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也想到了這點,“娘娘,婢子思來想去,這突厥姐妹倆行徑詭異,莫不是給皇上下了邪藥,又或是施展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妖法?聽聞西南偏遠之地,盛行蠱蟲邪術,一旦被種下蠱蟲,便會心智迷失,陷入無盡的欲念之中,難以自拔!”
“夠了!那是西南,又不是突厥,什么蠱術,不過是以訛傳訛,以后不要再說,也莫要再胡亂臆測。”
后宮之中,最是忌諱這些。
白梧桐柳眉微蹙,繼續說道,“咱們先按兵不動,暗中觀察兩日。這段時間,你切勿在宮中多嘴多舌,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與此同時。
蘭心閣內一片昏暗。
琳美人姐妹為了讓病情毫無破綻,不惜在十二月的寒夜,以冷水沐浴,隨后身著單薄衣衫,故意在庭院中徘徊,任由刺骨寒風侵襲。
太醫院中并無她們的心腹,若只是單純裝病,很快就會被醫術精湛的太醫識破。
隨著琳美人姐妹患病的消息在后宮傳開,張承宴還真暫時收起了翻牌子的心思。
然而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與突厥姐妹相處時的香艷場景,便會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這讓他內心煩躁不安,起初甚至徹夜難眠,只能在床榻上輾轉反側。
好在經過幾天的調養和休息,他的精神狀態才逐漸有了些許好轉。
王德才這段時間一直提心吊膽,時刻關注著皇上的狀況。
見他終于恢復了幾分精神,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與前幾日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模樣相比,如今的他容光煥發,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
白梧桐察覺到時機成熟,立刻吩咐宮人,給段春柔傳去消息,讓她精心梳妝打扮,準備好滋補的湯品,前往養心殿侍奉皇上,借機露個面,刷刷存在感。
段春柔挑選了一襲淡雅的宮裝,略施粉黛,帶著補湯,踏入養心殿。
她微微欠身,聲音輕柔婉轉,“皇上。”
“嗯。”張承宴抬起頭,目光平靜如水,清澈的眼眸中毫無旖旎之色。
段春柔見狀,只能強裝鎮定,施展渾身解數,展現出自己的溫柔與嫵媚。
然而,待張承宴喝完補湯,卻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絲毫不給她過多停留的機會。
無奈之下,段春柔只能滿臉委屈,行禮退下。
這次的露臉,算是失敗了。
又過了兩日,琳美人姐妹在精心調養下,風寒逐漸痊愈。
張承宴得知后,心中那股難以抑制的欲望再次涌上心頭,毫不猶豫地翻了她們的牌子。
這一夜,養心殿內春意盎然,奢靡之音不絕于耳,一直持續到東方破曉。
第二日早朝,張承宴坐在龍椅上,竟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鼾聲在寂靜的朝堂上格外突兀。
白梧桐得知消息后,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她叫來蕓香,“立刻安排人,將皇上寵幸突厥美人,徹夜縱情聲色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
原本白梧桐打的算盤是,若突厥姐妹一直對皇上糾纏不休,不出一年半載,皇上的龍體必將被徹底拖垮。
可沒想到這姐妹倆如此狡詐,竟想出裝病這一招,讓皇上可以得到休息,導致自己的想法落空。
不過,白梧桐本就沒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這一個想法上。
以皇上的能耐,一旦察覺到身體出現異樣,必然會主動進行調養。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另尋他法。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館酒肆,都在議論紛紛。
突厥進貢的雙生美人,生得妖艷嫵媚,宛如狐媚轉世,將皇上迷得暈頭轉向。
皇上夜夜沉醉在溫柔鄉中,不顧龍體安危,甚至在朝堂上多次昏睡過去。
皇上正值盛年,太子才剛剛一歲多,卻已顯露出昏君的跡象,百姓們憂心忡忡。
他們對先皇的昏庸無道仍記憶猶新,好不容易迎來了一段太平日子,絕不想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荀明知第一時間得知了消息,立刻召集荀元良兄弟倆商議對策。
“你們說說,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應對?”
荀元良平日里看似對皇上忠心耿耿,實則自始至終,只對白梧桐一人誓死效忠。
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既然消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咱們不妨順勢而為,將事情進一步鬧大。依我看,昭妃娘娘必然也是這個想法!”
“好!就按你說的辦。立刻安排人手,加大消息的傳播力度,但行事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被人抓住破綻。”
荀明知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兩個突厥蠻夷,竟敢妄圖迷惑皇上,獨占圣寵,簡直是白日做夢!”
在他心中,皇上身邊的位置,只能屬于昭妃,容不得他人覬覦!
他們荀家的未來,可都在白梧桐和太子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