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這個承諾,上頭的高層討論紛紛,但卻提不出合適的要求。
畢竟喬德說了,他們提的要求只能在接受范圍之內。
為保兩國友誼,他們也不能獅子大開口。
但喬德這樣說,他們也拿不準喬德的底線在哪兒。
治療結束,喬德在華國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必須要盡快回到D國。
喬德也是一國總統,猜到華國遲遲沒有提出要求的原因,最后,他主張將中密度纖維板生產線和成套設備技術送給華國。
他也是派人調查了,知道華國在接觸這條生產線和技術,只是還未成交。
這條生產線華國想要購買,至少也要花十幾萬M幣,喬德愿意把生產線送給他們,華國就能省下這一大筆錢。
喬德的干脆讓上層領導都很震驚,他們沒想到姜檸給他治療之后,他就直接送了一條生產線。
其實送一條生產線只是喬德揮揮手的事。
畢竟華國討論這么久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他何不就直接成人之美。
不過,送完這條生產線,他甚至覺得還不夠。
他的身體哪是一條生產線能比的,而且以后他還得每三年來華國一次讓姜醫生為他治療。
在他要離開時,提出要支付姜檸五十萬M幣的治療費。
五十萬的M幣治療費,華國上層的人怎么也沒想到,姜檸一個醫生竟然為國家賺了五十萬外匯。
國外的賬得走外匯。
現在華國正缺外幣儲備,這五十萬的M幣,能進口不少東西了。
突然收到這么大一筆錢,哪怕是姜檸都覺得燙手。
畢竟當初那位漢森老先生帶錢來,她都給拒絕了。
喬德對姜檸道,“姜醫生,你能治好我的病,在我的眼里,你的醫術就值這個價,這筆錢你該收下,就算你不想收,我也會匯給你的國家。”
姜檸:“.......”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強逼著收錢。
聊完治療費的事,喬德又忽然提起保命丸,“姜醫生,最近我才得知你做過的一款名為保命丸的藥丸療效十分驚人,我最近聯系了我國的醫療衛生部門,不知有沒有將你研制的幾款藥出口的想法?你的藥療效太好,在必要時候不知能救多少人。”
“當然,我只想向華國購買成品藥,沒那么不要臉想要你的藥方。”
姜檸聽到他這話有些失笑,他這話,聽著像是在內涵誰。
喬德想進口她研制的中藥這事,姜檸沒有一口答應。
畢竟她研制的這幾款藥的藥方已經被總區醫院院長申請列為國家機密,這藥還是她的,但進口給國外這事,她得跟總區院長商量,再由院長上報國家,等國家來決定。
姜檸也沒耽擱,立刻到孔院長的辦公室說了這事,孔院長當即就給總區醫院那邊打了電話。
之前保命丸只是用于軍部的戰士們身上,現在專利下來,也不用擔心再被有心之人偷走,便徹底公開用于民用了。
總區醫院院長聽到這事并沒有太驚訝,甚至他也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藥再珍貴,也是用來治病救人的,無論是華國人,還是外國人,都是人命。
總區院長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刻聯系國家醫療衛生部門開了個緊急會議。
聊一聊他們的藥出口給國外的決定。
分析利弊之后,大家一致決定,將藥出口出去。
這幾款藥的療效不僅能救人命,他們還看重另一件事,那就是還能為國家賺外匯。
一舉兩得的事,沒人不答應。
喬德得知可以進口幾款藥的時候,十分高興,當即就跟華國的醫療衛生部簽訂了購藥合同。
他現在對姜檸的醫術是一百個放心。
喬德給的治療費是走的外匯,這錢,又由國家人民銀行直接打到姜檸的賬上。
這筆錢真不是個小數目,比起D國總統送的那條生產線的價格都還高出兩倍多。
但沒人敢眼饞,畢竟這錢是姜檸靠自已掙的。
喬德因為病在華國給治好了,他表示兩國的友誼會一直存在,而姜檸若是去D國,就是他喬德的座上賓。
給喬德治療的治療費到位,姜檸收到了140萬人民幣。
八五年還沒收稅,姜檸結結實實的收到了一百四十萬元整。
收到了這么大一筆賬,姜檸把這事告訴了沈墨。
饒是再清楚自家媳婦兒的本事,一向淡定的男人,也有些不淡定了。
怎么也沒想到,給D國總統的治療,能得到這么大一筆治療費。
收到這么大一筆錢,原本她以為自已可能會迷失在金錢名利這巨大的誘惑中,可現在,這錢到手,她并不覺自已會因此失去本心。
因為就算她沒有喬德給的這一大筆治療費,黃小東每年給她創造的收入放在這個年代也是個天文數字了。
看著自已的賬戶余額,她有了一種,這錢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數字感覺。
