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張承宴怒極反笑,“看來這后宮,已經不是朕的后宮了!”
之前后宮一直相安無事,他便沒有去管后宮的那些小打小鬧。
自從白梧桐懷孕后,事情一件接一件,一件比一件鬧得大!
他每次調查,線索全部中斷!
那些知道內情的宮人,要么自殺,要么被殺,竟然沒一個能活下來!
而他一個堂堂皇帝,居然查不出是誰做的!
這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張承宴轉身,身上散發的寒意和怒氣,令人根本不敢直視。
所有嬪妃都低下了頭,一聲不敢吭,
她們還從來沒見皇上如此生氣過,恐怕這次不會善了了!
“朕之前不想去管你們,倒是把你們一個個養得膽肥了。”張承宴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太后的身上,“從今日起,除了各宮嬪妃的兩個貼身宮女外,花房,浣衣局,內務府各處,全部換人!””
“朕倒要看看,換了人后,你們還有沒有這通天的本事!”
太后微微皺眉,若全部換成皇上的人,那自己在后宮豈不是也等于瞎了眼,“皇帝,這……”
“母后不必多說,后宮出了這么多事,足以看出母后年事已高,不適合繼續處理六宮事宜。”
太后站起身,“皇帝,哀家知道你很生氣,此事哀家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
之前的那些事,她還說會給交代,哪一個給了?還不是要張承宴自己去查!
太后不過就是嘴上說說,實際上她根本不在乎,也懶得去管這些事,后宮變得烏煙瘴氣,和她有脫不開的關系!
張承宴一字一句,“朕已經定了。”
“不行!”后宮是她的地盤,絕對不會退步,“皇帝,你的心應該在前朝,后宮有哀家足夠。”
“母后,朕是皇帝,這整個天下都是朕說的算!”張承宴連她也不忍了,否則繼續讓太后管下去,自己的皇嗣早晚要沒了!
“你——”太后見他居然敢如此反駁自己,當即便捂著胸口朝后倒去。
若是以前,張承宴必定上前查看。
而今天,他看都未看,拂袖離去。
太后大口喘息,靠在嬤嬤身上,“真是……”反了天了!
她到底沒有說出口。
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皇帝,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太后只覺得心臟陣陣抽痛,當下也顧不得溫楚云了,“走!”
兩座大佛都走了。
皇后也不欲留下,抬起帕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不經意的從白梧桐臉上掃過,“本宮也先走了,太醫,一定要照顧好溫嬪,知道了嗎?”
“是,微臣知道。”
“本宮也走了。”德妃起身,看了一場天大的熱鬧,她心中滿足極了。
只是有一點很可惜,白梧桐居然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若是沒有,肯定又有得鬧了,誰讓她還懷著皇嗣呢。
不太嚴重的嬪妃,陸續離開。
最后只剩下溫楚云和另外兩個比較嚴重的留下。
白梧桐見狀,也不欲多留,“迎春,我們走。”
兩人來到殿外。
頭頂陽光明媚,驅走身上的寒意。
白梧桐回頭看了一眼那殿門,里面昏暗一片,就好似那吃人的惡鬼,已經張開了大嘴。
這后宮,又何嘗不是吃人的地方。
回到昭春殿。
白梧桐一直高懸的那顆心,終于可以放下,“這到底是誰做的,未免也太惡毒了!”
若不是她靈機一動,用了草藥,恐怕現在就已經落了套。
如此不經意的陷阱,根本令人防不勝防。
迎春早就嚇得腿軟了,只是一直強撐著,她跪在白梧桐面前,磕了個頭,“多謝娘娘救命之恩!”
若不是娘娘,靳妃說不定真會把一切扣在自己頭上。
“起來吧,不過這次或許是件好事。”
白梧桐端起嬋兒剛送來的茶盞,還熱著,喝下一口,壓了壓寒氣,“現在后宮的人都換了,不管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誰,以后再想如此肆無忌憚,恐怕不可能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溫楚云毀了。
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日后都注定不可能再受寵。
那張臉,皇上絕對看不下去。
“迎春,你找時間讓人再去摘點那種草藥,就在御花園的后面,每日涂抹一些,留著備用。”
“是,娘娘。”
發生了這件事,愈發讓白梧桐感受到后宮的可怕之處。
生下孩子后,固然能鞏固自己的地位,但這還不夠。
皇帝那邊,也絕對不能落下。
她要繼續往上爬,只有位份更高,動手之人想要陷害她,才會更難。
今日她剛剛被人誣陷,正是借助皇上生出愧疚,從而行事的好時機。
白梧桐披散頭發,將自己最為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迎春,去找王德才,就說我今日嚇到了,心緒不寧,需要找紀太醫過來給我看病,讓他問問皇上是否可以。”
迎春應下,剛出了那種事,她走在路上都莫名覺得膽寒,四處看著,謹防有人突然沖出來。
到了養心殿門口,她對著王德才行禮,“王公公,娘娘今日被嚇到了,心緒不寧,不敢隨意用藥,最好能麻煩皇上找紀太醫去看一下。紀太醫在這方面可是圣手,娘娘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不敢相信那些尋常的醫女和太醫。”
“這是自然。”王德才一口應下,進門通報。
沒過一會,張承宴高大挺拔的身體,率先邁出養心殿,“走,朕去看看昭嬪。”
溫楚云的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現在可就白梧桐還有身孕,絕對不能出事。
幾人一前一后來到昭春殿。
張承宴一進門,便瞧見了憔悴的白梧桐。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那么美。
精致的小臉百看不厭,尤其是這樣只露出七分,更顯得嬌美動人。
殊不知,這可是白梧桐特意準備好的姿勢,就為了讓他進門看到最好的自己。
“皇上,您怎么來了?”
“朕聽說你嚇到,過來看看。”
白梧桐握緊張承宴的手,靠在他懷里汲取溫暖,眼淚說來就來,“皇上,臣妾真的害怕,今日差點又被誣陷了。”
“如果……臣妾是說如果,臣妾真的著了道,變成那害溫楚云,害皇嗣的兇手,臣妾……是不是就要死了?”
她生硬哽咽,消瘦的肩膀微微顫抖,令人心生憐惜。
張承宴輕輕抱住她,“朕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