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都是想要做為新婚禮物送給李徹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實在是不配。
“宋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陸離驊有了錢,有了主心骨,自然也就不哭了。
他還是抱了抱宋玉卿:“宋姐姐,你可別放過他。”
“自然不會放過他,以后不要來了,回去吧。”宋玉卿直接擺擺手。
現(xiàn)在這些武將越是這么接近她,越是跟她走的近,以后就會越危險。
李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徹底瘋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心眼,每天腦子里想的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如此的屠殺功臣,根本就是個昏庸殘暴之人!
這樣的人不配做皇帝,更不配指點江山。
還有那個該死的謝太傅!
想到這個人,宋玉卿的拳頭就忍不住硬了。
“別再捏拳頭了,掌心還要不要?”
趙炳無奈,眼看著自己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溢出血來,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們出去告訴所有人,沒事不要來找我。”
“每個月初一十五,我都會出去買胭脂水粉,有什么事情,到時候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宋玉卿內(nèi)心還是為他們擔(dān)心的,生怕李徹殺紅眼之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是,我們知道了。”
“宋姐姐,姐夫?qū)δ愫貌缓茫俊?/p>
陸離驊到底還是個少年,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
“嗯,他很好,對我也很好。”宋玉卿嘴角微微揚(yáng)起,透著點溫柔,但是很快就收斂了神色:“你們在朝堂上不許幫他什么,也不許站隊他,知道嗎?”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都好好活下去,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呢!
“知道了,姐姐放心,我們心里有數(shù)。”
趙炳看了看時間,說是不能耽誤太久,也說不能總來把脈,讓宋玉卿照顧好自己,就帶著陸離驊轉(zhuǎn)身離開。
臨走之前,陸離驊還不忘了抱一抱宋玉卿,他剛回來,結(jié)果現(xiàn)在就又要離開了,實在是意難平。
可是為了活下去,他只能是暫時忍耐,暫時離開。
他們?nèi)侩x開之后,趙嬤嬤這才鼓起勇氣進(jìn)來,看見這些牌位之后直接傻了眼:“姑娘,這是?”
“全都是之前跟著我的死士,他們?yōu)閲鴱P殺,肝腦涂地,最后直接被賜死了。”宋玉卿說著說著,嘲諷的笑出聲來。
她之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李徹是這樣的蠢貨?
幫著他打天下的人,他都可以隨意屠戮,誰還敢效忠于他?
趙嬤嬤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宋玉卿,又看了看這些牌位,直接跪在地上拜了拜。
宋玉卿聽見趙嬤嬤的動作,嘴角微微揚(yáng)起,心中一陣的欣慰,這天下也不都是忘恩負(fù)義之輩,實在是不容易。
“姑娘,你都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吃點東西吧。”
“周仕璋呢?”
宋玉卿這才想起來,她好像也一天一夜都不見周仕璋了。
“大人離京尋醫(yī)去了。”
趙嬤嬤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因為她可是記得很清楚,之前人家可是說了不讓他去的。
這周仕璋看著溫文爾雅,其實骨子里倔強(qiáng)的很,一身牛勁沒處使的那種。
聽到這話,宋玉卿一陣的無奈,吩咐趙嬤嬤把這個房間封存起來,不讓任何人隨便靠近,這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去吃飯了。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她要報仇,自然要好好保護(hù)自己的身體。
周仕璋悄悄離京,這件事肯定是要瞞著外面的,所以宋玉卿仔仔細(xì)細(xì)的問了問,原來周仕璋離開之前,跟吏部告假,說是自己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幾天。
不過,按照宋玉卿對李徹的了解,這個借口,只怕是不夠用,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讓太醫(yī)上門診治,探一探虛實的。
不過好在,李徹身邊現(xiàn)在最信得過的太醫(yī),就是趙炳,至于該怎么說,趙炳應(yīng)該是心里有數(shù)。
御書房。
李徹皺眉看著跪在地上的趙炳:“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病了,還有點嚴(yán)重?”
“也不算是太嚴(yán)重,只是因為風(fēng)寒,高燒不退,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臣已經(jīng)給開了藥了,皇上放心。”趙炳說的煞有介事,完全看不出來是在撒謊。
李徹還是信得過趙炳的,也沒有想過他會撒謊騙人,只是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沒想到這么不爭氣,朝廷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倒是知道躲清閑。”
“皇上息怒。”趙炳安慰了一句,卻沒什么感情。
看著趙炳,李徹總覺得眼前這個小子好像是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可是具體是怎么不一樣,又說不出口,最后只能是無奈的揮揮手,讓他退下。
明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帝了,可是李徹總是覺得,自己失去的東西好像是越來越多了,好像有很多東西很多人,都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了。
就在趙炳馬上要走出去的時候,李徹再次開口:“死士的事情,她知道了?”
“皇上不讓說,臣不敢多嘴。”趙炳跪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話。
見狀,李徹滿意的點點頭:“朕這么做,也是為了江山和諧,哪怕她是知道了,也不會責(zé)怪朕的,只是朕不愿意她傷心罷了。”
人都已經(jīng)死了,李徹還是要往這些人的身上潑臟水。
這是讓趙炳最不屑最不齒的地方,可是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半點,只能是乖乖點頭,站起身來往外走。
外面艷陽高照,可是趙炳卻覺得,渾身冰冷,有這樣的帝王,天下百姓該怎么活下去?
城外,城隍廟。
周仕璋跪在地上,烈日炎炎,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一個玄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看著他這個樣子,一陣的好笑:“你竟然還是個情種?”
“求神醫(yī)救命!”周仕璋再次開口,抬眸看向了眼前的男子。
雖然年輕,可是卻也是名震天下的神醫(yī),如今他站在這里,神色輕佻,沒有半分對人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