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我想喝你泡的咖啡?!彼ひ暨€帶著未褪的啞,尾調拖得慵懶,像貓爪在綢緞上劃過。
許愿應了聲,本來也在給他泡咖啡了,薛酒早上醒過來后總是會習慣性的喝一杯咖啡。
黑檀木吧臺泛著溫潤的光,質咖啡機正咕嘟咕嘟吐著白霧,研磨器旁散落著幾粒深褐的豆,許愿指尖撫過豆罐,挑了一罐埃塞俄比亞的瑰夏豆,開罐時醇厚的果香混著茉莉香倏然漫開,連空氣都醉了三分。
她啟罐的動作極優雅,五指纖長如琴師撥弦,將豆倒入研磨器時,齒輪軋動的輕響竟成了某種韻律。
薛酒倚在吧臺邊,垂眸瞧她操作,唇角勾著懶散的弧,像看戲的公子哥。
待許愿沖泡時,熱水注進濾紙的剎那,琥珀色的液體蜿蜒而下,他忽然湊近嗅了嗅,喉間溢出滿足的哼聲,活脫脫一只聞到了鮮魚的饞貓。
許愿被他這舉動逗得挑眉,指尖輕彈他額頭:“離遠點的,先去洗漱。”
薛酒乖乖的去洗漱了。
等他回來就要懶洋洋的要咖啡了。
薛酒拿點心時的理所當然,許愿對他小動作的縱容,還有那不經意交匯的眼神,許愿瞥他的那一眼里藏著縱容的無奈,仿佛一對早已熟稔彼此脾性的老友。
她忍不住脫口:“你們……是情侶?”
實在很難不去多想啊,這兩人真的很有默契,而且都長了那么一張令人覺得驚艷的面容,不談的話真的……有點可惜。
看到這兩個人溫栩栩真的很想腦補如果這兩人結婚未來的孩子顏值會有多高了,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那都絕對是完美開局、
“情侶?”薛酒聽到這話竟綻出笑,眼尾彎成月牙,連周身那懶洋洋的氣場都亮了幾分,仿佛被戳中了隱秘的趣點。
可許愿斜他一眼,那笑便如燭火遇風,倏地熄了。
他聳聳肩,嗓音恢復正經:“沒,不是,阿愿是我姐姐,我們就是從小的交情很熟了,你當我們是姐弟就好?!?/p>
姐弟啊,那也正常,畢竟都很好看。
溫栩栩用零秒時間就接受了這兩人是姐弟。
許愿端著咖啡走來時,他倏地直起身,動作快得像貓撲獵物的搶走了咖啡。
許愿泡的咖啡總帶著她的風格,濃而不苦,醇香里藏著清冽。
薛酒喝一口便瞇了眼,他忽然伸手拽了拽溫栩栩的衣角,動作像幼童撒嬌:“你也來一杯?阿愿的手藝,錯過血虧?!?/p>
話音才落,許愿已經給溫栩栩也遞過去一杯咖啡,顯然是也算上了溫栩栩的。
許愿的咖啡泡的確實好,溫栩栩沒喝過好咖啡,平日里也就是喝點速溶咖啡,像這種現沖泡的入口就能感覺到差距。
她喝著也露出了方才跟薛酒幾乎一致的同款表情了。
薛酒有點得意:“我就說阿愿得咖啡很好喝吧?!?/p>
喝了咖啡薛酒終于緩過來了,他終于正色問道:“阿愿,盛景炎沒有欺負你吧?!?/p>
許愿輕輕挑了下眉,目光落到薛酒正在吃的點心上,沉吟片刻還是提醒道:“欺負倒是沒有欺負,不過你……很討厭盛景炎?”
“那當然討厭了,他晚上看你的眼神就是那種侵略性很強的眼神,如果不是我和陸哥都在,我都擔心盛景炎直接拉著你去結婚領證了,就是有這種感覺?!?/p>
薛酒想到這里心里就有些不爽。
“晚上沒辦法領證的小酒?!痹S愿無奈。
“我就是打個比方嘛,就是給我這種感覺啊,這是一種感覺?!?/p>
行,一種感覺,那許愿懂了。
“你這么討厭他的話……你知道你現在吃的這些點心也是盛景炎買的嗎?”許愿彎彎眼睛笑著看他,像是故意提到這一茬的。
薛酒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不過也就糾結了幾秒鐘,反正吃都吃了,吃一口也是吃吃兩口也是吃,繼續。
許愿被他這反應逗笑了。
“你也不用因為盛景炎這么大驚小怪,他只是約我看了點東西,并沒有冒犯我,他人還不錯?!?/p>
起初許愿對盛景炎是有防備的,但真的接觸后就知道這人骨子里是很紳士的,做不出很冒犯的舉動,他甚至帶她到試鏡現場都會問有沒有喜歡的座位,點心是不是喜歡的口味,就連牛奶是冷的熱的都會詢問一下。
可以說非常溫和有禮。
薛酒內心警鈴大作,這種反應,總不該是真的認為盛景炎很不錯吧。
薛酒滿心只覺得危險,太危險了,阿愿不會真的要喜歡盛景炎跟這男人跑了吧!
也不是說許愿不能戀愛,只是覺得盛景炎不靠譜,薛酒是真覺得許愿換個人的話他肯定舉雙手贊成的。
“我覺得盛景炎不行,你離他遠點吧阿愿?!毖粕踔量聪驕罔蜩?,想讓溫栩栩跟著附和自己幾句。
“你說是吧,盛景炎不行?!彼麊枩罔蜩?。
溫栩栩點頭又搖頭:“像只狐貍,但肯定比黎云笙要好!”
她語氣特別堅定。
薛酒趕緊開口:“對,狐貍不好,男狐貍最會蠱惑人心了!”
溫栩栩附和:“對!韓越!黎云笙還有盛景炎全都是狐貍!”
又一次聽到溫栩栩提起黎云笙,薛酒默默的轉頭目光落到溫栩栩身上,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你……你跟黎云笙之間有點不對勁啊……”
實在不怪薛酒好奇,因為溫栩栩確實是一直在提黎云笙。
沒點曖昧不可能,這就是獨屬于薛酒的只覺。
薛酒意味深長的看向溫栩栩,此刻臉上帶了點八卦的笑意。
溫栩栩沒覺得冒犯,因為……大概因為他好看,女人嘛,誰不愛點美色,還是薛酒這種。
許愿見薛酒注意力被轉移了才飲了口咖啡道:“她被黎云笙騷擾了?!?/p>
薛酒震驚:“我就說盛景炎不是什么好東西!”
“?”許愿無語,“這跟盛景炎又有什么關系?”
“因為黎云笙騷擾溫栩栩,那盛景炎就能騷擾你,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男狐貍跟男狐貍玩兒,這兩個人肯定是一類人!”薛酒說的義正言辭。
許愿:“……”
該說不說,好像也是有那么點道理的。
溫栩栩將杯中的咖啡全都喝凈了才開口為韓城伸冤:“那什么……韓城不是男狐貍。”
薛酒無比驚訝:“你為什么覺得我們會帶上韓城?他跟狐貍沾邊嗎?真沾邊也是藏狐吧!”
“?”溫栩栩覺得韓城被侮辱了。
四方臉在狐貍里面顏值最低呆呆的那個藏狐嗎?
為什么?。?/p>
溫栩栩虛心求教。
薛酒好心為她解釋:“因為藏狐看著有點呆呆地傻傻的沒有腦子的樣子,就很適合韓城啊,硬要說他是狐貍那就只能是這種品種了?!?/p>
溫栩栩:“……”
藏狐別聽……
韓城也別聽……
是惡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