觽坐在車內(nèi)的兩人也明顯可以感覺車子往側(cè)后方傾斜了好幾分。
宋北悠緊緊地握住方向盤,臉色凝結(jié)的同時雙眸漆黑帶著寒氣。
古靈直呼了一口濁氣,手抬高握著車頂?shù)姆鍪郑笆裁垂恚?/p>
這不是大幾百萬的豪車嗎?
怎么會突然爆胎?
是很久沒有保養(yǎng)了?”
這車子可是段堯讓人特制送給宋北悠的,各方面性能安全級別什么的都是最高的。
就連那輪胎都是頂尖的防爆防扎防高溫級別。
不可能會在這平坦的高速上引發(fā)爆胎。
古靈想到這,下意識看向宋北悠,當(dāng)看到她臉上凝結(jié)著的寒意時,便知道這件事情絕對的不簡單。
“怎么了?”她問。
宋北悠,“有人正在用巫術(shù)懲罰我,不是要我死,只是想讓我害怕。”
“誰?”古靈的火氣也大了起來,“奶奶的!”
宋北悠泊車,按下雙閃后推開車門。
古靈緊跟其后。
宋北悠站在應(yīng)急車道上看著無垠的蒼穹,又走到那爆了胎的后輪邊上,掐指一算。
如今,她的巫術(shù)水平已經(jīng)到了可以信手拈來的程度。
這么輕輕一算,眉眼里的厭惡止也止不住。
對方是誰,對方住在哪兒,男的女的,她全都知道。
當(dāng)她手中動作結(jié)束放下的那一刻,古靈也湊上來,“如何?是哪個天殺的?”
宋北悠往西南方望去,抬起手指過去,“海城,墨家。”
“墨家?”古靈瞪大雙眼,“墨云渡?那家伙不是被你斷了一只手臂?
還有,他不是住在我京城那別墅隔壁,怎么就跑到海城去了?”
宋北悠可不關(guān)心這墨云渡的人跑去哪兒,只關(guān)心這個家伙又對她下手。
且她發(fā)現(xiàn)了,這墨云渡的巫術(shù)變了,充滿怨氣。
“他估計要來對我報仇。”宋北悠嗓音平平,聽不出喜怒驚慌。
私心覺得要報仇一點都不奇怪,也做好了準(zhǔn)備。
“報仇?!”古靈拔高音調(diào),“他少了一只手還想著報仇?報得動嘛他?”
宋北悠的目光沉了沉,依舊看向西南方,“他回南城了,那里是他的老家墨家。
墨家估計有法子幫他恢復(fù)點什么。”
古靈一聽,臟話爆發(fā)。
一連串不帶停不帶重復(fù)的那種。
罵到舒坦才停了下來,“可有應(yīng)對措施?”
宋北悠輕描淡寫,“讓他死。”
古靈豎起大拇指,表示非常的贊同,“接下來怎么辦?怎么回去,你男朋友呢?他從京城趕過來得大大一個小時吧?”
話音剛落,漆黑無人的高速后方好幾輛車放慢速度過來。
越放越慢,待開到她們倆的車子后方的安全區(qū)域時,停了下來。
又下一秒,只見其中兩輛車的車門被打開,都穿著一襲正式西裝的段堯和宗政祈從車上下來。
宋北悠下巴稍揚(yáng),看向來人,“吶,來了。”
“這么快?”古靈有點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這才過去多少時間,兩個大男人就帶著自己的人過來了。
段堯她可以理解,人家是大老板,時間自由。
這宗政祈一個高級點的忙得要死的打工人哪里有時間可以趕過來的。
“沒事吧?”段堯腿比較長,比較年輕,跑過來的速度也比較快。
率先到達(dá)宋北悠跟前,仔細(xì)地打量著她的身子。
宋北悠搖頭,“沒事,就車子爆胎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的車子上面有衛(wèi)星導(dǎo)航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關(guān)聯(lián)著段堯的手機(jī)。
讓段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她目前的情況。
這不,趕過來了。
至于為何能夠這么快就趕過來,那大抵只能用心有靈犀來解釋吧。
嘿嘿!
緊張的氛圍被宋北悠這個好心態(tài)給演變得浪漫了起來。
甚至,她還美其名曰要和段堯離開去約會后特別好心地將古靈推給宗政祈。
帶著段堯走得賊快。
臨離開之前,朝著宗政祈和古靈揮手再見,“舅舅舅媽,再見。
期待你們的婚禮。”
宗政祈“嗯?”地一聲很是驚訝,“婚禮,什么婚禮?”
古靈看了他一眼,冷笑,“你的婚禮!
新娘是我!
走,回京城準(zhǔn)備!”
宗政祈,“......”
驚喜來得太突然太不知所措了!
哎呀!
是祖宗顯靈了嗎?
是他母親泉下有知了嗎?
見古靈朝著他車子的方向去,連忙跟上,“老婆,等等我啊,老婆......”
彼時,夜黑風(fēng)高。
海城墨家大宅子,數(shù)十只烏鴉躲在院子里超過百年的大榕樹上不停地叫著,讓人煩躁。
百年榕樹,加上這超過百年的幽深大宅子,撲面而來的駭人氣息。
宅子里幾乎不開什么燈,很暗,只有天上的一輪明月照射著院子里雕刻精致的屋檐青石板臺階。
人氣倒是不少,來來回回進(jìn)進(jìn)出出的,只是聽不見一點腳步聲。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像是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會被嘎命一樣。
主廳堂,一身白衣的墨云渡坐在主位,何方站在一旁。
些許日子沒見,墨云渡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貌似樣貌也變了。
不是整了容,是神情比以往多了不少陰氣。
白色的西裝套服很筆挺,卻有一只手臂是空空蕩蕩的,讓人不敢直視。
這個大得不行的廳堂除了他們倆,眼前的就是那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傭人。
他們忙碌著,清掃著眼前的玻璃渣子。
這些玻璃渣子是從頂端的水晶吊燈掉下的,剛剛墨云渡施了巫術(shù),用力過度震碎了燈。
何方看著收拾得差不多的廳堂,俯下身子,“主子,收到消息,宋小姐的車子爆胎了。
你看這邊咱們接下來是......”
墨云渡少了一只手,原本是應(yīng)該巫術(shù)大失的,只不過他走了偏道,心中有怨氣,又逼了自己一把學(xué)了墨家老一輩留下來的禁忌之術(shù)。
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巫術(shù)恢復(fù)了從前。
就是斷臂的痛至今還不能緩解。
每每想起,那滅了宋北悠的心便日漸劇增。
對!就是想要滅了她。
從前有多喜歡,多非她不可,現(xiàn)在就要多恨她,多想殺了她。
因愛生恨大抵就是這種。
他就是不想段堯好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絕對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