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柜哭了!
不是,我翹首以待的長老大人終于出現(xiàn),想象中的畫面,應該是把那李長青給一巴掌打死。
怎料,下一秒,自己就遭到毒手。
要不要這般離譜!!
“長老,自己人。”
楊掌柜用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擠出一句。
陳二春聽到這話,啞然失笑:
“誰和你是自己人?敢與我?guī)煾缸鲗Γ际悄尜\!狗賊!該死的孽障!”
他猶如抓住了表現(xiàn)的機會,一手飛快在楊掌柜臉上招呼,一耳光,兩耳光,三耳光下去……
楊掌柜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不像人,看起來面目扭曲得和一個鬼一般。
此刻,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陳二春的腿。
“住手,別打了!”
陳二春已經(jīng)打瘋了,還管得了這么多,見有人阻止自己。
頓時火冒三丈,“哦,原來還有一個小癟三啊,你小子也敢與我?guī)煾缸鲗κ前桑次医裉觳淮蛩滥氵@狗東西!”
“什么!!”
躺在地上的徐義目瞪口呆。
“不是,師尊,我是你大弟子,徐義啊,你怎么回事?”
陳二春還處于亢奮狀態(tài),這些聲音他聽都聽不進去。
現(xiàn)在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給師父盡孝了!我終于能給師父盡孝了!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打個痛快!”
徐義眼看著自己師尊要對自己揮舞拳頭,他已經(jīng)徹底絕望。
他不理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自己敬愛的師尊,為何會癲成這樣!
“住手!”
就在陳二春要朝徐義落下拳頭之際,一道聲音制止他。
別人說話他可能半點都不會理會,可偏偏現(xiàn)在出聲之人,他半點都無法抗拒。
“師父,怎么了?”
陳二春回過頭去,疑惑地看向李長青。
“師父,啊?”
躺在地上的徐義聽到這一聲從他嘴里貨真價實說出口,他這才恍然大悟。
他剛才一口一個師父,說的是李長青啊!
那剛才,李長青所說的話,就是真的!
自己還真是他的徒孫!
“不會吧……”徐義雙眼無神,面如死灰,他現(xiàn)在即便是把今生最難過的事情想一遍,都沒有現(xiàn)在那么難受。
“我……剛才對師祖出手?這豈不是……欺師滅祖嗎?”
想到這里,他感覺心臟抽搐,渾身發(fā)冷,就好像置身在千年冰窖之中,好生折磨。
而另一邊。
李長青對陳二春板著臉,指向徐義,問道:“你看看他的模樣是何人,你再動手不遲。”
陳二春疑惑,他回過頭來,這么定睛一看。
躺在地上如同蛆一樣蠕動的家伙,格外眼熟。
“誒?這不是我弟子徐義嗎?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是,他剛才要對我?guī)煾赋鍪郑。 ?/p>
他嘴巴張得老大,這才后知后覺。
“徐義,你們來此執(zhí)行的任務對象,不會就是我?guī)煾赴桑俊?/p>
“嗚嗚嗚……”
得知真相的徐義,連忙翻起身,跪在地上磕頭不起,“師尊,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我的……師祖啊!”
“你他媽的這個逆徒!”
陳二春頓時火大,一腳踹了過去,將徐義踹得人仰馬翻。
面紅耳赤罵道:“老子辛辛苦苦教了你這么多年的本事,你倒是學得不錯,拿出來對付起你師祖了,真是個欺師滅祖的狗東西,我現(xiàn)在就要清理門戶!”
他擼起袖子,說干就干!
自己好不容易逮住的一個能盡孝的機會,誰知,哄笑大堂了!
自己的徒弟,對自己的師父出手,畜生得不成人樣。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落到師姐師兄的耳朵里,他陳二春的臉不知道往哪兒放。
頭根本抬不起來半點!
必須要打死這孽障!
得在師父面前表現(xiàn)!
“他也不過是受奸人蠱惑,其心地還是不錯的。”
李長青嘆了口氣。
從剛才表現(xiàn)看得出來,徐義這家伙雖說和自己對著干,但他做人這方面真沒得說。
不屈與邪惡勢力對抗!
即便是明知是死也不怕!
雖說李長青可不承認自己是邪惡勢力,但這份意志,絕對很出色。
如果沒有和自己對著干的話,興許李長青還會夸陳二春一句,教導有方。
“是嗎?”
陳二春狐疑地看向徐義。
徐義立馬心領(lǐng)神會,連忙訴苦:“師尊,真不是我推脫問題,可就是那姓楊的狗東西誤導我,讓我誤以為師祖大人十惡不赦,我這才犯了……錯誤!”
“嗯?那姓楊的呢?”
“誒!他想跑?”
徐義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立馬義憤填膺:
“我操你媽!把我拖下水陷害這么久,你敢跑?打死你個龜孫!”
