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范震帶人離開后,大春和刀疤臉又出了事,那他們留下來的青銅器,我們哥幾個很容易就能得到。
但當時的我們還是太年輕了。
那條金龍的價值就不說了,就單說那些青銅器,就是極為開門的大貨,任何一件,在當時都價值六位數,那可是1999年,六位數的價格,已是天價。
這么有價值的東西,范震一伙人怎么可能就隨意的仍在帳篷內?
我和大雷子在帳篷內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幾把工兵鏟和一把洛陽鏟,還有一盞油燈和一個打火機,別說是青銅器了,連跟毛都沒找到。
這帳篷雖然大,也很雜亂,但說實話,還真就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我和大雷子還是不死心,最后把用石頭搭建的床都給扒了,甚至連用碎磚頭搭建的桌子也沒放過,可依然一無所獲。
“雷子哥,沒有啊。”我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大雷子說:“實在不行,咱還是走吧?”
大雷子陰沉著臉久久都沒有說話,我倆距離很近,我能看出他眼底的不甘。
我估摸著,當時換誰來,都會感覺到不甘心。
我們當時也不求能將青銅器全找到拿走,只要能帶走一件,我們哥幾個這幾天的罪也就沒白遭。
可誰能想到,我們冒了這么大的險,最后竟是一無所獲?
“艸!”大雷子忽然大罵了一聲,因為憤怒,還拿起了一塊碎磚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砸的地面‘咚’的一聲。
然而,當我倆聽到這個聲音后,全都愣住了。
因為聲音不對!
剛剛磚頭砸在地面上的聲音,竟然是空的。
我倆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抹驚愕,但緊接著,大雷子便眼神一亮:“在地下,他們把東西藏地下了,媽的,我之前怎么沒想到。”
說完后,大雷子便急忙走到了帳篷的中央,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起來。
大雷子扔出來的磚頭還在地上,他先是撿起了磚頭,又在地上敲了敲。
通過敲擊,我們斷定,在我倆腳下,絕對有一個類似于農村菜窖一樣的空間,入口不大,大約八十公分見方。
大雷子先是用磚頭將地窖入口的大概位置畫了出來,隨即對我說:“老幺,去拿鏟子。”
我一臉激動的點了點頭,起身將兩把工兵鏟全拿了過來,隨后,我倆一人一把,開始沿著之前大雷子畫出來的圈挖了起來。
我倆挖了足足五六分鐘,終于是挖到了一塊木板。
范震他們當初藏東西的時候,估摸著也考慮過被偷的可能性,所以在木板上還掩蓋了十來公分厚的紅土,所以這地面看起來才跟正常的地面沒什么差別。
也多虧剛才大雷子盛怒之下,卯足了勁把磚頭砸在了地上,要是力道稍微輕一點,我們可能還真就發現不了。
“雷子哥,這下面不會有人吧?”我蹲下身子,看著被挖出來的木板問。
“管他有沒有人,先弄開再說!”說完后,他便用手扣住了木板的邊沿,用力的一掀。
霎時間,煙塵四起,我倆都被嗆得直咳嗽,而待灰塵散去后,我倆的面前,果然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洞。
“這洞...怎么不像是臨時倉促挖出來的?”看著腳下的洞,我有些疑惑的說:“雷子哥,你看這洞像不像咱們挖的盜洞?這下面,不會也是古墓吧?”
本以為,這下面頂多也就是類似于菜窖一樣的東西,不會太深,空間也不會太大,可是當我倆掀開木板后,就發現這洞要比我想象的深多了。
我探頭看了一眼,就見下面黑漆漆的,粗略估計,也得有四五米。
而且這洞挖的很規整,跟本就不像是臨時挖出來的,且看周圍的土質顏色,這個洞至少挖出來一個星期往上了,因為兩側的土已經干了。
“不知道,但我想,這應該是他們下意識的習慣,他們就是盜墓的,挖盜洞挖習慣了,所以無論挖什么洞,都會保持著這個習慣。”大雷子一邊說,一邊緊了緊鞋帶,然后一把抄起了工兵鏟:“我先下去,你跟著我。”
“好。”我點了點頭。
大雷子拿著工兵鏟,兩只腳蹬著盜洞兩側,然后慢慢的順了下去。
“雷子哥,你踩到底沒有?”
洞里太黑了,大雷子順下去之后,我只能勉強看到他的一絲輪廓。
“老幺,你把帳篷里的油燈點燃拿下來,這洞,好像真是個盜洞,這下面似乎有東西。”大雷子發悶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聞言卻是一愣。
下面有東西?
我艸,我心說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這下面,真有一座古墓?
想到我們之前在那座古墓內的遭遇,我立馬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說:“雷子哥,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萬一這下面也有蟲子,咱倆就完了。”
我當時的想法是,與其探索這座未知的古墓,還不如冒險回之前那座古墓,將我藏在水里的東西撈出來帶走。
至少,那座古墓的結構我們還算了解,但下面的這座,我們可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
既然兩頭都要冒險,何不選擇一個我們熟悉的呢。
“老幺,快點。”下面再次傳出了大雷子的聲音,我見狀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心說媽的,大雷子都下去了,那就算下面是閻王殿,我也不能讓大雷子一個人下去。
油燈之前就放在碎磚頭搭建的桌子上,我和大雷子扒桌子的時候,將油燈扔在了一旁。
也多虧沒扔遠,不然的話還真就找不到了。
找到油燈后,我又在一堆碎磚頭里找到了那個打火機。
這油燈里面還有燈油,之前之所以熄滅,是因為留在外面的燈芯燒沒了。
我用木枝將燈芯挑了出來,隨后,又將打火機靠了過去。
但打火機好像沒氣了,我按了足足幾十下,把我急的一腦袋汗,才終于是被我打著了。
“老幺,怎么還沒好?”大雷子發悶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停的催促我,我急忙提溜著油燈跑到了盜洞前,回應了一句:“來了來了,雷子哥你躲開點,我下來了。”
說著,我便提溜著油燈,順著盜洞慢慢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