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鼓鼓地轉身要跑,卻被黎云笙忽然揚聲叫住:“再鬧,你今晚真的不用睡了。”
話音未落,某人炸毛的背影已竄回舊沙發,抱枕堆成堡壘,只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像只警惕又好奇的貓。
剝奪睡眠權利什么的,溫栩栩不可以。
溫栩栩大概也就癱在沙發上休息了二十分鐘,Sara已經打算讓她繼續訓練。
溫栩栩還在T臺練習臺步。
暖黃的燈光下,她踩著細高跟重新踏上T臺,天鵝般的脖頸優雅揚起,每一步都精準踩在節奏點上。
鏡面地板映出她搖曳的倒影,仿佛一株在風中舒展的玉蘭,獨有自己的風采。
\"黎總真是慧眼識珠。\"Sara瞇起眼打量溫栩栩流暢的臺步,\"這姑娘骨骼輕盈得像蝴蝶,轉身時的氣場又似獵豹,如果身高再拔高五公分,她完全能駕馭國際秀場那些需要碾壓式氣場的華服大秀,實在是很有天分。\"
“最初沒有任何訓練軌跡,但這么短時間內有這樣的成色,上了T臺能有自己的風格,實在是……很難得,再加上那張驚人美貌的面容,再高幾公分那就是模特天后了。”
Sara對溫栩栩很是喜歡。
黎云笙眸色淡淡的看著在T臺上聯系走秀的溫栩栩,對方還趁著Sara此刻沒有看著她故意做鬼臉。
黎云笙摩挲著袖口暗紋,目光始終膠著在臺上那道靈動身影上,此刻輕嘖一聲:“她不是模特圈的,以后會進娛樂圈,如果你有心,以后可以給她些高奢時尚資源。”
Sara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確實,她那張臉,更適合娛樂圈才是。”Sara如此評價。
溫栩栩練習了四個小時就頗有成效,只要第二天不怯場就絕不會出問題。
Sara怕她緊張還為她提前試過了第二天的衣服,讓她走了一圈看如何表現,就像她說的,溫栩栩是吃這碗飯的,走起臺步也是輕盈漂亮的那種,很是惹眼。
讓她練習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時間再久怕她的腿和腳受不住,影響明天的發揮。
等Sara離開,溫栩栩終于又栽到沙發上,整個人懶洋洋,看著像是累慘了。
溫栩栩如融化的糖漿般癱進沙發深處。
她蜷成毛團的模樣實在可愛,發梢凌亂地散落,手臂環住膝蓋,腳趾卻不安分地翹起,像小貓舒展肉墊時俏皮的弧度。整個人縮成一團的樣子。
更像貓咪了,貓咪才會這樣抱團。
黎云笙深深的看她一眼,溫栩栩卻沒注意他此刻的眼神,她踢掉高跟鞋,揉著的腳,只覺得腳底酸軟發疼。
此刻她連憊懶的姿態都透著勾人的韻律,裸露的腳踝泛著瑩潤光澤,指腹按壓足弓時,那些漂亮的骨節便隨著力度起伏,像是在勾人。
她的腳趾很漂亮,她好像就是天生的美人,是哪里都會精致漂亮那種,就是腳都是瑩潤性感的類型。
她卻渾然不覺地嘟囔:\"這鞋跟簡直要人命……\"
聲音里裹著撒嬌的綿軟,尾音拖得又長又糯。
但溫栩栩不覺得自己在勾人,因為她平日里就是這么講話的。
黎云笙眸光微暗幾分,他低頭看了下時間。
“你還有大概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在這邊酒店定了房間,明早會有人去叫你。”
溫栩栩又哼哼一聲,其實她也不想這么哼哼的,就是沒控制住,天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黎云笙面前軟成這樣,她真的一點都不想這樣。
好丟臉的感覺。
黎云笙倒是并沒有在意,遞給她一張房卡,是秀場對面的星級酒店,黎云笙是早有準備。
房卡撞進掌心的剎那,她突然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這架勢,倒像是包養金絲雀的流程。\"
話音未落,自己先被燙到了似的咬住嘴唇。
臉頰泛起可疑的薄紅,她慌忙用發梢遮住半邊臉,卻忘了這動作只會讓脖頸線條更顯纖細脆弱。
黎云笙:“……”
黎云笙的眉峰微妙地挑起。
他凝著她這副鴕鳥似的模樣,開口:“所以你肯嗎?”
這話題早就已經過去了,溫栩栩一定要提到這一茬,黎云笙實在是被氣笑了。
“我沒說要被你包,我就是說你現在的行為,給我遞房卡的行為……”溫栩栩說著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黎云笙盯著她看,溫栩栩立刻輕咳一聲:“我開玩笑的,帝城圈子上流圈子里誰不知道黎少最是潔身自好的。”
“那是以前。”黎云笙忽然逼近半步,西裝革履的壓迫感裹挾著雪松香逼近。他俯視著她強裝鎮定的眉眼然后緩緩開口:“托溫小姐的福,因為溫小姐隨口胡謅的那些,讓圈子里以為溫小姐是我的情人,哦,還要被人猜忌是不是跟你有了私生子,真是萬分感謝溫小姐。”
溫栩栩:“……不客氣……”
這話題真是越來越要命的節奏。
黎云笙輕嘖一聲,溫栩栩覺得他好像在嘲諷自己。
她耳尖瞬間燒起來,后退半步卻撞上沙發扶手,整個人像受驚的貓崽般蜷縮起來。
\"都是誤會……\"她含糊其詞,手指絞著裙擺的流蘇,\"大不了……大不了我公開澄清!\"
黎云笙看著她這副自亂陣腳的模樣,他屈指輕彈她額間碎發,動作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你這張嘴,真是能要人命。\"
溫栩栩的瞳孔驟然放大,那根手指的溫度仿佛烙在皮膚上。
她慌忙奪過房卡,逃也似的往電梯方向奔去,背影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狐貍。
走廊的感應燈在她身后逐一亮起,黎云笙望著那抹倉皇逃竄的倩影,笑意漸染上眼底。
他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唇角弧度漸深。
有時候逗一逗貓,還是挺有意思的。
溫栩栩并不知道自己被黎云笙當成貓逗弄了,她沖進酒店,后背抵上床墊的瞬間,身體突然僵住了。
黎云笙提及包養的話題,還有他說過的那些話好像此刻在耳畔炸響,尾音帶著鉤子似的,將她思緒攪得一團亂麻。
臉頰不受控制騰地燒起來,熱意從耳尖蔓延到脖頸,仿佛有人往血管里倒了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