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搖搖晃晃上了樓,店里的伙計和那老板娘就在樓下安安靜靜的目送他們,臉上倒還算繃得住,但是眼睛里面的躍躍欲試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等到四個人分別回了房間,陸卿把祝余安頓在床邊,回身把房門插好,再轉過身來,看到祝余已經坐在床邊揉腳踝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陸卿一邊問一邊大步流星走過去,聲音不大,不過步態(tài)穩(wěn)健,眼神清明,與方才的迷蒙完全不一樣。
祝余也是一樣,看起來精神頭兒足得很:“剛剛裝腳軟,結果一不小心真的把腳踝扭了一下,不太嚴重,一會兒就好,不耽誤事。”
陸卿坐到床邊,把祝余的腿拉過來,搭在自己膝頭,動作自然地幫她揉著腳踝:“可有什么別的不適?”
“沒有,放心吧,嚴道心的解毒藥丸尋常的迷藥完全頂得住,剛剛我就是太入戲罷了。”祝余搖搖頭,表示自己好得很,順便也想要把自己的腳抽回來,“咱們是不是該做好準備了?”
“不急。”陸卿扭頭朝窗外看了看,隔著窗紙看得出,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去,應該是已經夕陽西下了,“這會兒時候尚早,他們不會這么急著動手的,以免鬧出什么岔子來。
我估計,這些賊人要等到天黑之后,甚至夜深了才會動手。
畢竟他們占了這整個莊子做他們的‘寨子’,應該不想驚動外界,給自己惹麻煩。”
果然,一直到天都徹底黑透了,都沒有人試圖摸進他們的房間來。
因為兩個人需要假裝成已經被飯里面的迷藥給放倒了的狀態(tài),即便天黑了也不能點燈,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就那么安安靜靜的枯等著。
等得無聊,祝余把原本束得緊緊的頭發(fā)解開來,腦子里回憶著之前那老板娘發(fā)髻的模樣。
好在那女山匪也不是什么京城里面愛打扮的高門女流,發(fā)髻梳得比較潦草,并不難模仿,祝余憑借著自己的記憶,把頭發(fā)綁成了那個老板娘差不多的樣子。
這回陸卿倒是找到了打發(fā)時間的樂子,用手指繞著祝余散落在背后的發(fā)梢玩。
祝余想要讓他別弄自己的頭發(fā),但是又不敢開口,怕出聲會破壞全盤計劃,只能由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都逐漸靜了下來,這個過程中走廊里有過幾次腳步聲來來回回,似乎是悄悄靠近他們的房間,在外面聽著屋子里的動靜,但是并沒有急著進來,又默默離開了。
就這么等啊等,等得祝余都忍不住腹誹這些賊人磨磨唧唧實在是有些讓人討厭的時候,走廊里面又有腳步傳來。
這一次跟之前不同,走路的人并沒有特別小心地放輕自己的步伐,而是有一種直奔他們而來的干脆。
陸卿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動了起來,他的身影豁然從床邊站起來,動作十分迅速,但是卻又沒有絲毫動靜,就好像是夜間悄然靠近獵物的黑貓。
他幾步便已經閃到了客房的門里邊,就好像一道魅影似的立在那門旁,再沒了別的動作。
祝余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板都是什么,這種時候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和全盤計劃去冒險,根本不用陸卿提醒,躡手躡腳閃到了床邊黑漆漆的影子里,屏住呼吸,等待著。
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終于到了房門口,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一把即便是在黑暗中也隱隱能夠看到寒光的匕首順著門縫插了進來,一點一點撥開門閂。
原本緊閉著的兩扇門被從外面推開,兩個黑影躡手躡腳地溜了進來,根本就沒有想過看看房中的情形,熟門熟路地徑直朝床鋪的方向走了過去。
祝余手里攥著一把之前陸卿買給她的小匕首,瞇著眼看著那兩個朝自己這邊靠過來的黑影,心里盤算著萬一陸卿先對一個人動手,自己要怎么瞄準位置,爭取把另外一個也一刀之內解除武力。
不過這也是她想多了,在祝余已經迅速想了幾種操作的時候,陸卿已經行動起來。
他一個箭步從后方欺近,在那兩個人意識到身后有人的時候,都來不及回頭,就被陸卿一手一個扭斷了脖子,悄無聲息地便軟倒在了地上。
那安靜程度,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的臉轉出了不同尋常的角度,看起來就好像是也被迷暈了,睡倒在了地上一樣。
甚至在兩個人倒地的時候,陸卿還不忘托上一把,沒有讓他們發(fā)出咕咚悶響。
見兩個人已經被解決,祝余也立刻起身,快步過去重新插好門,又過去打開了一旁的一個木頭大衣柜。
“塞進去!”她用極小的聲音招呼陸卿。
陸卿一手抓住一個山匪的后衣領,將兩個人拽到衣柜旁,沒怎么費力就把人給塞了進去,又重新關上衣柜門。
與此同時,外面走廊里又有了兩道身影靠近他們門邊,那兩個人移動的速度很快,但是卻并沒有讓人聽到什么聲音。
到了門口,兩道身影停了下來,隨后便傳來了很輕的叩擊聲。
祝余頓時松了一口氣。
從那叩擊的節(jié)奏就聽得出來,外面的人是符文他們。
陸卿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出于謹慎考慮,他還是讓祝余留在原地,自己悄然靠近,迅速拉開門。
門外進來的果然是符文符箓。
兩個人和陸卿一樣,腳底下好像長了肉墊兒似的,沒有半點動靜,哪怕是人高馬大如符箓竟然也是一樣的。
看到他們兩個出現,祝余和陸卿明白他們那個房間應該也已經有人下手了。
“你們去找?guī)讉€和咱們身形相近的,不要弄死,要留活口。”陸卿低聲吩咐。
二人點點頭,轉身就走。
大概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符文就先回來了,動作極快也極輕,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進門之后就直接扔在床鋪上面。
祝余一看那個人,頓時就樂了出來。
是那個老板娘。
這倒也不奇怪,其他三個人還要考慮一下身形是否相似的問題,到了她這里,這黑店里面唯一的女人就只有這個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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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上個周末被一個叫做“耳石癥”的小惡魔折磨得半死不活,幸得一位耳鼻喉醫(yī)生出手救我老命,最近可能需要單更,稍微休養(yǎng)一下,年終歲尾,大家都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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