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陳熠然的名字,姜雨薇的臉唰地一下變了色,眼神里多了幾分銳利。
“葉湫,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咱倆的事兒,別扯上他,你耳朵長哪兒去了?”
她的眼神冷得能結冰,說話也冷冰冰的,跟大冬天似的。
要換以前,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道歉了,我可不想跟她關系搞僵。
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心里明鏡似的,錯的是她,我憑什么還顧著她的面子?
我忍不住了,瞪著她:“姜雨薇,你都跟陳熠然好上了,就別拖著我。咱倆離婚,對大家都好。”
姜雨薇一聽,臉色更難看了,嘴巴抿得緊緊的,一臉不高興。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我一聽,火蹭地就上來了,兩步走到她面前,瞪著她。
“我是來離婚的,你老拖著不辦,那就把錢給我!”
姜雨薇眼睛一瞪,更冷了。
“錢?什么錢?”
“飯錢!”我直接了當,“我給你做飯,是希望你吃完能爽快離婚,現在你不離,那飯錢得給。一千塊錢,這碗面的賬。”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姜雨薇臉色鐵青,從抽屜里抽出一疊錢,往桌上一扔。
“給你兩千,拿著錢滾。”
她看我那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我咬緊牙關,拿起錢數了數,兩千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從中抽出五張,狠狠摔在姜雨薇身上。
“錢我收了,這五百是賞你的小費。這一年婚姻,你就值這個價。”
她氣得咬牙切齒,直呼我的名字:“葉湫!”
我看著她動怒,心情反而變好了,笑著說:“姜雨薇,我現在愿意離,分手費兩百萬,你不肯。將來你要是想離,價格得翻十倍,千萬起步,懂?”
說完,我昂首挺胸,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陳熠然一走,姜雨薇就會發現她多愛陳熠然,到時候肯定又得像上輩子那樣,求著我離婚。到時候,我不狠狠敲她一筆,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有點后悔。現在缺錢呢,不該為了面子,用那五百塊去砸她。要是換成一百塊硬幣,從頭砸到腳,那才叫解氣呢!
我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李檸蘇的公司。
剛走到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而過,我脫口而出:“孟子茵?”
她猛地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我,臉上那絲匆忙瞬間被驚訝取代,笑得挺甜。
“葉先生,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笑著回應:“我來報到啊,原來你也在這兒上班啊?”
孟子茵笑得眼睛瞇成了月牙,“是啊,我還是實習生呢,正努力轉正呢。說起來,那天在醫院,我回你病房找你,結果你不在,知道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接著又說:“哦對,你的錢我已經轉給陳熠然了,他知道你擔心,就收下了。你的檢查報告都出來了吧?沒事吧?”
我心里暗自嘀咕,孟子茵這丫頭,話還真不少,跟姜雨薇那種高冷范兒完全是兩碼事,陳熠然現在喜歡的是這種話多的類型,怎么會口味轉變那么快。
“報告都看了,沒事,謝謝關心。”
孟子茵撓撓頭,“哎呀,我這邊展覽出事了,還有人出車禍了,我得趕緊去處理,先走了啊。”
我一聽,感覺情況不妙,但還是說:“好,你去忙吧。”
孟子茵匆匆離開,我也進了大樓,憑著上次的記憶,找到了李檸蘇的辦公樓層。
還沒走近,就聽見李檸蘇在發脾氣:“現在都幾點了?不知道今天游戲展多重要嗎?還有誰沒到,趕緊催!”
旁邊的秘書連連點頭,忙著打電話。
李檸蘇纖細修長的手指間夾著根燃著的煙,一抬頭看見我,火氣瞬間小了不少,掐滅煙走過來,笑得挺燦爛。
“喲,姐夫來啦!”
“不好意思啊姐夫,本想給你辦個歡迎會的,但公司突然有點急事,顧不上你了。你先去旁邊辦入職手續,咱們晚點再聊。”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走過來,我能感覺到她的焦急。我點頭說:“沒事,你先忙。”
我坐到一旁的會客室,人事在幫我辦手續,而李檸蘇則進了另一個會議室,聲音嚴肅。
“這次游戲展,我們籌備了大半年,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就是為了給一個月后的內測造勢。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可我們的coser卻出了車禍,已經送醫院了。”
“別擔心,咱們有備選人,這不算大事。可要命的是,那些精美的cos服裝壞了,重做壓根趕不上。現在,咱們得火速想個轍,我的底線是,名次可以不爭第一,但絕不能墊底,關鍵是要把咱們新游戲的名聲打出去。”
會議室里亂成一團,我那邊入職手續倒是辦得差不多了,但這邊,大伙兒還在撓頭,沒個準主意。
李檸蘇是真急了,火氣直冒:“我說你們,拿著我開出來的高薪就給我干這?關鍵時刻連個應急方案都憋不出來?”
底下人一個個跟鵪鶉似的,我從他們的嘀咕聲里,大概能猜出他們的難處。半年的心血,衣服說毀就毀,能穩住不賠本就不錯了,還想爭排名,難啊!
我琢磨了一會兒,輕輕敲了敲門。
李檸蘇正火頭上呢,聽見敲門聲,腮幫子一鼓,不耐煩地問:“誰啊?”
我推開門,大大方方走進去。屋里幾個高管都盯著我,估摸著在猜我是誰。李檸蘇一看是我,臉色緩和了點。
“姐夫,我這還焦頭爛額呢,你要是等得不耐煩,先回去休息兩天,咱改天再聚,我請客賠罪。”
我直視她的眼睛,說:“服裝的事,我有轍。”
“你有轍?”李檸蘇一臉驚訝,好像不太信,畢竟我只是個原畫師。但她還是問了句:“說來聽聽。”
“讓我先看看衣服都壞成什么樣子了。”
李檸蘇示意秘書,秘書立馬調出PPT,我快速掃了幾眼圖片。“我們可以嘗試用技術手段,復刻這些cos服。”
話音剛落,屋里一個男高管就嗤笑起來。
“復刻?怎么復刻?難不成還要現拉技術團隊,從零開始編程?展覽不到倆小時就開始了,哪兒來的時間!”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好像我說了什么天方夜譚。
“就是,年輕人別瞎扯,技術復刻是好,可也得有時間不是?你以為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怕是對游戲展都一知半解,才敢這么吹。”
李檸蘇也皺了皺眉,不贊同道,“姐夫,這都火燒眉毛了,別開玩笑了。”
我沒多解釋,只是堅持:“現在大家都沒轍,不如讓我試試?把衣服樣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