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彥東果然不出顧明琛所料，開始跟媒體爆料，讓林婧珊接受采訪。
痛斥顧鴻澤拋妻棄女的行為，讓網友借助這個機會，扒出顧鴻澤是顧氏集團二十多年前已亡故的繼承人。
標題十分勁爆：消失二十五年繼承人重現身，恢復富豪身份拋棄糟糠妻襁褓女。
一時間，強大的輿論將顧氏集團推到風口浪尖。
馮彥東以為顧明琛會慌張，卻沒想到，顧氏集團趁著這個熱度。宣傳新產品，開新品發布會，他所謂的黑料，居然被顧氏集團的人當笑料拿出來熱場？
正所謂，當遇到尷尬的事情，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等馮彥東意識到，自己無形中給顧明琛做了嫁衣時，已經晚了。
顧明琛有專門的團隊對付他，迅速地轉移廣大人民群眾的注意力，將離婚案件轉移到產品上去。
第一次開庭，鄭楠作為顧家的辯護律師，在法庭上跟馮彥東唇槍舌戰。
先是以小三上位，二十五年為謀，又以試管嬰兒，不顧孩子的身體和心理健康。只為了生一個顧家的孩子得到更多財產，生而不養棄養了半年時間為理由，往死里抨擊馮彥東和林婧珊。
馮彥東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硬是沒說過鄭楠。
到最后鄭楠還拿出殺手锏，給審判長和審判員，以及旁聽人員看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背影。
鄭楠冷哼說：“馮彥東，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你的女兒，十五年前被你拋棄女人生的女兒。當初你為了名利，拋棄她們母女。現在你又為了名利，讓另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遭受分離。馮彥東，你就不配做一名律師，你拋棄了一名律師該有的道德底線。”
“你胡說，我沒有女兒。審判長，這件事跟本案沒有任何關系，我申請對方辯護律師停止與本案無關的事。”
“好，同意原告律師的申請。被告律師，請停止和本案無關的話題。”審判員對鄭楠說。
鄭楠點頭，收起照片，繼續說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事。
不過依照她對馮彥東的了解，雖然終止話題，但是馮彥東已經破防了。
果然接下來他亂了陣腳，被鄭楠窮追猛打。
第一次開庭結束，雖然還沒有最終審判，不過他的敗象已然十分明顯。
走出法院的時候，鄭楠攔住馮彥東。
“馮彥東，過了幾年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老樣子。我真是高看你了，還以為會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沒想到你這么讓人失望。”
“鄭楠，你別得意，這才只是剛開始。我問你，你剛才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真有一個女兒？不，你一定是在騙我，十五年了你都沒有說過，一定是為了打敗我編出來的謊言。”
馮彥東陰沉著臉，一會詢問一會否認，像人格分裂似的攻擊鄭楠。
鄭楠哼笑說：“這些年你沒變，我也沒變。你應該很了解我，我不會像你這么卑鄙，為了打敗對手隨意污蔑造謠，你放心，她現在生活得很好，已經上高中了，雖然你是個人渣，不過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智商還不錯，她的成績也很好。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她是誰，她在哪里。”
“鄭楠，你怎么這么狠心。”
馮彥東氣瘋了，憤怒地朝她沖過去。
不過鄭楠身邊有顧明玉的人，顧明玉也在，當時就攔住他。
“不該攔著他的，讓他動手打我，這樣他就失去辯護權了。”鄭楠遺憾地說。
馮彥東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沉著臉和林婧珊離開。
林婧珊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沒想到這次開庭會被噴得這么厲害。
原來馮彥東給她設想的事情都是畫大餅，現實是沒有人同情她，反倒還都覺得她是個不惜生孩子，不為孩子考慮的撈女。
而且，還是個老撈女？
看到網上對她的評論，她快要氣瘋了。
上車后，就對馮彥東斥責：“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不是說你有十足的把握嗎？現在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就成了笑話？”
馮彥東因為鄭楠的那些話，心情原本就很不好。
現在又被林婧珊指責，腦子一熱氣急敗壞地說：“我怎么知道？你也沒告訴我，你這個孩子是試管做的。”
