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許愿的臉上,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明明很青澀卻又美的幾乎顛倒眾生,皮相骨相都是頂尖的那種美。
李輝只覺得許愿青澀如枝頭未熟的杏,卻又美得驚心動魄,眉骨線條如工筆勾勒,下頜弧度似月彎刀裁,連睫毛顫動時投下的陰影都帶著某種驚世的精致。
這哪是程序員該有的模樣?
他暗自嗤笑,心里那股子“女人搞技術不過是嘩眾取寵”的偏見又翻涌上來。
許愿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目光里的黏膩與輕蔑,像被蛇信子舔過脊背。這圈子的規則她早摸透了。
談合作的男人,多數人看到她都會是這種眼神。
她已經習慣了。
“這就是許小姐吧,果然是漂亮,真難以想象許小姐能編出這種優越代碼,許小姐設計的這款游戲對標的是哪款游戲呢,方不方便介紹一下。”
李輝的笑意浮在嘴角,沒滲進眼睛,他逼近半步,西裝領口的香水味刺得許愿鼻尖發癢。
她后退時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細微聲響,臉上的笑意卻淡了幾分,很明顯她已經完全感覺到對方對她的輕視。
對方是因為她的性別因為她的相貌。
女性就是有這點不好,太漂亮了會被騷擾,太普通了會被看不起,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女性就是處于弱者地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李輝臉上的笑頓時裂了縫。他最煩女人不識抬舉,尤其漂亮女人,給點臉就端架子,仿佛真當自己不只是靠臉吃飯。
他盯著許愿又看了幾秒,似是對合作都沒多大興致了。因為他們太年輕才會被這樣忽視。
他目光蛇似的滑到薛酒臉上,這人更絕,劍眉星目,鼻梁挺得像雪山脊,唇線薄而鋒利,卻偏生了一雙桃花眼,妖氣與冷冽混在骨子里。長成這樣的男人可不多,反正李輝整天見娛樂圈那群男明星也沒見過有薛酒這相貌的。
這么漂亮……再看陸斯年,輪廓如雕塑,氣場沉得像深海……這三張臉擱娛樂圈都得掀浪,這還做什么游戲談什么項目啊,直接出道賺的不是更多嗎?
這圈子是有雙性戀的,不巧李輝就是一個。
此刻又是看許愿又是看薛酒陸斯年的,只覺得滿足,那眼睛里面的欲念都快要漫出來。
李輝的雙性戀癖好此刻被徹底勾起來。
他眼珠在三人間來回打轉,仿佛鑒賞三件稀世珍寶。
三個人每處細節都在他腦子里烙成色情代碼。
這圈子亂,他玩過男也玩過女,但一次見三個頂尖美人湊一堆,還是頭回。欲望在腹腔里脹成氣球,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舌尖嘗到一絲腥味——是嫉妒,嫉妒這三個年輕人憑什么用長相就能讓他卑躬屈膝談項目。
薛酒的手指關節在掌心咯咯作響,幾乎要按捺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焰。陸斯年及時按住他繃直的手腕,低聲勸了兩句,他才勉強將拳頭松開。
許愿仍維持著得體的微笑,但笑意已褪至唇角薄薄一層。
她條理清晰地講解游戲架構,開放世界的地圖設計、動態光影渲染技術、支持萬人同服的服務器架構……屏幕上的美術界面流光溢彩,人物建模的每一縷發絲都帶著物理模擬的真實質感。
李輝起初還倚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晃腿,此刻卻漸漸直起身,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每一幀演示畫面,喉結滾動著吞咽貪婪。
許愿做的是一款可以聯機擁有大世界觀的端游,現在能夠拿出的美術界面和人物設計都讓對方眼前一亮。
能混到這歲數的肯定不是傻子,很清楚許愿這款游戲只要做好了絕對能爆火,甚至可能力壓海外那款槍戰游戲。
他眼底的光已從輕視轉為熾熱,仿佛看見鈔票在眼前壘成山。
但貪婪的底色未改分毫,他瞥向陸斯年三人年輕的面孔,心底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主創團隊不過三個學生,經驗淺、資金缺,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李輝其實覺得他們并不懂行情,打算忽悠她們簽個買斷協議,一次性把游戲買過來。
這主創開發團隊現在就這三個人,只做了前期的一些世界觀和人物模型,他心里把價格又往下壓了一壓,心中有了成算才看向陸斯年,笑道:“你們這款游戲的確是很有意思啊,不過要真的做起來可能還需要招不少建模師主筆還有畫師以及維護的程序員,這后期可都是大筆大筆的資金,恐怕不是個號做的項目。”
“許小姐才上大學吧。”李輝笑著問了句。
許愿淡淡的應了一聲。
李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漬在杯沿留下油膩的印子,與他話里的虛偽如出一轍:“我看你們也不容易,這樣吧,我一人給你們一百萬,游戲版權打包賣給我。這可是良心價,換成別人,大學生創業項目連五十萬都拿不到!”
事實上真要有良心的人談這個,最少也要給一千萬,李輝這報價連三分之一都不到,明擺著是糊弄他們年輕。
他瞇眼打量薛酒暴起的青筋,自以為拿捏住了年輕人的軟肋:缺錢、心急、沒資源,還當隨便忽悠兩句,這塊肥肉就能到手。
李輝面上表情貪婪,顯然打算靠著這個游戲大賺一筆卻不想付這個錢。
“做你的青天白日夢!”薛酒終于忍到臨界點,猛地拍桌起身。椅腿在地毯上刮出刺耳的摩擦聲。
薛酒憤怒:“這款游戲上線能推廣做到位絕對能大賺,你現在想一人一百萬買斷?覺得我們年輕好騙?你當我們是傻子?上一個投資商還開出一人三百萬!你倒好,直接砍半還多!還假惺惺說我們不容易?我看你也不容易,臉皮厚到刀砍不進,這大熱天的,你怎么沒被自己的不要臉熱死憋死!”
他胸膛劇烈起伏,指節因攥緊而發白。陸斯年暗嘆一聲,早料到薛酒會爆發,卻沒想到火力如此兇猛。
李輝被罵得面紅耳赤,茶杯“砰”地砸回桌面,濺出的茶水濡濕了合同文本:“你們年輕人怎么說話這么沖!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