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秘書竟真的未曾報警,姜雨薇所言非虛。
“李秘書現在狀況如何?你沒把他揍得太慘吧?”我關切地問道。
白采薇不屑地哼了一聲,“沒那么夸張,店家都把我拉開了。我本來就沒打算真打他,是他硬要攔著我找你,不然你可能早就落入姜雨薇之手了。還好那女人沒對你下手,不然我肯定饒不了她。”
我輕輕抬起她的臉龐,那巴掌印已淡了許多,但仍清晰可辨。
我緊抿雙唇,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會放過他的,定會替你討回公道。先回家,我給你擦藥。”
白采薇順從地跟著我,卻嬉皮笑臉地說:“不用啦,我自己的仇自己報,你就別操心了。我還會幫你把仇一起報了。哥,姜雨薇現在在哪?她把你帶到哪去了?”
“她暈過去了,在醫院呢。”
白采薇一臉驚訝,“她還真有病啊?看著挺正常的嘛!”
我不想多談姜雨薇的事,簡單一提便與白采薇一同回了別墅。
我給她簡單上了點藥,隨即吩咐人去查陳熠然的住處。
兜里揣著幾千萬的好處,雇人辦事自然不心疼,而且效率極高。
我與白采薇剛吃完飯,就查到了陳熠然的下落。他正和孟子茵大吵一架,此刻正在外面游蕩。
我眼神冰冷,“電話別掛,給他十個耳光。”
“明白。”電話那頭的人照做,陳熠然驚慌失措又強裝鎮定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與之前的溫文爾雅判若兩人,“你們是誰?想干什么?現在是監控時代,到處都是攝像頭!我警告你們,別亂來,否則我一定報警!啊!”
我按下擴音鍵,站在寬敞的陽臺上,聽著那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還有陳熠然壓抑不住的哭腔。
“先生,十個耳光打完了。”
我低垂著眼眸,望著寒冷的夜色,嘲諷地開口,“陳熠然,你動我妹妹一下,我十倍奉還。昨天那拳只是開胃菜,今天的事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撒野,我依舊十倍奉還,絕不留情。”
陳熠然氣急敗壞,“葉湫?你這個瘋子,竟然讓人打我!你還有沒有法律觀念?!別以為你是富家子弟就了不起!我要有個三長兩短,姜總絕不會放過你!”
“信啊,那又怎樣?”我語氣散漫,“我連姜雨薇都照打不誤,何況是你。姜雨薇喜歡你,所以護著你;你好像喜歡孟子茵,可遇到事情不找自己女朋友,只找姜雨薇幫你出頭,你也不像看起來那么單純善良,倒是挺精明。”
細細琢磨,陳熠然要遠赴海外,背后是姜雨薇的慷慨資助,乍一看,像是姜雨薇在為他鋪設人生道路,但反過來琢磨,這又何嘗不是陳熠然精挑細選的結果。
他心知肚明,姜雨薇比他那女友強上百倍,懂得如何借助有權有勢之人鋪路。只不過,這家伙骨子里透著股莫名的傲嬌,打死也不肯承認是沾了姜雨薇的光,硬要說是自己拼出來的。一邊瞧不上有錢人,一邊又眼饞他們的權勢。
陳熠然冷笑連連,“我從沒說過自己是善男信女,我的人生都快被你榨干了,善良能當飯吃嗎?葉湫,以前我不懂姜總的好,但現在我明白了,她有多優秀,多值得一個男人去愛。”
“她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權有權,深情專一,還護短,拼了命地護著我,比孟子茵強了不知多少倍,她值得。”
“再送你一句話,我知道今天那女人是你親表妹,我就是故意那么說,想讓她在姜總面前失控。你盡管折騰,盡管欺負我,你越是這樣,姜總就越離不開我。”
“從今往后,我會不擇手段地留在她身邊,把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我肯定會成為她的老公,而你——就靠邊站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除了冷笑,已經懶得多費唇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低頭,看著手機里特意保留的通話錄音,陷入了沉思。
陳熠然有些話我還是信的,姜雨薇確實深情專一護短,雖然對象不是我,但對陳熠然確實如此。
可他那句“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我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么說了,一句話反復強調,必然有其深意。
我擺弄著手機,反復回味他的話。
前世,我曾瘋狂地追求姜雨薇,愛她愛得失去了理智,哪怕知道她不愛我,也死活不肯放手,直到臨死那一刻,才不得不與她離婚。
所以,陳熠然一直是個第三者,就算被姜雨薇寵上天,也是個小三。
可那也不是我搶他的,分明是他搶我的。
我把這一切歸結于陳熠然的用詞不當和本末倒置,便沒再多想,轉身回了房間。
次日,我準備出門找李檸蘇談辭職的事。昨天跟姜雨薇已經鬧得那么僵,確實沒必要再留下,老師也只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處理這些爛攤子。
我剛要出門,白采薇就笑瞇瞇地湊了上來,“哥,我送你去!”
我注意到白采薇唇角似乎有淤青,不像是被陳熠然扇耳光留下的,更像是挨了一拳,不由詫異地問:“你怎么了,昨晚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