林婧珊：“……”
“你吼我？很好，馮彥東，滾下去，馬上從我車上滾下去。”
馮彥東推開車門下車，剛把車門關上，林婧珊就開著車走了。
看到鄭楠他們也走過來，馮彥東只能低著頭快步往前走，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鄭楠看著馮彥東離開的方向，對顧明玉說：“你放心，這個案子我現在很有把握。”
原本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今天見識到馮彥東的實力，她確定她可以勝訴。
“果然，我哥讓我找你沒找錯，只有你能知道他的弱點。”顧明玉笑著說。
鄭楠苦笑道：“我跟他六年的同學關系，兩年的同事關系。這八年又是情侶關系，當然比別人更了解他一些。”
“忘了，還有這些年的對手關系。因為是對手，了解得就更加深刻了。”鄭楠又加了一句。
“你們當初為什么分手？”顧明玉好奇地問。
鄭楠詫異地看著他，笑著說：“小朋友，你可不像是會好奇這種事情的人。”
接觸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她也能看得出來，顧明玉很聰明。
聽說還喜歡搞科研，也的確適合搞科研。
他和顧明琛都很聰明，但卻不是同一類人。
如果是顧明琛問她這個問題，她不會覺得奇怪。
但是他問，就有些不合常理。
顧明玉解釋說：“馮彥東和林女士的關系很可疑，林女士是我生母，我總要多了解一些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明白了，”鄭楠說，“你可以轉告林女士，馮彥東絕對是鬼。長得帥也有才華，但身為男人絕對是人渣。我也是工作兩年后才知道，他以前那些勵志的人設，不過都是他的人設而已。其實他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人家高中輟學就為了供他讀書，各種拼命賺錢將他供出來。而他卻給自己立了艱苦奮斗的人設欺騙我談戀愛，最后被發現了還想殺人滅口，抹殺那個女人的存在。是我救了那個女人，也是因為這件事，我跟他才徹底決裂。”
“果然是個人渣，所以你剛才說的孩子，都是真的？”顧明玉問。
“當然，”鄭楠說，“我從不撒謊，也不開玩笑。”
“可是他當初那么狠心地對那個女人，應該也是為了你吧！很多女人不應該是感動，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顧明玉問。
鄭楠失笑說：“你說的是戀愛腦，不過可惜，我沒長。我當時雖然很喜歡馮彥東，也很欣賞他的能力。可是他做的那些忘恩負義的事卻沒辦法接受，雖然他也口口聲聲說都是為了我。但是為了我就去殘害那么愛他的一個女人，這太可怕了。他今天可以對那個女人殘忍，明天一樣可以對我殘忍，這一點我很清楚。”
“你很聰明，也很理智。”顧明玉認同的評價。
如果林女士也能像她這么聰明理智就好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顯然，他這是奢望。
送鄭楠離開后，他又去林女士的公寓。
公寓里，只有林女士一個人。
“寶寶呢？”顧明玉問。
林婧珊喝了一點酒，哼笑著回答他說：“在托嬰所。”
“什么？你居然把她送到那種地方去？”顧明玉很震驚，憤怒地質問。
林婧珊看向他怒道：“不然呢？她根本不跟我，也不喜歡我，就像你一樣不喜歡我。找保姆也帶不好，除了將她送到托嬰所，我能怎么辦？”
“你明明可以不把她接到身邊，繼續在我哥那邊。”顧明玉說。
林婧珊哼笑：“然后變成第二個你嗎？長大了完全跟我不親，我就像個帶貨的，生完你就沒有我的事了。”
“現在你就不像帶貨的嗎？你把她扔在育嬰所那種地方，她長大后就會跟你親了？”
“我也沒有辦法，這些都只是過渡。”林婧珊辯解道，“只要顧明琛答應給我錢，我一定拿著錢帶著寶寶離開，到時候一定會親自照顧她的。三個億而已，對顧家來說不算什么。他就是不肯答應，在他眼中寶寶還不是一樣沒有價值，其實你也一樣，顧明琛根本就不在乎你們。”
“說這么多，你還不是一樣把寶寶當賺錢的籌碼？三個億對顧家來說是不算什么，可是給了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所謂的拿錢走人，也是馮彥東跟你說的吧！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個人渣。你為了一個人渣跟顧家鬧翻，簡直是愚不可及。”
“你別污蔑我，馮彥東只是我的辯護律師，我們之間沒關系。”林婧珊語氣急切地否認。
不過，顧明玉已經看穿她。
就算她否認，他也不會相信的。
將鄭楠跟他說的話，全都告訴她。
“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里清楚，這就是馮彥東的真面目。你如果足夠聰明，就該知道怎么做。”
說完，摔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