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立于原地，神情淡漠，手指輕輕抬起。
指尖泛起一抹暗灰色輪回之力。
悄然擊中仙子綰綰，猶如漣漪擴散。
是圣境出手，當著綰綰的面，她都來不及反應。
綰綰不明所以，沒有看到自已眉眼間竟然浮現出一絲絲細不可察的紋路。
那紋路迅速擴散，肌膚失去光澤，青絲在頃刻間化作蒼白，仿佛時光在她身上加速千載。
綰綰眼中充滿了驚恐，伸手觸及自已的面頰。
結果觸碰到了一片冰冷的皺紋，那種觸感讓她如墜冰窖。
她一向以自已的容顏為傲，而此刻她的天仙之姿，宛如一朵凋謝的花朵。
“沈明！”
綰綰的聲音顫抖，帶著無助與憤怒，試圖對抗。
這是圣境的法力，她毫無辦法。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搞清楚自已的地位。”沈明說道。
這位仙子走到哪都萬眾矚目，以至于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自覺，沈明要讓她清楚這一點。
“我錯了，快讓我變回去。”綰綰苦苦哀求，擔心著時間一久，這個過程不可逆轉。
然而，哪怕沈明什么都不做，這個過程也不會持續多久。
他掌握的輪回之力不會真的剝奪一個人壽元。
最后一秒，沈明故作神秘，衣袖一揮，將接近極限的輪回之力收回去。
綰綰蒼老的面容逐漸恢復生機，深深的皺紋褪去，枯槁的青絲重新煥發烏黑的光澤。
僅片刻，她又重新成為了那個宛若謫仙的絕世佳人。
綰綰摸向自已的臉龐，感受著肌膚恢復如玉的溫潤與彈性，如釋重負。
“我沒有騙你，原始仙經是我仙殿不傳之秘，我光是寫下來就會觸發命運之線，你哪怕只是看上一兩眼，仙殿都會與你不死不休。”綰綰說道。
“你在輪回海與我交易，并未透露這些，這是你的過錯。”沈明說道。
綰綰眨了眨眼睛，這是對錯問題嗎？
到時候仙殿興師問罪，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既如此，我就寫！”
綰綰找來空白的玉簡，將自已掌握的《原始仙經》上篇刻錄進去。
還真別說，剛出現幾個字，冥冥之中觸犯到某種禁忌。
玉簡之上，出現一根根細線，延伸向天空，似乎什么強大的存在感應著這片區域。
“命運之線，這是仙殿的防范措施，不受我控制。”綰綰說道。
沈明思索一會兒，把手放在玉簡上，施展改天換地之術，道：“你現在寫的不是原始仙經，是明心訣。”
綰綰不明所以，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玉簡上面的命運之線消失不見。
原始仙經的內容卻繼續出現在玉簡上面。
“……”
綰綰人都傻了，這是何等的偉力！
這就是萬神榜第一的神奇之處嗎？！
和墨淵他們一樣，綰綰把這一切和萬神榜第一聯系起來，馬上覺得合理。
最后，沈明拿到原始仙經的上篇。
“中篇要等到我踏入圣境，下篇要在上界修煉。”
綰綰說道：“原始仙經是用于參悟仙之生靈的奧義，只要不自已透露，別人不會發現，我可以幫你瞞著仙殿。”
“幫我？你是怕仙殿追究你泄露仙經吧。”沈明冷聲道。
綰綰沒有否認，她在第一時間反應這點。
“也好，這個秘密，我吃你一輩子。”
沈明說道：“加快進度破境，到時候我來找你要中篇和下篇。”
“……”
綰綰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拿捏過。
不過，她聽出這話另外一層意思。
自已真的可以離開，沈明不會殺人滅口。
凡事有好有壞，不能只是看壞的一面。
“之前種種，都當過眼云煙，我們就順應外界所說，我支持你為圣皇，將來你來找我要中篇下篇都沒問題。”綰綰說道。
沈明有些意外，這女人還真是果斷。
聰明是聰明，功利心太強，不是合適伴侶。
“可以，滾吧。”沈明一揮手，打開大羅宮通道。
“好咧。”
綰綰甜甜一笑，徑直離開大羅宮。
她一出去，就撞見補天教的太上長老。
她盈盈一笑，什么都沒說，飄然而去。
“仙殿的綰綰怎么從里面出來？”
三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接著不禁感嘆，年輕人真是會玩。
大羅宮，沈明來到道場附近，之前泡澡的池子旁邊。
溫泉邊霧氣彌漫，氤氳的熱氣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朦朧之中。
沈明目光掃過，只見到幾件貼身衣物，白色輕紗垂落，隨風微微擺動。
不過，池子里卻不見有人。
“妙真……”
剛要他轉身間，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銀鈴般清脆，帶著調皮的味道。
他還未來得及回頭，背后一雙柔軟的手已輕輕推來。
沈明非常配合，恰到好處栽進池子。
等他重新探出水面，正好看見李妙真走下水池，眉眼帶笑，烏發隨意披散，未施粉黛的容顏宛若清晨的朝露，透著難言的靈動與嫵媚。
“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俏皮一面。”沈明輕笑道。
“你不是喜歡別人幫你擦澡嗎？我可是特意學了很久。”
沈明眼前一亮，沒想到還有這待遇。
李妙真盈盈一笑，手里出現一塊搓澡布。
嗯？
沈明目光一凝，隱約察覺到這塊布不簡單。
再看妙真那笑容，有那么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妙真，你從哪里弄來的東西？”沈明語氣不變，但聲音中已經隱隱透著警覺。
“只是普通搓澡巾啊，怎么，圣皇也會怕疼？”李妙真一邊假裝認真地回答，一邊暗自憋笑。
輕輕一揮手，就讓沈明衣物不翼而飛。
緊接著，搓澡布落在沈明身上。
沈明齜牙咧嘴，饒是荒古圣體，也有些吃不消。
“磨心布，我特意找來的，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會讓人在痛苦中獲得心境突破。”李妙真說道。
“我心境堅韌，不需要啊。”
說著，沈明就是要逃。
李妙真一只手把他拉住，道：“跑什么，你不是很喜歡泡澡嗎？”
“原來你還是生仙子侍浴的氣啊。”沈明哭笑不得。
“女孩子哪有不在意這種事情的。”李妙真幽幽道，身上力度卻毫不留情。
沈明索性不逃了，反過來將她抱住。
李妙真一聲驚呼，下一秒，池水飛濺，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