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美人一心想找機會和張承宴單獨相處,可總有人不長眼,讓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焦急之下,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佯裝整理裙擺,腳下故意一滑,整個人朝著張承宴的方向撲了過去。
張承宴只能伸手接住。
嫣美人眸中含淚,“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最近身體不舒服,腳下沒站穩,不小心把腳踝給扭了。”
白梧桐輕笑,這招數還真是夠老套的了,自己早就用過不知多少回了。
她神色平靜,自顧自地端坐著,手中擺弄茶盞,細細嗅著鼻尖的那一縷異香。
這是從嫣美人身上傳來的。
那香味初聞時,恰似女子與生俱來的體香,柔和而迷人。
再一細嗅,又帶著幾分香膏的馥郁,很是不同。
張承宴抱著嫣美人,只覺一股熱流不受控制的涌上心頭。
他下意識皺眉,雙手猛地用力,迅速將嫣美人推開,“既然腳扭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別再耽誤了醫治。”
“皇上,您怎么能這么對臣妾呢?”好不容易得來機會,嫣美人哪肯善罷甘休,立刻嘟起嘴,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嬌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張承宴本就對這種撒嬌毫無抵抗力,再加上那股異香的催化,身體已經起了反應,良久才開口,“那好吧,你就先在朕旁邊坐著,別再亂動了。”
“多謝皇上!”嫣美人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立刻抱住張承宴的手臂不撒開。
白梧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索然無味。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折上。
那是荀元良呈遞上來的,內容關乎運河事務。
沒想到荀元良竟也涉足其中。
這次的運河開道,可是大融國的大事。
看來,張承宴已經開始重用他了。
白梧桐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張承宴的批注,只見上面朱筆勾勒,言辭間滿是贊賞之意,顯然對荀元良提出的見解極為滿意。
張承宴越是賞識荀元良,對自己就越有利。
如今前朝與后宮之中都有自己的心腹,而張承宴卻渾然不知,還天真的以為她只是個在后宮中等待恩寵的普通嬪妃。
嫣美人見白梧桐毫無反應,不禁有些得意忘形,挑釁似的看了她一眼。
然而白梧桐卻只是輕輕一笑,沒有絲毫的惱怒。
這反倒讓嫣美人心里有些發慌,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白梧桐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兩位妹妹難得來一趟,臣妾一直待在這里也不太合適,不如先去里面照看蘊和他們,就不打擾皇上和妹妹們敘話了。”
“行,那你去吧。”
白梧桐走進內室,剛一轉身,嫣美人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立刻施展起渾身解數。
她扭動著腰肢,緊緊貼向張承宴,聲音帶著哭腔,“皇上,您剛剛那么用力推開臣妾,臣妾的心都要碎了,好痛好痛啊。”
琳美人也不甘示弱,立刻湊了過來,“是啊,皇上,您可不能這么狠心嘛。”
這兩人本就長相極為相似,此刻又穿著同樣的服飾,站在一起,幾乎讓人難以分辨。
張承宴看著眼前這兩個如出一轍的美人,心頭冒火。
尤其是琳美人,一雙小手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游走,像是故意在撩撥他的情緒。
張承宴深吸一口氣,一把攥住琳美人的手,“別鬧了!”
琳美人非但不害怕,反而順勢抱了上去,“皇上,您該不會在懷疑,您寵幸臣妾是因為臣妾給您下了藥吧?您正值壯年,精力充沛,這后宮里有誰能真正滿足您呢?臣妾和妹妹費盡心思,全心全意地伺候您,不就是為了博皇上您開心嘛。”
“是啊,皇上。”嫣美人像條靈活的水蛇,緊緊纏著張承宴,聲音愈發嫵媚,“您又不是沒領略過臣妾姐妹的本事。”
她的舌頭在張承宴的脖頸劃過,“皇上,臣妾根本無需下藥,就能讓您……欲罷不能!”
張承宴只覺得體內的熱血在這兩人的撩撥下,瞬間沸騰起來,理智的防線轟然崩塌,徹底被欲望吞噬!
他緊緊抱住兩個美人。
……
白梧桐身處內室,屏氣斂息,外面的聲音像針一樣刺進她的耳朵里。
聽著聽著,她心中更加篤定,張承宴那突如其來,難以抑制的欲望,必定和嫣美人身上的那股異香脫不了干系!
回想起最初與兩位美人接觸時,周遭還是一片清新,根本沒有這香味。
不過,她并不打算把這發現告訴張承宴。
但有一點讓白梧桐實在難以理解。
張承宴身為帝王,明明之前已經發現了問題,怎么還會如此把持不住?
還是說,那異香里所含的藥效霸道到可以直接沖破了他的理智防線,讓他徹底失去了自控能力?
甚至大白天的都顧不上體面,急切地要放縱一回?
只要張承宴稍微動動腦子,正常情況下都該想辦法拒絕才是,可他卻……
足足兩個時辰過去了,外面那不堪入耳的聲音終于停歇。
又過了一會,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琳美人和嫣美人離開了。
她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裝,施施然走出內室。
一抬眼,便看到穿戴整齊,神色略顯慌張的張承宴。
白梧桐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臣妾剛才在里面,都聽得真切。”
這話一出口,空氣中都彌漫起尷尬的氣息。
張承宴身為帝王,卻在別的嬪妃面前做出這等荒唐事,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眼神閃躲,“梧桐,你聽錯了。”
白梧桐也不打算拆穿他,嘴角上揚,“那大概真是臣妾聽錯了吧。”
說著,她走到桌前,拿起墨錠,繼續幫他研磨,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皇上,您還要繼續批閱奏折嗎?”
“當然。”張承宴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拿朱筆。可他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顯然剛才恐怕是累到了。
也是,這批閱奏折的地方又沒有床榻,只能這樣坐著……
這種布置本意是為了讓皇上勤勉,結果反倒是讓他體會了一下另類的滋味。
白梧桐垂眸斂目,專注地聞著鼻尖縈繞的那股異香。
她努力分辨,可遺憾的是,她只識別出了一種香料。
至于剩下的味道,對她來說完全陌生。
她十分確定,自己之前從未接觸過,否則以她的記性,一定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