喬德剛離開沒多久,上頭的個人嘉獎就下來了。
姜檸為D國總統治病,讓別國見識了華國中醫術的實力,還為國家免費得來了一條珍稀的生產線,后面她的藥出口給國外,又為國家掙錢。
這可是大功。
這次的功勞,上頭領導又給了她一個個人一等功和一萬元的獎金。
因此姜檸的個人嘉獎送到家屬院來的時候,軍區還給姜檸準備了橫幅和鞭炮。
橫幅掛了兩幅,一幅掛在家屬院大門前,一幅掛在了他們家小院門口。
不僅如此,軍區甚至還提前用大喇叭通知了整個家屬院的軍屬。
所以當姜檸這天回來的時候,整個家屬院都像是知道她回來的時間,軍屬們紛紛站在兩邊,目視著她回自家小院。
姜檸看著這大陣仗,腦子都是嗡的。
她以為自已的臉皮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但還是高估了自已的臉皮。
沈墨也沒想到軍區給自家媳婦兒弄這么大陣仗,當即就拉著面紅耳赤的人快速回了家。
不僅如此,這次姜檸給D國總統治療的事也上了華國日報和新聞聯播,最近的話題度幾乎都被她一個醫生給霸占了。
才報道了她研制的那幾款藥,現在又是治療了一國的總統的病,為華國爭光。
她的事跡,是一茬接著一茬。
恐怕要過很長一段時間這熱度才會消下去。
姜檸也慶幸這時候的網絡還不發達,沒到人人手里都有一個智能手機的地步。
這邊喬德剛回D國沒多久,在醫院拍戲的劇組也迎來了殺青。
拍完戲,喬云衫便要回港城,回港城之前她還特地到姜檸的診療室跟她告別。
在姜婷這件事上,喬云杉幫了很大的忙,姜檸記著這個人情。
喬云衫離開時,姜檸告訴她,這個人情隨時都可以來找她兌換。
劇組離開,拍戲的場地也空了出來,醫院來的病人也可以入住新修的那一棟樓了。
這天,姜檸正在拿著病歷本查房,剛跟一個患者聊了他的身體狀況,還未走出門口。
劉醫生和呂醫生匆匆跑了過來。
“姜醫生,醫院來了一個從監獄出來的病人,我們已經把他隔離起來了。”
聽到隔離二字,姜檸就猜到這病不簡單。
她走出病房,就聽呂醫生面色凝重的低聲說,“姜醫生,經我和劉醫生的診斷,是鼠疫,黑死病,病人的淋巴結已經腫大潰爛,且一直在發燒,還有胸痛、咳嗽咳血的癥狀。”
黑死病是瘟疫,瘟疫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會讓人談之色變。
聽劉呂二位醫生說是黑死病,還有他們分析的病癥,姜檸的面色也凝重下來。
華國歷史上,也經歷過黑死病,因此而喪命的往往都以萬為單位。
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還沒達到如在現世那般好控制住疫情。
這也是為什么兩位醫生診斷出黑死病立刻來請姜檸了。
呂醫生說,“我還讓人去通知了院長,病人來醫院的時候,經過了人最多的大堂,我建議所有在醫院的人都做一個血液檢測,檢測為陰性再放人離開。”
劉呂二位醫生怎么說也在醫學界混了幾十年,面對事的時候,足夠沉著冷靜。
姜檸跟跟著他們來到一個緊關著門的病房,他們到的時候,孔院長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的臉色很沉重。
黑死病的突發,也打了孔院長一個措手不及,他用希翼和擔憂的目光看著姜檸。
黑死病,他也曾經歷過一次,那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了,也所幸曾有一位軍醫學堂的醫生控制住了疫情,漸漸的黑死病才消失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黑死病竟會再次出現。
當初的黑死病雖被控制住,但卻沒有能殺死鼠疫病菌藥出世,只能使用隔離,口罩和焚燒尸體來控制病情。
見到姜檸,他立刻讓人把厚重的防護服給幾位醫生穿上。
沉默了半晌,孔院長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姜醫生,你對治療黑死病有把握嗎?”
姜檸看到了孔院長眼中的擔憂。
在現世,治療黑死病的抗生素很完善,雖然不能達到徹底治好的地步,但也能有效克制黑死病。
以現在的醫療能力,抗生素也達不到現世的效果。
但對付黑死病,她沒打算用抗生素。
孔院長問完,不等姜檸開口他又說,“算了,你還是別回答我。”
醫生的話,不能說滿。
他怕從姜檸口中聽到能治好的話,可最后結果卻不如人意,反而影響她。
但又怕從她口中聽到沒有治療的辦法。
這次的鼠疫爆發,不知又有多少人民群眾會折在這災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