當即,他如同炮彈一般轟出去,狠狠將姓楊的砸倒在地。
一拳打在他臉上。
“姓楊的,老子問你,你到底是怎么說的?說我?guī)熥嬖趺戳耍趺戳耍悻F(xiàn)在給我說清楚!”
楊掌柜已經(jīng)露出生無可戀的面容,別說解釋,現(xiàn)在就是能正常說話都成問題。
“完了,徹底完了。”
“他……還真是徐義的師祖,這世界太瘋了,我不明白啊。”
“別裝傻!你現(xiàn)在再不給我說清楚,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徐義也是一個耿直人,直接掏出小刀,就朝楊掌柜眼睛而去。
楊掌柜立馬清醒幾分,但清醒之后,迎接他的就是罪責。
他當即跪了下去,朝李長青的方向止不住磕頭:
“師祖老爺!對不住對不住,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啊……”
他說到后面,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只能大哭特哭說道:
“我家里還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八個呱呱墜地的娃子,中間還有十來個小妾還需要養(yǎng)活,如果我出了事,他們該何去何從?”
“關(guān)我鳥事?”
李長青面無表情,毫不動搖地望著楊掌柜,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不,師祖老爺,我家還有近千百靈石,只要你肯放過我,我立馬回去拿來孝敬您老!”
楊掌柜擠出比如還難看的笑臉。
“哦,我會叫人給你家打掃干凈的。”
李長青漫不經(jīng)心地打了一個哈欠。
楊掌柜淚流滿面,苦苦哀求:“師祖,老爺,那你就放過我吧,你今后叫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是嗎?”李長青遲疑了下。
楊掌柜聽到這話,立馬喜上眉梢,飛快點頭,說道:
“對對對,師祖老爺,只要您答應,我今后給你做牛做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這樣啊。”李長青對他表現(xiàn)很是滿意,笑道:“那你現(xiàn)在,給我去死吧,行不行?”
“什么!”
楊掌柜如遭雷劈,他伸出手來,還想哀求。
可是,他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一人緊緊盯著。
“你個狗東西害我不淺,讓我得罪了我?guī)熥妫F(xiàn)在,老子要讓你下地獄!”
徐義眼睛發(fā)紅,拿著利器,對楊掌柜步步緊逼。
“啊!不要!不要過來啊!”
“求求你!我不想死!”
楊掌柜就是死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這一地步。
他不就是得罪一個老頭嗎?這個老頭憑什么啊!
……
“師父,還請你責罰!”
很快,李家院落里面,跪著三人。
是陳二春,以及他的兩個弟子,徐義,蔣仁。
蔣仁醒來過后,得知自己征討的對象是師祖,嚇得他連扇了自己一百巴掌,臉都打爛了,但還是生怕李長青生氣,此刻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李長青喝了一口茶水,再緩緩開口:“都說了,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是場誤會,把罪魁禍首解決之后,就該干嘛干嘛。”
他自認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該怎么就怎么。
錯不在他們,而在那煽風點火的楊掌柜身上。
他一死,那兩個弟子還被打成這幅慘樣,按理說,就到此為止了吧。
可誰知這個陳二春腦子里一根筋,不挨頓責罰,好像就是過意不去。
“師父,你若是不責罰我等,我等沒臉活在世界上,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二春痛心疾首地叫道。
蔣仁:“?”
徐義:“?”
不是,師尊,我們可沒說過這話。
還好,李長青并沒有這種想法,他想了想,嘆道:“唉,既然你們非要老夫責罰,那我也不客氣了,這樣吧,你們就把白玉郡的管理權(quán)給我弄到手吧。”
“白玉郡的管理權(quán)?”
陳二春想了想,心想這也不算是懲罰。
但也聽得出來,師父很想要這東西。
他還是答應下來:
“好,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這就回去稟報宗門。”
“不過,這縣和郡的管理權(quán),相差較大,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拿到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等待。”
“好,那我盡情期待。”
李長青點頭,他眼神深邃,朝院子外面看去。
建立一個家族,縣城只是根據(jù)地而已,更好的發(fā)展,當然是大地方。
郡城自然不錯!
而對于擁有好幾個郡城管理權(quán)的九虹宗,如果能從中獲得一個席位,都足以穩(wěn)固根基。
他知道即便是身為長老陳二春都不好替自己拿到手,但爭取一下,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另外又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傳遞給他。
“大喜,大喜!”
“西施夫人,有了!”
“不止呢,張夫人也已經(jīng)顯懷了!”
“哎呀,別說了!周夫人也一樣不甘示弱!”
“林夫人雖說入門比較晚,但也是有喜脈了呀!”
“老爺,您真是老當益壯啊!”
當大夫的激動聲音不斷傳來,李長青愣在原地。
這么快?
還這么多!
自己要當?shù)税。?/p>
“我老李家,從今天起,要開始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