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輕輕咬了咬嘴唇。
我心里琢磨著，還是別把事情給攪渾了。昨天那場風波，陳熠然和姜雨薇都不好受，給他們這點報復也差不多了。老爺子心臟本來就脆弱，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萬一再受點刺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事，爺爺，我上次……”我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葉湫，你先別插話。”姜老爺子一把按住我的手，狠狠瞪了姜雨薇一眼，然后轉頭看向白采薇，“小姑娘，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別怕，實話實說就行。”
我瞧了瞧白采薇，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采薇腮幫子鼓了鼓，望著姜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雖然是我哥的事情，但他是我親哥，就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說了，我就是看不慣姜雨薇老是維護那個叫陳熠然的男人。我哥都被陳熠然欺負成什么樣了，姜雨薇還不讓我哥反擊，這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剛想開口，又被白采薇給按住了，“而且，我哥和她好歹也做了一年的夫妻，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她不幫我哥，我哥也不怪她，畢竟離婚了嘛。可她卻一直護著那個男人，特別是那個男人還當著我哥的面打了我一巴掌。那姜雨薇都沒幫我哥，反而幫那個王八蛋。哼，這口氣我咽不下。”
“所以我就給了她點教訓，打了她一頓。現在倒好，她又拿這事來欺負我哥，嚇唬我哥。我哥那么老實，哪里是她的對手？所以我就把您給請來了。我們不是讓您來主持公道，就是讓她明白，要抓就抓我，我哥可不知情，別把他扯進來。”
說完，我忍不住扯了扯白采薇的衣袖，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了太多。然后看向姜老爺子，安慰道：“爺爺，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解決了，您就別操心了。”
一旁的李秘書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是不停地看向姜雨薇。
姜老爺子壓根沒搭理我，他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老臉此刻氣得跟關公似的，兩步并作一步沖到姜雨薇面前，眼睛瞪得滾圓，怒喝道：“你給我說清楚，那個陳熠然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竟然為了他，連自己丈夫都欺負？！”
“我前幾日就隱約聽到風聲，說你一直在暗中資助那小子，現在倒好，不光資助，你還寵上了？甚至為了他，去欺負葉湫？！”
“你今天就當著葉湫的面，給我講明白，他陳熠然到底何方神圣？！”
我心里一陣驚訝，陳熠然的事竟然已經鬧到老爺子跟前了，難道是因為老爺子瞧見了離婚的熱搜？
畢竟我那黑客弟弟黑了姜雨薇的電腦，屏幕上全是“渣女”的字眼，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可腦子靈光著呢，估計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李秘書一臉尷尬，渾身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和絕望感，“董事長，這真的是個誤會，昨天……”
“你給我閉嘴，輪到你說話了嗎？”姜老爺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李秘書嚇得立馬噤聲，卻又不敢擅離。
姜雨薇站在原地，穩如泰山，眉頭微蹙，“爺爺，您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恢復，別激動。”
“不用你管！我身子骨硬朗得很，咳咳……”說著，姜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兩下。
“你知不知道，葉湫是你什么人？他是你的丈夫！就算現在的年輕人不把頭婚當回事，心里沒那么多執念，外面誘惑也多，但你總該明白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吧！”
“你不幫他也就罷了，離婚時錢也不舍得多給，小氣巴拉地處處刁難。這才離婚多久，你就敢為了別的男人欺負他？我就是這樣教你的？我要是葉湫，我，我肯定覺得娶你是倒了八輩子霉！”
姜雨薇的臉色瞬間黑得跟鍋底似的，“爺爺！”
姜老爺子怒火中燒，“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就給我說清楚，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要護著他，欺負葉湫？！”
姜雨薇把目光轉向我，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情緒復雜得讓人看不懂。我也在看著她，但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所以對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并不抱任何期待。
我卻還是清晰地聽見她說道：“他對我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人，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他永遠也替代不了葉湫在我心中的位置。”
白采薇聽了半天，就等來這么個答案，頓時火冒三丈。
“老爺子，我來給您翻譯翻譯啊，她的意思就是說，她覺得我哥人不錯，這個小三雖然比不上我哥，但她因為某些原因，心里就是放不下這個小三，可能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吧，反正很重要。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她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腳踩兩只船！”
我低下頭，嘴角忍不住上揚。
妹妹，你這總結能力，絕了。
姜雨薇冷冷地瞥了白采薇一眼，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麻煩把嘴閉上，沒人把你當啞巴。”
白采薇冷笑一聲，“至少我敢實話實說，說你是渣女你就是渣女，沒什么但是。你要是喜歡那個混蛋，就大大方方承認，我們又不在乎，裝什么清純？”
“你做錯了事，還敢對別人兇？！”姜老爺子怒不可遏，“那個陳熠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是救過你的命，還是救過誰的命？你竟然這么護著他，連自己丈夫的面子都不顧了？”
李秘書趕忙解釋道：“董事長，不是姜總不愿意說，而是真的只能說到這了。”
姜雨薇緊繃著臉，聲音冰冷，“我真的沒辦法說出口。”
我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姜雨薇怎么就不肯承認她喜歡陳熠然呢？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人都護成這樣了，難道還會在乎嘴上承不承認嗎？
姜老爺子被氣得笑了，“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有什么苦衷是不能說出來的！姜雨薇，我還以為你平時不怎么跟男人接觸，長得漂亮又一直被人追，所以不會討男人歡心，就連主動一下都只會找茬，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跟個傻子似的。我還一直勸葉湫，生怕他誤會你的意思。”
“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深藏不露啊，還會幫著別的男人欺負自己的丈夫。姜家從來就沒出過不忠不貞的人，更沒有出軌的混賬東西，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才甘心？！”
姜雨薇被罵得狗血淋頭，紅唇緊緊抿起，聲音也逐漸冷了下來，大聲反駁，“我沒有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