話后,我開始在腦海中搜刮高中時的同學名單,一個個打電話過去,懇求他們站出來為顧萌萌說句話。
我記得,在校園里,我和顧萌萌那絕對是風云人物,尤其是顧萌萌,她那張臉,簡直是男生們的夢想,而且心地又善良,樂于助人。我心想,一個一個去聯系,總能找到愿意伸出援手的朋友。
可誰能想到,高中三年里,那些曾經稱兄道弟、形影不離的同學,一聽到我的名字或者來意,立馬就像見了鬼一樣,要么直接掛斷,要么就找各種借口搪塞。
我甚至提出用錢來換他們的幫助,可他們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嚇住了一樣,連機會都不肯給我。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稍微猶豫了一下的同學,我趕緊抓住她問原因。她嘆了口氣,說:“葉同學,我們都知道你和顧萌萌現在是男女朋友,你想幫她,這我們都能理解。但你知道你前妻是誰吧?有些事情,不用明說,大家心里都有數。顧萌萌為什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也多少能看出點端倪來。”
“我們雖然沒見過那個姜總,但前段時間母校100周年慶典,她的項目經理來過學校,又是招聘又是捐資的,我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姜氏集團旗下工作。就算不是在那工作的,家庭背景稍微好一點的,也都在想法設法跟姜氏拉上關系,怎么可能去跟她對著干呢?”
“再說了,我們這些人,有的已經結婚生子,孩子還要上學呢。得罪了這樣一位大人物,對我們有什么好處?葉同學,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當然明白。姜雨薇那丫頭,命好得讓人嫉妒,家大業大,連我這個在我們班上還算家庭條件不錯的,跟她比起來都只能算是十八流小戶。至于我外公家,我更是沒把握能跟姜家抗衡。
那些同學的家庭條件比我還普通,他們不敢冒險,我明白他們的難處,所以也沒再多說什么。
我心里沉甸甸的,剛掛斷電話,另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我一看是許逸康的號碼,連忙接了起來:“逸康,怎么了?”
許逸康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緩,但那股哭腔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葉湫,你……你能借我點錢嗎?我家出大事了,我爸做生意虧了三百多萬,我手里的錢,包括我們家的房產證什么的都抵押出去了,可還是差一百多萬……”
“別急,我這兒有,先給你轉兩百萬應急。”我立刻操作轉賬,許逸康那邊聲音都哽咽了,感激涕零地說:“葉湫,沒有你我可真是走投無路了。”
我心中卻仍是一片震驚:“叔叔不是干銷售的嗎?怎么突然卷進這檔子事兒里了?”
逸康家情況我一直知道,挺普通的。他媽生他的時候大出血沒了,他爸就是個本本分分的銷售,一個月一萬多塊錢,老實巴交的,我原本以為叔叔能安安穩穩干到退休呢,哪想得到會惹上這種麻煩。
許逸康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氣和顫抖:“說起來我就來氣!今天早上他差點自殺,警察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他欠了一屁股債,根本還不清了!”
“我早上趕緊問了問,我爸說一個月前有個老板特別看重他,說要帶他一起發財,開店創業什么的。我爸一開始還不信呢,但那老板光說做生意的好處,也沒強求什么。”
“結果前幾天那老板突然給我爸找了個店面,位置好得不得了,最繁華的街道,還一次性給交了十年租金,合同都有,說得好聽極了,我爸一聽就心動了,辭了職,一門心思撲在店面上了,把家里的錢都拿出來置辦設備了。”
“結果昨天早上房東找上門來了,說十年租金根本沒給,不給錢就把店面收回,還要我爸交三百多萬的違約金!合同上是我爸親筆簽名,可他現在連怎么簽的都不記得了!他急著找那老板問清楚,結果根本找不到人,我爸絕望得想自殺,我都快被逼瘋了!”
說完這些,許逸康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無助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