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氣急咬了他
男人一怔,正想退開,我卻絲毫不給他機會,雙臂牢牢地攀住他的肩背。
男人狠狠地蹙眉,黑眸瞪著我,眸中帶著幾分怒意和警告。
我無視他眼里的警告,指尖故意劃過他有力的胸肌,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黏膩。
男人的身軀明顯緊繃起來,撐在我身側的雙臂更是繃得厲害,指節都泛了白。
我淚眼還沒干,依舊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然后故意抬著下巴朝他湊近。
我鼻尖幾乎要蹭到他的下頜,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的皮膚,明顯看見他的眼眸越發沉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下顎繃緊,像是氣得在咬牙根。
那監聽器在,我料定他不敢亂出聲,于是手更是放肆地摸向他的腹部。
我這樣撩他,看他還肯不肯承認自己是賀知州!
哪知我的手剛觸碰到他緊實的腹部,手腕就被他一把扼住。
他隱忍地吸了口氣,沖我兇神惡煞地吼:“臭娘們,你還有完沒完,小心老子真的對你不客氣!”
“我說了,你要對我不客氣,那你就盡管來。
都已經這樣了,我丈夫也不可能要我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嗚……”
說著,我就湊上去在他的脖子上氣呼呼地咬了一口。
“咝!”
男人吃痛地嘶了一聲,猛地將我推開,嘴里咒罵,“草,你個臭娘們,居然敢咬老子,老子弄死你!”
不知道他是被我撩生氣了還是怎樣,他這一下力氣還挺大的。
我整個上半身瞬間往后面的床板撞去。
只聽‘咚’的一聲響,還真像是爭吵之下,那林教練在‘揍我’。
后腦勺是撞得真有點疼。
我皺著一張臉揉著后腦勺,心里卻還是顧忌著那監聽器,嘴上不得不配合地發出痛苦哀叫的聲音。
男人怔怔地看著我,眸中快速地越過一抹心疼。
他忽然伸手過來,似是想拉我。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沖他悲憤地哭吼:“滾,你個臭流氓,不要碰我!”
男人眸光黯了黯,嘴上依舊罵得兇:“臭娘們,挺烈的啊,你以為老子不敢弄死你?
再在老子面前放肆,老子可真不客氣了!”
我緩緩地抱住膝蓋,一直哭嚎,哭得尤其悲傷。
這悲傷里,一半是演戲,一半是真的。
我都那樣撩他了,他不僅不肯承認自己是賀知州,竟然還那樣用力地將我推開。
推開我是吧?
有種他以后永遠都別再抱我了。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難過,我的哭聲也跟著悲傷起來。
男人沉沉地看著我,臉上故意裝出的兇狠明顯亂了分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亂。
他嘴里依舊罵罵咧咧,手卻再次伸過來,想拉我。
我刻意避開他伸來的手,然后自覺地躺到床的最邊上。
此時此刻,我也不想再鬧了,也不想逼著他去承認自己是賀知州了。
畢竟他鐵了心不肯承認自己是賀知州,那么我再怎么鬧也是沒用。
而且萬一露餡了,對誰都不利。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頓了好半晌。
他罵罵咧咧了一陣后,語氣忽然軟了下來。
“行了臭娘們,想開點,跟了老子,老子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往后跟著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苦苦等你那生死未卜的男人強?
而且,你已經是老子的人了,那男人還真不一定要你。
所以,以后就踏踏實實地跟著老子,少想那些七的八的沒用的?!?/p>
我沒有應他的聲,也沒有再亂動,只是一直哭,哭得格外悲憤壓抑。
林教練又道:“行了行了,你要哭就哭個夠吧,老子要睡了?!?/p>
他說著,就躺到了下去,動作故意弄得很大,讓床板撞擊墻壁的聲音剛好能讓那監聽器捕捉。
我側眸看他,嘴里依舊發出嚶嚶的壓抑哭聲。
男人也正看著我。
四目相對,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但男人看我的眼神,明顯比剛剛深沉復雜得多。
我咬了咬牙,動作輕緩地將紙和筆拿過來放在他面前。
我終究還是想給他最后一次機會,看他到底肯不肯承認自己就是賀知州。
男人的眸光略過那紙和筆,最后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兩句。
[別生氣了,快休息會。]
[至于假死的事,等我安排好了,再同你細說。]
一看到‘假死’兩個字,我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管怎么樣,他還是執意要送我離開!
我氣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過身,不想理會他了。
過了好半晌,身后都再沒有任何動靜。
我蹙了蹙眉,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瞬間與那男人幽深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那男人也沒睡,就是枕著手臂,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那一瞬間,我猛地又有一種想沖上去抱住他的沖動。
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沒有跟賀知州好好地抱一抱了。
可一想到他死都不肯承認自己是賀知州,我瞬間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算了,他都不肯承認自己是我男人,我還抱他做什么?
我又氣呼呼地扭過頭,發呆地看著窗子那邊。
窗簾是絲絨材質的,很遮光。
此刻那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現在天黑了沒有。
折騰到現在,一切終于都安靜下來,整個房間就只剩下我跟身旁男人的呼吸聲。
想到身旁男人就是賀知州,我跟他終于能這樣靜靜地躺在一起,我渾身緊繃的神經到底是徹底松弛下來。
可當目光掃過那衣柜時,我便又想起了那監聽器,一顆心不免又沉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提著心演戲了,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想想都可怕。
像這樣危險的處境,我是真的做不到丟下他一個人在這里,而我卻離開。
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暗暗下定決心后,我動作輕緩地翻過身,忍不住又看向他。
而此刻,男人雙眸緊閉,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我抿了抿唇,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描繪著他的眉眼。
明明還是那林教練的那張臉,可我就是感覺,我指尖下所描繪的,就是賀知州的眉眼眉骨。
他睡得很沉,我這樣描摹他的樣子,他都沒有醒。
看來這段時間,他也是真的累到了。
我尋到他的手,與他的手十指緊扣。
許是這個動作就有點大了,男人忽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