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是那死丫頭救的我呢……我就是被她氣的……才會病發了兩次……她就是誘因。”
顧夫人醒來后哇哇大叫，否認自己是被兒媳婦救的。
她來的時候好好的，全是因為聽到兒子要和她再生一個孩子才氣著的。
蘇洛還假惺惺地跑來給她做什么胸外復蘇。
現在還想攬功勞。
還真是臭不要臉啊！
“媽，她也是個醫生！”
顧行川強調，在國外，他看到過她救人，并且，她把人救活了，她是有醫術在的。
所以他才放任她急救。
“我呸，醫生？我怎么沒見過她給人看過病，動過手術？
“顧行川，你別太天真了，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她的檔案上是高中沒畢業……
“這種掉價的兒媳婦，我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中了邪一般的，非她不可……”
這會兒的顧夫人狀態算是完全恢復了。
但對于蘇洛的鄙視卻是沒停止過。
顧行川沉著臉出來了。
母親太蠻不講理。
“你去哪！”顧夫人寒聲大叫：“你們只許人工授精，不準再上床，否則，我……我就死給你看！”
顧行川不搭理。
“奶奶，什么是人工授精？”
顧小單正在衛生間上大號，出來時，好奇地探出頭問道。
“這不是你小孩子該懂的事……過來……單單……”
顧夫人坐在床上，緩了一口氣，把孫子招了過去，而后鄭重地說道：“你去和你媽說，先離婚，再人工授精……這樣，你思思阿姨就能在今年成為你新媽媽了……”
顧小單聽得似懂非懂，望了望奶奶，又望了望邊上的思思阿姨：“好，我去說！”
他噔噔噔跑了出去。
楚思思心里挺高興，嘴里卻輕輕說了一句：“這樣不太好吧……干媽，我不急的，先救單單更重要……我去把人攔住……”
她追了出去，拉住單單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左右望了望，確定沒外人，才悄悄教了一句：
“單單，待會兒，你把奶奶的話傳到之外，再說一句：媽媽，一直捆綁在一起，大家都受折磨，請你爽快一點。離婚了，就解脫了。”
單單點頭：“哼，記下了。保證傳到。”
*
蘇洛沒去看顧夫人。
自討沒趣的事，她不干。
近傍晚時分，顧行川緩緩走向她，站定不遠處，直勾勾地盯視著她，神情奇奇怪怪的：
“我媽緩過來了。”
蘇洛沒正眼瞧：“脾氣這么壞，還得了這種病，總有一天緩不過來。”
嘴真毒。
但是，他媽也沒一句好話。
這對婆媳，都沒好話，而他夾在中間，總有受不完的兩頭氣。
都說婆媳是天敵。
圣人都無解，他更沒辦法。
他在另一只凳子上坐下：“肚子餓了，想去吃東西，去嗎？”
“不了。你去找你的心上人。我去找我的心上人。這樣大家都沒麻煩。”
她起身要走，想離他遠遠的。
他卻突然瞬移，攔住，目光灼灼。
“你干什么？”
她擰眉，感覺他不懷好意。
他突然冷不伶仃迸出一句：
“你覺得三次就能懷上？”
什么？
她一愣。
意會后，俏臉先是紅了，而后又一點一點發白。
他這是在威脅吧！
緊跟著，他再次發問：“我是想讓你確定一下，以后當真不需要我了？拒絕我拒絕得這么快！”
她確定不了。
可是，昨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現在讓她再和他做，她覺得惡心。
下一刻，他的語氣緩和了：
“蘇洛，我們一直沒有好好相處過，既然我們還要生個孩子，我覺得適當的收起棘刺，或者，我們能更融洽點……”
就像在床上。
他們激烈的時候是異常激烈，但是，有取悅到彼此。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有強烈的反應。
“你說我長著棘刺？”
蘇洛的面色一沉，那眼神再次透出了尖利的光：
“是你心心念念全是楚思思，還怨我長刺？”
前一刻還很平靜，后一刻，又像刺猬一樣了。
顧行川皺眉，忽想到她曾要求他別去，“蘇洛，講點道理行嗎？昨天那種情況，如果我不去，單單就被淹死了。人命大于天……如果單單死了，現在你我鬧得更不可開交……”
這話，說得竟令她難以辯駁。
要是單單死了，她會瘋掉，會更恨這個男人——人心啊，就是這樣糾結的。
什么都沒有再說，她繞開就走。
“喂，陪不陪吃飯？”
“不陪。”
她還是拒絕得干脆。
他直接沖上來，扣住她的手，叫道：“今天，我還非得讓你陪了。”
“你放手。”
“就不放。”
“我喊非禮了。”
“你是我老婆。”
他沉著臉，竟非要勉強自己。
她咬牙瞪著這張英氣的臉：
“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
“我有把我把你當老婆，可你有把我當老公嗎？有的話，昨天晚上，你就不會跟他走。”
這話里，竟透出了絲絲酸味。
她呆了一下，是她會錯意了？
“顧行川，你別跟我翻舊賬。”
“這是舊賬嗎？這是新帳。昨天，把你從冰庫里抱出來的人是我！我就走開一會兒，你就被別人帶走。你讓我怎么想？”
他吼出了最后一句，是因為之前阿示提醒過他，也許她誤會他了，才會那樣非走不可。
她一愣，眼底全是驚疑。
是他救的她？
不可能。
他怎么有臉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爹地，奶奶讓你過去。醫生有話交待你！”
顧小單噔噔噔跑了過來，把話帶到，看到爹地牽著媽咪，像是又吵架了。
顧行川松開了手：“不準走開。我去去就來！”
他走了。
蘇洛撫了撫額頭，虛力地靠在墻邊，努力想著昨晚上到底是誰救的自己——
她聽到有人叫她洛洛。
那時，她確定是靳北。
可怎么就變成顧行川了呢？
靳北有她的定位，顧行川憑什么找到她？
思緒擾擾，她看到顧小單身后阿未不遠不近地守著：“阿未，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阿未上前：“您說。”
“昨晚上，誰救的我？”
她想了想，還是一字一頓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