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笙,你不能這樣無賴……”溫栩栩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音,指尖微微發顫,仿佛連呼吸都凝滯了。
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如墨潭般幽深,此刻卻泛起漣漪,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卻又被無形的枷鎖禁錮。
她喉間發澀,心頭堵得慌,仿佛有一塊巨石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自己正在危險的邊緣徘徊,一旦跨出那一步,便可能萬劫不復。
她也擔心自己會被黎云笙繞進去,然后真的為了他做傻事。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如塵埃般卑微,而他卻如高懸的明月,遙不可及。
她可以短暫地擁有過他,享受過他的溫柔與眷戀,但那終究只是一場夢,一場注定要醒的夢。她不敢奢望更多,不敢讓自己陷入太深,否則,當夢醒時分,她將如何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
溫栩栩想,自己不該真的做個蠢貨。
她曾無數次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要守住底線。可每當黎云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溫柔如水的眼神,那帶著磁性的聲音,總能輕易地瓦解她的理智,讓她心甘情愿地沉淪。
她相信他的為人,相信他對她的情意并非虛假,但她仍然不認為自己真的配留在黎云笙的身邊。
身份的鴻溝如天塹,橫亙在他們之間,讓她望而生畏。
黎云笙凝視著她,眼神凜冽,仿佛要將她看穿。
他怎會不懂她的心思?他怎會不知她的掙扎?可他無法放手,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離自己而去。
他喉間發緊,聲音沙啞,:“這不是無賴,只是不想放你走。”他的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動作溫柔,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會將她碰碎。
溫栩栩的心猛地一顫,眼眶微微泛紅。她別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酸澀,聲音卻依舊帶著一絲倔強:“黎云笙,你對我的好,讓我很心動。可是,我們之間的關系……本就是金主和情人啊。”說出這句話時,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身體微微發抖,連指尖都變得冰涼。
黎云笙愣了一瞬,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澀。
他望著她,眼神復雜,如墨潭般幽深。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原來在你眼里,我們的關系……就是金主和情人嗎?”他的指尖仍停留在她的臉頰上,卻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從未想過,在她心中,他們的感情竟如此卑微,如此不堪。
溫栩栩內心發酸,如針扎般難受。她何嘗不想說那是真愛?何嘗不想與他攜手一生?
可她不敢,她不能。她的身份,她的過去,如枷鎖般束縛著她,讓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她咬緊下唇,執拗地開口:“那不然呢?不然還能是……真愛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對視。
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害怕聽到他否定的回答,卻又固執地不肯退讓。
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氣氛驟然靜下來,方才的曖昧氛圍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溫栩栩感覺自己不該說彼此的關系是金主和情人,那話如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也刺痛了她的心。
可她不肯說軟話,不肯示弱,只能將心頭的酸澀與痛苦強壓下去,用冷漠的外殼將自己包裹起來。
她望著他,目光如冰,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掙扎與痛苦。
她知道自己的話傷了他,可她別無選擇。
她必須讓自己清醒,必須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堅定:“我們這樣的關系,本來也是不會長久的。”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仿佛在滴血,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黎云笙很輕的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點自嘲的意味兒,仿佛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他望著她,眼神復雜,如墨潭般幽深,卻又帶著一絲決絕。
他緩緩點頭,聲音低沉:“你說得對。”他的指尖從她的臉頰滑落,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指節泛白。
他深知她說的是事實,他們的關系,本就如浮萍般漂泊無根,隨時都可能被現實的巨浪吞噬。
可他怎能甘心?怎能放手?他凝視著她,目光如炬,仿佛要將她刻進骨子里。
他緩緩靠近她,將她逼至墻角,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他的指尖輕輕撫上她的唇,動作溫柔得如同對待珍寶。他望著她,眼神深邃,如墨潭般幽深,卻又帶著一絲執著:“溫栩栩,就算只是金主和情人,我也只要你。”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溫栩栩的心猛地一顫,眼眶瞬間濕潤。她望著他,眼神閃爍,如秋水般波光粼粼,卻又帶著一絲掙扎。她別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崩潰。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酸澀,她的指尖微微顫抖,仿佛在抗拒,卻又在渴望。
黎云笙凝視著她,眼神愈發深邃。
黎云笙沒有反駁溫栩栩,沒有告訴溫栩栩她此刻對他有多重要。
他只是沉默地松開手,指尖還殘留著她發絲的觸感,溫熱的溫度仿佛已滲入骨髓。
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刺耳地劃破寂靜,是劇組催著溫栩栩繼續去拍戲了。
溫栩栩只覺得這手機是來拯救自己的,她倉惶地站起身,根本不敢回頭去看黎云笙。
她抓起外套和劇本,逃也似的沖向門口,背影慌亂如受驚的蝴蝶。
黎云笙沒有阻攔,只是頹然跌坐在沙發上,目光黏在溫栩栩身上,從她的背影到消失在門外的瞬間,他的眼神漆黑幽深,仿佛深不見底的潭水,翻涌著無聲的暗潮。
他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喉結滾動,卻吐不出只言片語。
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