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們管事的來,我今晚正好有閑情雅致,就想聽三位姑娘為我撫琴彈奏,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打道回府了,千萬別勉強。”
千萬別勉強?
婦人哭笑不得。
這話就是傻子都能聽出來其中的威脅之意。
倘若今晚秦云真的敗興而走,明天一早春怡樓就可以關(guān)門歇業(yè)了。
“不勉強,不勉強,秦大人能來此,是我們春怡樓的榮幸,剛才妾身眼拙,沒能認出大人,還望大人恕罪,您稍等片刻,妾身這就去稟告管事。”
秦云擺擺手,“直接帶我去雅間吧,我只給你們半炷香的時間。”
“妾身明白,請大人隨妾身上樓。”
秦云坦白自己的身份后,婦人的態(tài)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這時候,也不提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了。
其實所謂的規(guī)矩都是給弱者制定的約束,強者無需遵守。
到了雅間,婦人小心翼翼的安頓好秦云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看三個絕色美人依次推門而入,出現(xiàn)在秦云面前。
“芙蓉出水,天然雕飾。”
“嬌媚萬千,風(fēng)姿卓絕。”
“冰肌玉骨,婉約端莊。”
秦云如同謙謙玉公子,分別給三位佳人八字評價。
“小女子蕓珞見過秦大人。”
“奴婢盈花見過秦大人。”
“妾身萱茉見過秦大人。”
三人不約而同的對著秦云盈盈一拜,嬌柔溫婉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惜。
很難想象,幾個時辰前,其中兩人還對秦云恨得咬牙切齒,欲要殺之而后快。
此時,從她們的神態(tài)眼神中完全看不出對秦云的敵意和仇恨。
“三位姑娘的盛名在下久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秦云嘴上極盡贊美之詞,可是心里卻十分困惑,為何這三人對他的敵意都達到了“紅色”程度。
倘若是懼怕他或者心里對他有所防備,應(yīng)當是“黃色”才對。
就像他第一次見顏若雪,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敵意就是“黃色”。
這是正常的。
一上來就是鮮艷的紅色,說明對方和自己有仇,而且還不是小仇小怨。
“聽媽媽說,秦大人召我們姐妹前來是想聽一曲,不知大人要聽什么曲子?”
蕓珞笑靨如花,柔聲柔氣的問道。
“蕓珞仙子以為此情此景該彈一首什么樣的曲子?”
秦云能感覺得出來,蕓珞是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實力無限逼近先天八重境。
“聽聞大人今日神威無比,滅掉了惡貫滿盈的四大家族,想必心情一定十分愉悅,更兼豪情萬丈,有叱咤風(fēng)云,睥睨天下之心境。”
蕓珞輕聲道,“既是如此,我姐妹三人為大人彈奏一曲傲世如何?”
“傲世?不錯不錯,這首曲子很符合我的心境,就聽這傲世。”
秦云連連點頭。
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又有婢女敲門而入,端上好酒好菜放在其面前的桌子上。
“大人且聽。”
蕓珞撫琴。
盈花抱琵。
萱茉彈箏。
悠揚的旋律隨著指尖的舞動錚錚而起,或高昂或低沉。
秦云靜心聆聽,眼睛微閉,享受著這難得的平和。
其實秦云不懂音律。
可是他能隱隱的從樂器中感受到三人對自己暗藏的淡淡殺意。
尤其是那盈花最為明顯,他甚至都在想對方下一秒會不會突然暴起對他出手。
不知過了多久。
悅耳的音律戛然而止,秦云意猶未盡的睜開雙眼,連連拍手稱贊。
“好好好,三位姑娘的音律造詣果然是超凡脫俗,難怪令人神往癡迷。”
秦云笑著說道,“蕓珞姑娘,春怡樓絕非良善之地,正所謂紅顏易老,韶華易逝,實不相瞞,本官十分欣賞你們的才情,今后就跟著本官了,如何?”
蕓珞微微一笑,和聲和氣的說道,“我姐妹三人能被大人相中,實乃榮幸,可是多年委身這風(fēng)月之所,我們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環(huán)境和生活,不想再折騰。”
“大人若是喜歡我們所奏的曲子,隨時可以過來,我們定當掃敝以迎。”
蕓珞委婉的拒絕了秦云。
同時心里已經(jīng)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登徒子。
色批流氓。
道貌岸然。
衣冠禽獸。
這些詞全被蕓珞安在了秦云身上。
“蕓珞仙子當真不再考慮一下嗎?跟了我,你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呆在這個地方,整日賣曲陪笑,著實不是好的歸宿呀。”
秦云意味深長的說道。
“多謝大人美意,我們姐妹三人恐怕是沒那個福分了,能為大人彈奏幾曲,已然是榮幸之至,不敢奢求太多。”
蕓珞再次婉言相拒。
“好吧,唉~三位不愿意隨我一同回縣衙著實是一件憾事,不過我這個人從不強人所難,罷了罷了。”
秦云嘆了口氣。
直到離開,他都沒有揭穿蕓珞她們?nèi)说膫窝b,只是滿臉的留戀和不甘心。
似乎他就是個覬覦美色的偽君子,這次沒有用強是不想給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下次或許就忍不住躁動的下半身了。
實際上,秦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他倒要瞧瞧這三個絕色美人隱瞞實力,屈身于春怡樓到底想做什么。
有洞察之眼。
他可以時刻監(jiān)視蕓珞三人的一舉一動,因而沒必要打草驚蛇,那樣就不好玩了。
“你們覺得那秦云這個時候來春怡樓有何目的?”
秦云離開后,蕓珞心緒始終難以平靜,她越想越覺得秦云今晚出現(xiàn)在這里,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說秦云是奔著她們?nèi)说拿郎珌淼模行繌姟?/p>
當然了。
牽強歸牽強,自古英雄愛美人,她們?nèi)耸⒚谕猓卦粕倌晷男裕胍欢梅碱佉膊皇峭耆珱]有可能。
“依我之見,他就是個色欲熏心的無恥之徒,居然妄想把我們姐妹三人全部帶走,可笑至極。”
盈花氣得花枝亂顫,胸前陣陣波濤翻涌。
“二位姐姐,我觀那秦云看我們的眼神始終都很清澈,沒有表現(xiàn)出強烈的占有欲,如果他不是君子,就是在試探我們。”
自從進房間之后,萱茉就一直在觀察秦云的眼神。
她發(fā)現(xiàn)秦云和那些精蟲上腦的下流胚子完全不同。
哪怕是嘴上說想帶她們走,也是順其自然的樣子,并無搶占之意。
這樣的人,要么是正人君子,不做強人所難之事,要么就是在試探她們。
“萱茉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他要真是個好色之徒就簡單了,怕就怕他今晚不是沖著我們的美色來的。”
蕓珞憂心忡忡。
以往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從容不迫,可是秦云的出現(xiàn),讓她心神大亂。
這人,遲早會成為她們暗月教的心頭大患。
“不可能,我們做事始終都極為小心,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絕不可能這么快就查到我們頭上。”
盈花蹙著眉頭說道。
四大家族覆滅才不過一天而已,秦云就是當世神探,也沒可能這么快就查到她們頭上。
“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眼下這種情況,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蕓珞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傳音綺黎長老,就說新上任的縣令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們身份有問題,為防止事態(tài)進一步惡化,望母上速派凝真境強者來此誅殺秦云。”
本來蕓珞沒打算走這一步的,可是今晚秦云的突然造訪讓她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決定不在拖延,立即向母上求援,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派凝真境強者來殺秦云,以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